“這就是我所指的機要案。”韓致遠道，“你現在為數知曉黃翊善死因的人之一。一個人的死我是做不得假的，他的尸骨就留在那里。”

“黃翊善是死于謀殺？”

雖然已經猜想到黃裳死于非命，可是當韓致遠親口確認這件事之后，慕清還是震驚不已。

大宋的一代奇才，聞名于世的黃裳，深天下學子敬重的先生被人謀害了！？

“是！而且在這樁兇案中，慕安為兇犯的可能最大！”

韓致遠不僅再次給出肯定的答復，還清楚的指出慕安與此案的明確關系。

“為什麼懷疑叔父？”

慕清死死的盯著韓致遠。

自己曾被賀知府認為謀害小乞丐的兇手，叔父又豈會沒有被人誣陷的可能？

“因為黃翊善死于慕安與其會的當晚。而慕安與黃翊善會一事是我經過一番詳查之后方得知。如果慕安沒有鬼，為什麼不敢正大明的與黃翊善見面，非得遮遮掩掩？而黃翊善又偏偏死于與慕安會之后？這些都是有據可查，我韓某可并非賀則禮之流為了盡快差胡定案之人！”

音落，韓致遠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擊，忍的憤怒泄于指間。

“你也只是懷疑，并沒有掌握到確實的證據。”

慕清手按著桌面，咬咬，固執的道出這句話，退向后側，緩緩的坐回到椅子上。

心好沉重。

“我目前確實還沒有掌握到十分有力的證據，否則就可以結案，發出抓捕慕安的通緝令，本不會跟你于此廢話！不過你也一定想到，剛剛在兇院發生的案子便是我對慕安持有懷疑的進一步佐證，否則你又如何解釋自己從綁匪手中獲救，以及那妄圖冒充慕安的尸首？”

沉默……

面對韓致遠的質問，慕清無話可說。

如果他句句屬實，那麼叔父他……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沒有掌握到足夠的證據。”慕清垂眸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沒有落案，一切皆有可能。也許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事？也許黃翊善之死另有原因？”

“想要查明真相，你必須與我配合，毫無保留的相信我，慕安清白與否，由我負責徹查，我要的是黃翊善之死的真實答案，絕無敷衍，以此告黃翊善在天之靈。”

慕清輕輕一笑，側目轉向韓致遠，“話說了這麼多，這才是韓公子的最終意圖吧？讓我相信你，跟隨你，配合你。讓我以保守為名，留在韓府，打消離開韓府的念頭，不再發生之前那般自作主張之事。”

“如果你這麼想，就選擇第二條路，我這就送你去臨安府衙大牢。”

“你剛說過，黃翊善之死是鮮有人知的，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我叔父可能涉案之事也是，賀知府未必知曉，韓公子打算以什麼緣由送我獄？”

慕清清楚地知道，其實韓致遠給的路只有一條，就是留在韓府。

或許他是為了用自己“引蛇”，或許他是還懷疑自己掌握著他需要知道的線索，想要從口中挖出來，總之都是為其所用。

但是，只要韓致遠不對外公布黃裳案與對叔父的懷疑，就算被他認為是嫌犯家眷，在外人跟前卻還是個普通百姓。

并未親口答應過韓致遠什麼話，若執意不想留下便定能尋到離開的借口。就算被其監視，也有屬于的自由。

“別忘了之前臨安知府為什麼要緝捕你。”韓致遠形后傾，抵靠在椅背上。

想逮住他的破綻？

人確實頭腦靈活，應對快，但是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初出茅廬而已，怎能跟得上他的心思？

“賀知府以為我謀害了小乞丐。”

慕清不明白韓致遠怎麼又扯到這件事上？

“就算我了臨安百姓的公敵，因小乞丐的死強加罪名到我頭上，可事實就是事實，我沒有謀殺小乞丐，不還是韓公子當堂確認的？”

“哼！”韓致遠嗤鼻冷哼一聲。

“韓公子什麼意思？”

“我能為你的無辜辯護，也能再次將你定為疑兇，信不信？”韓致遠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點，“這就是我將你送府衙牢獄的緣由。”

“你……又憑什麼指認我？”慕清一愣。

“當時在府衙大堂上，我以小乞丐頭部傷的形位置、角度與力況證明，兇手的個子要比小乞丐高出許多，從而推翻你為兇手的可能。但是還有一種況，依你的腦子這時也應該想的到。”韓致遠將話點到這一步。

慕清果然一點即明，“你的意思是，兇手站在鄰小乞丐的高位置，墊高了腳。”

確實很容易想到。

即使發現小乞丐的下水渠低矮，不利于高個作案，可那下水渠也并非案發初現場，完全可以在其他高作案后移尸。

不過當時急于，離開公堂，并未就此多想下去。

“或者設法將自己吊在高。”韓致遠默認之余又做補充。

慕清眸微滯，“可是賀知府沒想到嗎？”

這可真是一個反駁的據。

是于疑兇的位置沒有多想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可賀知府與的立場是相對的，理應抓住一切破綻去反駁。賀知府那麼想將定案差，沒有理由放過的。

賀大人能夠坐到臨安知府這般位高權重的位置，自然頭腦夠用，就算當時在公堂之上被韓致遠一時唬住沒有想到這一點，事后也應該想得到，早就該追上來重新抓人。

“你說呢？”韓致遠沒有直接回答。

“你該不是拿這件事給了賀知府什麼承諾吧？”慕清定神想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韓致遠笑了笑，“慕清，跟你說話還真是輕松，話說一半就夠了。我還真是喜歡你——”

慕清瞪大了眼睛。

“——這樣的奴仆。”韓致遠也意識到自己口無邊了，接著以極快的語速說完后面的話。

真是糗了！

雖然清楚慕清是個子，可現在他跟前的就是個男仆模樣，你一言我一句又談論非常順，當最后慕清猜到他的做法時，令他不開懷一樂，心想著邊若有個這樣的隨仆定省心不，從里不由得溜了出來。

在慕清跟前保持的形象，就因為突然這麼一句不著邊兒的話崩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