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
“等我!”,翠姐的孩子回他姥姥家上學了,翠姐也是惦記著茍且。
“好!”,茍且回復完了心想,從明天開始修煉吧,反正也不差著一晚上。
年即須臾,芳時得醉工夫。羅帳細垂銀燭背,歡娛,豁得平生俊氣無。
風雨過后,房間里陷了平靜,只能聽到旺財在一樓的呼嚕聲。
茍且也滿意,心想:狗兒哥,還講究!
正當茍且想要重振雄風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而且還是翠姐的。
“喂,媽怎麼了?”,翠姐推了推湊過來的茍且,開口問道。
“睡了嗎?”
“睡了!”
“你有沒有鎮上辦白事兒的那個人的電話啊,咱村上的唐懷虎上吊了,你讓他來給理理!”,老太太的聲音在手機里傳了出來,旁邊還有哭聲,顯然是在現場。
“讓他們報警先!”,茍且低聲說了一句。
“行,你們快點兒來,我先讓他們報警!”,老太太說完就掛了。
完蛋了,茍且的聲音被老太太給聽到了,可老太太這個反應?
茍且看了看翠姐,翠姐臉一紅,打了茍且一下:“我媽早就讓我找對象了,他不知道你是誰,放心吧,我沒說!”
翠姐這話也是有意試探茍且。
“說了也沒事兒啊,我明正娶,但是得等等,等我師兄過了周年!”,茍且這是真心的,說實話,自打認識翠姐,翠姐從來沒有嫌棄過他。
鎮上的人都尊重茍且,因為茍且的人品是真的很好,但對做白事兒這一行,都還是很避諱的。
“行了,以后再說,咱先去我娘家吧!”,翠姐把茍且的短袖給他套上,就像伺候小孩子一樣。
茍且開開門,翠姐快速跑上了車,旺財也跟著躥了上去。
“狗兒哥,下來,你看家!”,茍且喊了一嗓子,可一想到是半夜,后半句聲音就降了下來。
旺財無于衷!
“我知道你想干啥,那個村很遠,你認識了路,也去不了,他村上狗也!”
旺財依舊沒有,還白了茍且一眼。
“跟著吧,不礙事,別下車就行了!”,翠姐在后座胡拉著旺財的頭說道。
“……”,茍且并不是不想帶旺財,主要是留下來的規矩,貓狗不進屋,這要是詐尸了,那可麻煩死了。
“不能下車,聽見沒?”,這是茍且最后的底線。
旺財點了點頭!
“旺財是真聰明,走吧!”,翠姐可稀罕旺財了。
茍且打著了火兒,開著車就走了!
旁邊超市里門開了一道,是花姐。
路程真的不算近,茍且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這個村算得上郊區,規劃的排房整齊劃一,大馬路也很平坦,茍且直接開著車到了死者的大門口。
兩輛警車閃爍著紅藍停在這里,門口也站著不人。
茍且下車一看,人,牛登科。
“二牛,你出警啊?”,茍且走過去拍了拍牛登科的肩膀說道。
“活閻王來啦!”,牛登科一看茍且守著自己的同事喊自己綽號,當時就予以反擊了。
周圍的人都輕聲的笑了笑。
“介紹一下,這是我師父,天寶縣刑警大隊大隊長,邢建國。”,牛登科指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便裝中年男人說道。
“大隊長,你好,我是茍且,牛登科的好朋友!”,茍且看人很準,這個人很正直。
“小伙子不錯,咱倆重名,道上的人管我也活閻王!”,邢建國還幽默的。
“……”,茍且無語,這特麼能一樣麼。
“大隊長,勘察的怎麼樣了?”,茍且只得轉移話題。
“自殺,因為的事兒,死者妻子我們帶走,死亡證明開好了,剩下的你理吧!”,邢建國拍了拍茍且的肩膀,而后大手一揮,兩個警帶著一個蓬頭垢面的胖人就上了車。
“二牛,不是自殺嗎?怎麼還把人帶走了?”,茍且有些想不明白。
“廢話,的出軌了,不把這的帶走,今天晚上你覺得能安然無恙?”,牛登科示意他看看院子里。
茍且轉過頭一看,好嘛,二十多口子人,咬牙切齒的,瞪著大眼,看來警察這樣做是對的。
“我先走了,有事兒打電話!”,牛登科頭也不回的上了警車。
“大茍,進去看看吧!”,別人對大茍不悉,村長還是認識的。
“好來,叔兒!”,茍且點了點頭隨著村長就朝院子里走去。
“讓我報警的那個人怎麼沒來?”,后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茍且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慢著點兒,慢著點兒!”,村長扶住了茍且,鼻子了,似乎是聞到了什麼味道,一副“我懂你”的表。
茍且裝作沒看見,進了院子。
院子里放著一塊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男子,想來是剛剛鑒定的法醫已經給歸置了歸置,不然不可能這麼整齊的躺在這里,可那舌頭還在外面,顯然是塞不回去了。
“有孝子嗎?”,茍且看了看死者,開口問道。
“有,兩個兒子,一個八歲,一個三歲!”,村長在一旁回答了一句。
茍且忽然聽到了哭聲,竟然是隔壁院子里傳來的,他疑地朝著那邊看了看。
“那是他爹娘的家,人孩子都讓我攆到那邊去了!”,村長看茍且往那邊瞧,又補充了一句。
茍且沒說話,點了點頭,顯然很贊同村長的做法,人死不能復生,在這里哭幾尿嚎的也耽誤事。
“誰當家?”,茍且著院子里的男人問道。
“我是他爹!”,一個和死者模樣相像的人站了出來。
“這算是橫死,年紀也不大,一天完事,還是三天?”,要是沒有孩子,茍且就不會這麼問了,直接一天完事,說是一天,也就半天的功夫,幫忙的也不會在這里吃飯,畢竟這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三天,我要那個賤人給我兒子送終!”,死者的爹眼睛瞪得老大,渾都在哆嗦。
“叔兒,實話實講,你的心我能理解,但這個不太現實,我覺得還有孩子需要養活,能省則省,你覺得呢?”,茍且的話說的中規中矩,死者土,活著的人還得活著。
“我就是恨啊,我兒子踏實能干,一天能掙五百多,買了車買了房,一天到晚拼了命的工作,就是想讓那人過得好一點兒,可那人竟然在外面漢子,連我孫子放學都讓別人幫忙接啊,這種人就該死啊!”,大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茍且沒過去勸,也示意別人不要勸,這緒不讓他發泄出來,容易得大病。
“自打發現了這個事兒,大兄弟一滴眼淚也沒掉,這是真的憋不住了!”,村長遞給了茍且一煙。
“哭出來好一些,憋出病來就麻煩了!”,茍且接過煙來,示意村長出了院子。
“大叔,出軌了離婚就行了,為啥這麼想不開呢?”,茍且問出了他心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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