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心知肚明對方口中之為何,縱然保心丸每隔四十年才面世一次,知道之人甚,可在習武之人的圈子里,也算不得什麼。
不過莫尋所言,卻是令蘇家人心中泛苦,本以為來了救兵,誰知都是一丘之貉。
當然,莫尋這話,也有說給蘇家聽的意思。
這也是他思索之后的決定,不挑明來意,萬一救了蘇家之后,這位大小姐來個裝瘋賣傻,他還真不好開口。
反正他已經做了離開蘇家的打算,索要點報酬,也理所應當。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蘇家能給予他幾味主藥,他倒是不介意幫著蘇家度過這一劫。
“莫先生,煩請看在往日的面上,救救蘇家,事后必有重謝!”
蘇云依倒是懂得審時度勢,直接與莫尋談起條件,雖然不清楚,莫尋與云裳之間有什麼誤會,不過方才在遇到危險時,莫尋能夠出手,足以說明此人,對蘇家沒有什麼惡意。
相較于妥協屠戮蘇家的這伙蒙面人,莫尋顯然更能讓信任一些。
不過這話卻是惹惱了蒙面人。
“大小姐,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扭斷二小姐的脖子嗎?”蒙面人冷哼一聲,眼神中出幾分狠辣,說話間,手上用了幾分力氣,蘇云裳悶哼一聲,臉立刻變得痛苦起來。
就在蒙面人分心的同時,莫尋腳下風施展,眨眼間,便來到蒙面人后。
蒙面人心中一驚,本能的閃躲開,可莫尋的速度,實在太快。
而且有心襲之下,莫尋自然不會讓他逃了,一手抓向蘇云裳的同時,一掌拍出。
蒙面人側躲避,不過還是被掌風擊中肩膀,隨即手上一松,蘇云裳便向莫尋倒去。
蒙面人吃痛之下,連連退了好幾步,慌忙與莫尋拉開距離,方才的一番手,雖然他倉促應付,卻也試出了對方的一些深淺。
莫尋的掌力招式還算其次,可那詭異的法,卻是令他大為吃驚。
眼看蘇云裳,就要向莫尋方向倒去,莫尋非但沒去扶,反倒是嘿嘿一笑,側讓開,只聽“啊”的一聲驚之后,蘇云裳跌倒在地。
“狗奴才,上次一定是你……本小姐要殺了你!”
面對蘇云裳的咆哮,莫尋置若罔聞。
既然他選擇出手,倒是不至于見死不救,不過能看到傲慢的二小姐出糗,他心中還是暢快的。
而且通過這次出手,他大概對自實力,有了一些初步的認識。
是憑借風,在對待普通武者時,便大占上風。
方才的一掌,并沒有施加任何靈力,他不自覺的想到,若是等他練就了火焰斬,恐怕方才蒙面人,就不止是傷了。
蘇云依見妹妹獲救,連忙跑了過去,將蘇云裳扶起來。
莫尋抬起頭,正好迎上蒙面人一雙怨恨的目。
“小子,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與我作對了?”
蘇云裳在姐姐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護衛后,不過口中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謾罵些什麼,著莫尋的背影,更是目不善。
“你的目標既然是東西,又何必傷人呢?”
蒙面人冷哼一聲,心中已經生出幾分退意,本以為有蘇云裳在手,對方還能有所忌憚,如今沒了人質,若是這樣耗下去,恐怕目的沒達,就要待在此。
究其原因,還是莫尋的兩次出手,挫掉了他的銳氣。
“這麼說來,是沒得商量了?”
蒙面人看向莫尋,背在后的手中,悄然多出一枚黑彈丸,大概有小半個拳頭大小。
“嘿嘿,不知閣下有什麼想法?”
以莫尋如今的手,他倒是有不小把握,殺掉這群蒙面人,不過對于殺人一事,他卻是從未想過,在他看來,最好的結果便是嚇退對方。
畢竟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
正當莫尋有些疑之時,蒙面人突然將手中丹丸,砸向地面,一瞬間,四周便升騰起一黑濃煙,快速的蔓延開來。
莫尋心道一聲“不好”,看到黑煙的一瞬間,他便已經閉住呼吸,快速向后退去。
自從上次,吃了那青銅蛤蟆的暗虧之后,他在這方面,倒是反應快。
縱一躍,莫尋便跳到了房頂之上,再看向整個院子中,已經被黑煙覆蓋,不時傳來一些驚慌失措的聲音。
扭頭間,莫尋便看到不遠的屋頂上,此時正站著黑子和蘇家姐妹,互相攙扶著向下張。
這黑子倒也忠心,危急關頭還不忘護主。
十幾個呼吸之后,待黑煙散去,底下那些蒙面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而蘇家這邊,除了之前有些傷的,其余人早已躲進了房屋之中。
看來這黑煙,倒是沒有什麼毒,多半只是對方的之計。
……
蘇府正廳中,莫尋靜靜的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定。
蘇云裳對面而坐,半柱香的時間,一直死死地盯著莫尋,目中充滿怨恨。
蘇家遭此劫難,蘇云依需要先安排死傷的下人,蘇家老爺則是連夜去搬救兵。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原本諾大的蘇家,家丁護衛死傷大半,此時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空中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腥之氣。
“姓莫的,沒想到你是個小人!”
莫尋沒有搭理。
“上次明明是你撞了我,卻死不承認,今天更是差點害了本小姐的命,你以為會點武功,本小姐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莫尋起,出了大廳,這姑娘腦子有病!
“喂,本小姐跟你說話呢,你裝什麼聾子?”
莫尋再次轉,避開追出來的蘇云裳,來到涼亭坐下。
對于蒙面人的突然退去,他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反倒是經此一事,更加堅定了他學習仙法的決心,修仙者與武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是憑借風,他便能輕易應付蒙面人。
“狗奴才……”
聽到這三個字,莫尋陡然轉,目冰冷的看向蘇云裳,等著對方的下文。
如若再挑戰他的底線,他不介意出手,教訓一番這沒有教養的丫頭。
他可從來沒有不打人的壞習慣,在他眼中,只分好壞,沒有男。
蘇云裳看到莫尋眼中的寒意,當即閉了,腳下更是退了兩步。
莫尋心中不解,為何出相同的一對姊妹,品上差距這麼大。
也正在這時,換了服的蘇云依,帶著黑子走了過來。
“莫先生!”
見到蘇云依向他行禮,莫尋連忙側,對于這位蘇府大小姐,他還是頗有好的。
他方才能夠出手,主要原因,還是在蘇云依的上。
“大小姐!”
“今日蘇家能免除禍端,多有倚仗先生,妾先行謝過了!”
蘇云依除了方才生死之間,流出幾分恐慌之外,此刻倒是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端莊,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本長得又貌,一言一行間,令人頗為舒服。
“客氣了,應該的!”
“作為下人,他當然是應該的!”一旁的蘇云裳撇了撇。
蘇云依瞪了一眼妹妹,有些尷尬的說道:“云裳放肆慣了,先生莫怪,請隨妾說話吧!”
莫尋點了點頭,跟在蘇云依后,經過一旁的黑子時,兩人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各懷心思!
黑子就比較單純一些,僅僅是驚訝于莫尋的手,暗自捉,自己當初竟然眼拙,看走了眼。
而莫尋這邊,卻是心思流轉。
當日五巍山中的對話,他可是聽的分明。
這黑子混蘇家的目的,也是為了保心丸。
到大廳后,蘇云依對著后的二人說道:“你們先在此等候,我與莫先生進廳說些事。”
黑子點了點頭,便靜靜的站到一邊,目眺著門外。
蘇云裳本還想說點什麼,卻是被姐姐的眼神喝住,只得冷哼一聲,出門而去。
莫尋明白接下來,該是收取報酬了,心中有些期待,同時思索著,如何向大小姐開口,索要那三味主藥。
蘇云依打著燈籠,帶著莫尋穿過一段走廊,推開房門,兩人進一個稍微小點的房間。
房間中放著兩個書柜,一副桌椅。
蘇云依點燃蠟燭,關上房門,再次對莫尋道了聲謝后,開門見山的說道:“想必莫先生已經猜到,今夜這伙歹人為何闖蘇府?”
莫尋點了點頭:“知道一些!”
蘇云依微微一笑,邀請莫尋坐下,接著說道:“其實蘇家擁有保心丸一事,也并非什麼,只是不清楚莫先生,關于這保心丸,可知道多?”
莫尋微微皺了皺眉,之前得到保心丹的丹方,他便猜出保心丹,多半就是保心丸,只是此事,他自然是不會向蘇云依提起的。
那麼關于保心丸,他所知道的,也就當日在五巍山中,聽到的黑人與黑子的談了。
“在下了解的不多,還請大小姐能說一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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