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緒沒忍住笑出聲：“您怎麼穿都好看。”

“嗯？”卓文朗挑了挑眉。

“這可不是恭維。”冉緒的雙頰愈發紅潤，卻仍假裝嚴肅板著臉。

卓文朗似是被這話夸得舒坦了，捧著冉緒的臉同他接吻。

接吻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就跟停不下來一樣，了見面打招呼一樣自然。不過，這“自然”二字恐怕只適用于卓文朗上，冉緒每次接吻還是會被弄得整個人氣吁吁的，頗有些狼狽。

“對了，小員工。”

“嗯？”冉緒被這個稱呼弄得一愣，半開玩笑，“卓老板，您怎麼剛親完就搖一變大資本家了？”

卓文朗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說正事。先前跟你說，每個月要給我一份設計，你有考慮好做什麼方面了嗎？”

提起設計，冉緒眼睛一亮：“雕塑可以嗎？”

“雕塑？”

“其實也跟店里的人偶一樣，我做好設計，之后可以修改、翻模。”

卓文朗點了點頭：“可以。”

他別有深意看著冉緒，忽然發問：“怎麼想著自己做雕塑了？我以為像你這種學畫畫的，可能會畫個稿子出來讓工廠做。”

“啊……”提起這個，冉緒撓了撓頭，“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很喜歡這些，小時候帶著我雕過不東西，石頭、章子或者樹之類的。”冉緒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起一些小時候的片段。

記憶里的父親是個很和藹的人，從來沒嫌棄過冉緒上落下的殘疾，相反，他樂得帶著冉緒在屋子里研究雕刻。

“是嗎？那真的很巧。”卓文朗臉上掛著慣有的笑意，看向冉緒，了他的頭發，“我母親在世的時候，也很喜歡雕點小玩意。”

“你看到靠墻那個柜子了嗎？柜子里擺的小人，都是生前做的。”

給大家道個歉，我最近實習剛開始，又趕上期末考試，所以更新有點不穩，明天不更新，周二應該會有更新，這周我時間排得有點，等周二更新之后告訴大家剩余的更新計劃~不過每周應該不會于五次更新，所以請大家放心

第三十三章

卓文朗很提及他的父母，這是冉緒第一次聽到關于他母親的事。

“把生命最后一段時間浪費在那些人偶上。”卓文朗的語氣平淡，單憑語句容來看，應該包含怨氣，但又因為太平淡而變得僅僅像個陳述。

冉緒拿不準他的意思，不知道應該做何回應。

不過，好在卓文朗也并不需要他給出什麼回應，將演講稿平整放進公文包，招呼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學校。”

今天卓文朗好像換了一輛車子，還是低調沉穩的黑，空氣里彌漫著皮革的味道，或許是因為太新的緣故，這味道略有些沖人。

冉緒從后視鏡里瞄見后座上的一堆攝影械，哪怕他對在攝影方面并不專業，也能看出來那些東西價格昂貴。

“您為了講座準備了好些東西。”冉緒嘆道，倏地又想起卓文朗之所以會參加講座，好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幫他擺那些謠言。

好吧……這樣想或許有點自以為是，但現在兩個人都那樣親的親吻過，冉緒自認為卓文朗應該是喜歡他的，雖然并沒有從他里聽到這句話，但像卓文朗這樣斂的“行派”，應該已經算是表達很清楚。

“你的臉很紅。”側開車的男人忽然開口，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過來別有深意對著冉緒出笑容，“在想什麼？”

冉緒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抿起沒說話，那樣子卻反倒是將心中的念頭暴無疑，卓文朗角的笑意更深，不過也不打算為難冉緒。

“這個周末準備好和我去徐子昂的畫展了嗎？”他岔開話題。

冉緒連忙點頭，他已經期待這件事很久了。

兩個人在車上就著畫展的事聊了一會，很快就抵達市二院。

學院里沒有修建地下停車場，卓文朗就把車大喇喇停在禮堂后面，冉緒抱著文獻跟在他后面，兩個人之間保持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

雖然演講的嘉賓一般會走禮堂的后門，但卓文朗顯然是故意的，車子停好又繞了一大圈走到禮堂正面。

那里已經站了一些提前到的學生，幾個眼尖的孩子，一下就把目鎖定在卓文朗上。

“是aiden嗎？”

“應該是，你看，院長過去接人了。”

“他真的好年輕，看上去跟咱們也差不了多吧。”

……

“小緒！”林瑩瑩到前面，幫冉緒接過一半手里面的東西——卓文朗今天帶了不東西，有部分是給參與講座的學生帶的禮。

冉緒做足了“小助手”的樣子，一個人抱著很是費勁。

周圍的學生被林瑩瑩的聲音吸引，順著看向冉緒，這個進來在“流言中心”的主角。

“學姐。”冉緒不太習慣被注意，他尷尬笑了笑。

林瑩瑩卻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一派自然：“我幫你拿進去，走吧。”

那頭卓文朗跟學院的老師寒暄兩句，走會場。

·

那天，卓文朗的演講非常功。

即便是進大學之后聽過那麼多人演講，冉緒始終覺得還是卓文朗的講座最為出：無論是他風趣又不失正經的語言，還是恰到好的容安排，都讓觀眾全心投其中。

當然，或許還有一個原因……他真的很有魅力。

冉緒坐在臺下第一排，手里抱著一束學院安排的花，目不轉睛看著聚燈下那個英俊的男人——他似乎總能在不同的場合表現出最完的樣子。

一個溫和的玩店老板、一個略有些嚴厲卻仍寵弟弟的兄長、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攝影家……一個包容和的人。

“我知道很多攝影師會在一個地方反反復復拍攝大量照片，再從中進行挑選，但對于我來說，時間太寶貴了，所以我留給每個地方的機會只有一次。”

卓文朗切換掉幻燈片，熒幕上出現了一張原野的照片，天空灰暗，然而中間一道瑰麗的、橙的芒從界劃出，映著一棵樹的剪影。

“當地人告訴我，我來得不巧，因為那天下雨，整片花田被雨水打之后，在暗下拍出來的都是廢片。”卓文朗的目在觀眾席上掃過，最終停留在冉緒那個方向，笑了笑，“雖然沒有照到舉世聞名的花田，但是我拍到了這個，在雨停之后，夕從烏云中竄出的一瞬間。”

“人們似乎總喜歡給浪漫下定義，風花雪月，無非就是這些。而當你舉起相機的時候，什麼在你的取景框里，哪怕只是一棵長得歪扭、營養不良的樹，這些被你框進去的東西才屬于你……”

“但它并不浪漫！”

卓文朗的話只說了一半，忽然有一道男聲從觀眾席上傳來，頗穿力，引得周圍起來。

說話的男生明顯緒不穩：“你們這些搞藝的，整天就知道說些玄乎的東西唬人，你知道嗎？無論你說得再怎麼聽，大部分的人畢了業就得轉行，沒錢，怎麼談理想？”

“你們只是希多騙幾個人進行業，然后變多幾塊墊腳石，讓自己顯得更高罷了，你考慮過有學生的經濟條件不足以支持他，他卻會因為你一兩句話而沖去追求不可得的東西嗎？！”

趕來的老師連忙將男生下去，而卓文朗在臺上仍舊掛著笑意，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曲。

冉緒卻忽然覺得不舒服起來。

林瑩瑩坐在冉緒邊，提醒他該上臺給卓文朗送花去了，然而了兩聲，冉緒都沒有回答。

沒辦法，林瑩瑩了他的手：“小緒？”

“嗯？”冉緒驀地回神，抬頭看見卓文朗已經結束演講，站在臺上，目溫和落在他上。

旁邊學院的老師對著冉緒眉弄眼，示意他快點別耽誤事，冉緒這才抱著花，匆忙往臺上走，腳下一不注意，在臺階上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