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乙的“時空漫步”節目問答時間——

聽眾1028號：乙乙，我丈夫出軌了。我該怎麼辦？

主持人丁乙乙：我的意見僅供參考：A、忍著；B、離婚；C、跟他攤牌。

聽眾1028號：我忍不了，我也不想離婚。如果攤牌的話，我怕我們連表面的和平都沒有了。

主持人丁乙乙：那只有一個辦法了，你也出軌吧。

聽眾1028號：（哭）

主持人丁乙乙：我有一個朋友……哎，算了，導播，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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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六點了。他把在他上的弱無骨小鳥依人的妙齡子像拂灰塵一樣撥弄開，將手里的牌一丟：“又輸了。各位繼續玩，我晚上有事，先走一步。”

一片聲討中，他一邊作著包涵手勢一邊把前的籌碼統統推到桌中間：“饒了我吧，晚上飯局全算我的不麼。今天結婚七周年，而且是老婆的生日。助理提醒我三回了。”

“嘖嘖，你們都跟老周學著點，這才功男人啊，怪不得逆市而上，別人虧損他賺錢。”

“別消遣我了。”周然起取了服，回頭拍拍那子的頭：“自己回去吧。”他在一堆哄笑聲里擺擺手離開。

天氣還很冷，周然的大很薄，取車的時候，被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剛畢業那會兒，他也曾躊躇滿志，非常瞧不起整日陪酒麻洗澡的那些投機分子。走到今天，他不得不承認，他一度自認為學得系統又細的課業，遠遠沒有他的好酒量以及輸贏自如的好牌技更有創收價值。

酒是中午喝的，早消了。牌卻打了一下午。周然翻查著關機一下午的手機，很多未接來電，只有一個是林曉維打來的。

明明有他只對家人與助理公開的私人號碼，卻從來不撥那個號。

“今晚務必回家吃飯”。委托他的助理通知他。

霾的天空飄起了第一朵雪花。

周然約想起七年前的今天，他帶著迎親車隊接時，天上也飄著雪，一路小心翼翼，迎親的路程顯得格外漫長，兩人都有些無打采。兩對寡言語的伴郎伴娘盡量地講著笑話逗他倆，結果他們還是睡著了。

他一向不愿回想往事，今天回憶卻不期然地躍腦海。

或許此此景勾起了他的詩意，或許他已經很久沒跟林曉維一起吃一頓像樣的飯了。

通常是他回家時睡了，起床時他走了。他經常不回去過夜，大概也不知道，而且不問。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見了面連話題都找不到，唯一的流或許就是上床，頻次很低，無甚激，敷衍了事。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起變現在這種相模式的？他不太記得了。

剛才他讓孫助理給林曉維快遞過去一份生日禮，他打算自己去買花。

以前林曉維會記得他的生日和一些紀念日，現在也不管這些事了。所以今天他很意外。

他很送林曉維禮。

事實上林曉維什麼都不缺。平時唯一的好就是逛街購以及網上購，家里一堆一堆連包裝都沒拆過的箱子盒子以及連標簽都沒剪的服，買回來后，看都不愿看一眼。

更看不上他買的東西，他倆的審趣差得很大。比如說，他國產劇劇，他喜歡素凈而喜歡彩濃烈。

當然這也都是許久前的事了。最近幾年，他們沒時間通這種事。

周然許久才看見一家花店。店不大，但琳瑯滿目的花還是讓他花了眼。

他不愿意親手送人花。唯有林曉維他送了幾回，求婚的時候，結婚的當天，還有住院的時候，那也都是幾年前的事了。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助理：“曉維現在喜歡什麼花？”他還能記得，林曉維的好經常變化。

“白的花。只要是白的，曉維姐都喜歡。”

回家時才七點。按了門鈴很久也不見保姆開門。他剛找到鑰匙正打算自己開鎖時，門卻開了，林曉維站在門邊。

走進房間，漆黑一片。“停電了？跳閘？”

“沒。你去洗手，我們馬上開飯。”

周然遞上藏在后的花。花的品種他不認得，總之是最貴的，而且不要太香。他總算記得，有過敏鼻炎以及敏的咽炎。

林曉維愣了一下，接過花，拈起腳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周然也被的反應震了震。

了外套，打開開關，洗手間里一片華，確實沒停電。

外面還是沒開燈，但餐廳里有微薄而溫暖的亮。

他朝著的方向走去，在餐桌前定定地站住。

寬大的方桌上，三支白蠟燭在一群小天使造型的黃銅燭臺上燃著跳躍的。

桌上擺著鮮花。他帶回的則已經水晶瓶，擺在架子上。

菜品不見多盛，只有六七盤，但全是他喜歡的。桌上有水果蛋糕。

林曉維見他進來后，將一支長長細白頸的火柴點燃，遞給他，自己又劃燃一支：“一起點吧。”

他依然照辦。

一共有七支蠟燭，最后一支兩人一起點的。

燭跳躍，林曉維的表他看得不分明，但他還是笑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慶祝啊。”林曉維抬眼盈盈一笑。的笑容近年來很見，他的眼睛花了一下。

“我們結婚七周年。來，一起吹滅。”曉維接著他的胳膊說。

周然有一點找不到狀態。

林曉維從來不是個喜歡浪漫的人，連咖啡館那種地方都不喜歡。

別的人跟他玩這套浪漫游戲，他覺得可笑。但同樣的游戲換他的妻子，他覺得疑。

尤其在他發現，林曉維今天竟然穿得很正式，淺紅低領兩件套羊絨衫，黑長，頭發挽髻，別著珍珠發夾，化了淡妝，慵懶而優雅，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風格，他更覺得驚悚。

周然這頓飯吃得漫不經心。

曉維問：“不合你口味嗎？”

“很好吃。你親自下廚？李嫂呢？”

“我放了假，前天就走了。你很久沒吃過我做飯了吧。”

“是很久了。有好幾年了吧？”

“最近形勢不好。公司的事還順利嗎？”

“別擔心。我們不死。”

吃完飯，曉維起開燈，收拾碗筷。周然站起來把碗摞一起。

在廚房里洗碗。周然上前：“我幫你做點什麼？”

“不用，沒幾個碗。你去坐著。”

周然退出廚房，又回頭看了看林曉維的背影。

這樣的場景他有些印象。

好多年前，洗菜切菜，他下廚，洗碗。因為剛結婚時，不會做菜，也不方便做。那時家里的廚房非常小。

周然并不喜歡下廚。后來工作越來越忙，也沒了時間，所以漸漸地不做了，兩人大多時間都出去吃。

林曉維說太奢侈，就買回很多的菜譜，學著自己做。

一開始做得很糟，常常把飯燒糊把菜炒干，香味都不全。以后便越來越好了，可以一個人承辦小型家宴。

后來，他更加忙，回家吃飯的次數越來越，而家中的飯也改為鐘點工做了。

再后來，他經常不在家，便請了居家保姆陪著。

周然盯著林曉維背影看了很久，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脖頸，幾綹發飄下來，垂落在領口的。大概覺得，想拂開，卻滿手的泡沫，只好輕輕脖子，試著將那些發趕離的皮。

或許剛才的葡萄酒與他中午喝的白酒發生了作用，周然有點心神不寧。

他走上前，替拂開那些發。然后他從后面環住的腰，將落到的脖頸上，印下細細的吻。

林曉維很明顯地了一下，正在洗碗的作停止了。

周然伏下頭，繞過的頸，停留在嚨，到吞咽口水的作，以及輕微的。他舌輕，隨即重重地吮吸了一口。

林曉維在他懷中猛然轉，用沾滿了泡沫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倆舌纏。手上滴著水，一直他的襯衫領口，順著脊背下。而當被抵到流理臺上時，流理臺邊沿上的水滲的服，瞬間洇一大片。

當周然把手從的下擺向上探時，林曉維似被他上的煙味嗆到，掙扎開，輕咳了一下，再四目相對時，彼此都有點尷尬。

打圓場：“我去洗個澡。做飯弄了一油煙味。”

“一起。”

他們在床上撕扯糾纏。很久沒做過了，剛開始時甚至有些生疏。

但是今天林曉維反常地熱，所以后來他倆配合默契，水□融，意迷。

被他一次次重重地沖擊，額頭撞向鐵藝的床頭，咬著克制自己不喊出來，手地抓住冰冷的欄桿，指節泛白。

他捉著往后撤了一下，將腰下的枕頭出一只塞到的頭與床頭之間，以免傷。

他因劇烈的作流下汗水，從額頭淌下，滴到的臉上，到的角。

林曉維出舌尖輕輕去，純真如孩。

他猛地伏噙住的，他的手扣住抓著床頭欄桿的手，在一陣劇烈的沖擊下，他倆的同時攀到歡娛的頂峰，狂喜炸裂，而后紛紛墜落。

做完之后兩人都很安靜。

林曉維背向他躺著，被子只裹到腰間，肩頸與后背□著。

的皮很白很細。或許有點冷，或者激的余溫未褪，似乎在微著。

周然手替扯上被子，中途卻改了主意，將被子丟開，又手上的背，過的腰線，在周游弋，漸漸下探，試著再度挑撥起的。

林曉維按住他的手。

拉上被子掩住自己，一直蓋到腋下，然后坐了起來。

周然也坐起，探去吻，被輕輕躲開了。

與他拉開一點距離，一直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話要說。

周然有不好的預。

林曉維說：“周然，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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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十一點多，林曉維獨自一人開著車在路上游。

剛才周然穿上服甩了門離去后，睡了半天沒睡著，肚子卻了。

因為整晚張，沒吃太多東西，又消耗了過多力。所以開車出來找東西吃。

路上還有很多車，不知是在為生計忙于奔波，還是如一般空虛無聊。

曉維打開電臺，悉的丁乙乙的聲音跳了出來：“各位聽眾，現在是二十三點二十九分，我是‘時空漫步’的主持人丁乙乙，今天的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在節目結束之前，請允許我僅代表個人對那些缺教養隨地大小便的狗狗們的主人表達鄙視之。下面倒計時，五、四、三、二，再見！”

林曉維笑了起來。當時間又過去五分鐘，推斷按丁乙乙的速度已經收拾完畢，給撥了電話：“乙乙，我是曉維。下節目后請你吃飯？”

“有要的事跟我講？”

“不是大事。”

“那改天吧，一會兒我是有大事要去做的。”

“快十二點了，還能有什麼大事啊？”

“終大事！

丁乙乙到達那家作“夜未眠”的二十四小時經營的咖啡館時，店的古老座鐘開始敲響，待走到沈沉面前，剛好敲完十二響的最后一下。

“我是丁乙乙。”自我介紹。

“沈沉。”年輕男子站了起來。

乙乙盯著這張很帥氣的臉：“你真是沈沉？跟照片不太像。”這男子比照片上看起來年輕，也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