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主角一定要救人?
況且,王結香也沒看到個劇本之類的,標明是板上釘釘的主角。如果這是一個拯救困殷顯兔的故事,是這裡的大反派都說不定。
不人分手了還能做朋友,念在舊互相幫助,但王結香和殷顯不屬於這類。
關於他們談的那一段,兩個當事人都曾表示,是一場重大失誤。
王結香的原話說︰“我腦子進水才會追你。”
聽聞此言,殷顯冷笑連連。
“怪我,是我有病,答應你在一起。”
這個冷笑是他的招牌表。兩片薄抿起,眉間充斥著輕蔑不屑,眼神凍得像冰。
殷顯說氣話時從不像氣話。王結香總是先發作,又總是被他先氣到發瘋。
“你給我說清楚是什麼意思。我們在一起五年,你現在說你後悔了是嗎?”
“沒後悔啊,”他保持笑容,上不讓一句︰“多新鮮,人生有一段與豬共舞的經歷。”
“你給我說清楚,誰是豬?”
“誰問誰是。”
那會兒在一起,他們窮得響叮當,在十平米的會雨的出租屋,吃不飽穿不暖。共患難沒有使他們的變好,相反,兩人基本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王結香的皮子沒殷顯利索,跟他吵架一回沒贏過。
如今殷顯變了兔子,王結香倒覺得他這個樣子比起從前順眼太多。
就好比此刻︰小兔子被那句“不是哦”噎個正著,瞳孔瘋狂地震,由於思路被打斷,張著的遲遲沒有合攏。
王結香趁機了把他的胖臉,心想︰人類的時候他算是長得有稜有角吧,這是吃了什麼好吃的臉竟圓了這樣?
可惜殷顯仍舊是殷顯,從震驚中恢復後,他頂著被歪的臉,再度對王結香施加了嘲諷。
“想不到你這麼沒用。不救我,還好意思對我手腳?”
王結香輕易地被激怒了。
“什麼我沒用?我是不想救,不是我不能救,這半晌的功夫,我已經把你的況分析得差不多了。”
兔子撇︰“我不信。”
“不外乎幾種可能︰第一種,你是兔子,這裡小兔島,它很明顯是你家啊。你在這裡好好修煉不就行了嗎,幾千年後你能再變人的。第二種,你被兔子王看中,綁回來做寨相公。那我又不會法,能幫上什麼忙?建議你乖乖和兔子王婚,加他們家族。第三種,你壞事做多被人詛咒變兔子,青蛙王子白雪公主那類的話看過吧?你把自己看是這倆故事的結合,你守著小兔島,等到你的真機緣巧合路過,親你一口,你就能恢復真,從此和過上幸福生活。”
兔子出兔爪,要額頭︰“你還好嗎?腦子沒事嗎?”
王結香夾住他的爪子,兇地還擊︰“荒謬的明明是你好嗎。當初分手後,幾年不見人影,忽然出現了變個兔子向我求救。我說的那些再荒謬能有你本人荒謬?你都變兔子了,嘗試用正常社會邏輯去思考,有什麼是能解釋得通的?”
殷顯著王結香雙指間夾住的,自己的迷你小爪,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更荒謬一籌。
“好吧,那按照你的說法。”
他沉下氣,認真將的話捋了一遍︰“第一,我是人,不是兔子,不存在修煉人。第二,我說過的,這個島上的生只有你我,沒有兔子王和的親戚。第三,第三……”
王結香聽他沒聲了,看向他。
小胖兔炯炯有神的目在的臉上來回掃視。
提醒他︰“第三是說,你等著真命天的真之吻。”
“嗯,”他也提醒︰“你說過你是我的朋友。”
“前友。”王結香嚴謹地糾正。
這兔子開始盯著的是怎麼回事?
他更近︰“你確定自己不是我的真?”
王結香本來要否認。話到邊,又有點不甘心,好歹談了五年吧。雖然他總說醜,總說胖,說是豬腦子,不給別人添麻煩……但,關於真,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我守著小兔島這麼久,只有你來了。”
那看來真還真是呢。
兩人眼神匯。兔子一個跳躍,朝的雙撞來。王結香大手一揮,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它拍飛。
“你居然要強吻我?太沒風度了。”
站起,叉著手,冷酷無地昂起下︰“我都說了,我不救你。”
兔兔耷拉著大眼,變深的雙眼皮間暗藏憂鬱,一副失魂落魄的可憐樣。
不發出冷嘲熱諷的殷顯語調時,小白兔看上去無比的無辜乖巧。要不是王結香掐了自己大兩下,這會兒恐怕已經趴在地上聲細語哄“兔兔別傷心”了。
“別怪我絕,你還記得分手時自己說過的話嗎?”
他抬了頭,誠實道︰“不記得。”
“我不記得和你分手,不記得和你在一起過,說實話,王結香,我本沒印象你是誰。”
這話不意外地又把氣了個夠嗆,他又說。
“你要跟我到小兔島上走一趟嗎?”
小兔島是一個圓形的島,四面環海。載來王結香的千紙鶴,降落在全島最北的一塊空地。沿著空地往南走,是一條亮著路燈、鋪得整齊的石板路,它將島上一座座外型不一的住宅連接起來。
這是一個特別小的島,在島的最北邊,找到視野開闊的地方,便能到島的最南邊。
一人一兔並肩走在石板路上,王結香打量著四周。
單看景,覺這兒和深秋凌晨的街道沒有太大的差別,有草有樹有路燈有房子。路燈散發著暖,哪怕是燈照不到的樹叢也找不出任何可怖之,如果不是邊會說話的兔子,難以想象正一個異世界。
不過,確實如兔子所說,島上見不到別的生,這一路走來,房子全是熄著燈的。
“這兒的房子有你眼的嗎?”
兔子仰頭看向王結香,後的天空微微了白。
“全是第一次見。”答得篤定。
“你在哪個階段認識的我?”
“什麼?”王結香沒聽懂他兩個問題間的聯系。
兔子走上前一步,看看左又看看右︰“島上是我曾經住過的房子。”
“我們路過的第一間,是我爸老家的房子,我出生在那兒。小學,因為我爸的工作,我們家搬到另一個城市,那棟黃的就是當時住的公寓。中學二年級,父母鬧離婚,我到姥爺家住了兩年,後面木頭材質的民宅,是姥爺家。現在我右手邊,是我高中呆了三年的寄宿式輔導班;左手邊,是我第一份工作的住,當時在汽修廠工作,被分配了一間員工宿舍。”
王結香聽得瞠目結舌︰“它們是在不同地方的房子,卻被濃到這個島上?”
“是的。”
走到他說的員工宿舍,試著通過窗戶看裡面。那玻璃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純白的,完全不。
“你到房子裡看過嗎?”敲了敲玻璃,敲擊聲不脆,是邦邦的,像敲著一塊水泥牆。
“沒有看過,它們上鎖著。”
從兔子簡單的五中,王結香讀出一苦悶。
他張了張,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接近它們時,我有種不舒服的覺,腦中不時會閃現一些過去的記憶片段。”
“好吧。”王結香帶著他走回石板道︰“說不定,找到我和你住過的房子,你就能記起我。那是個破破的民房,周圍的有聯排的木屋擋去,民房在小巷的深,對面有個公用廁所。如果找到它,我們可以試試從屋頂爬進房間,它的屋頂是壞的,以前總雨呢。”
一共這麼大的島,走到底,仍未看見口中那個模樣的房子。
不知不覺他們已到達島的最南面。一個顯眼的小的家吸引了王結香的視線,它的屋頂是紅,非常豪華的兩層,看樣子是殷兔子居住的地方。
等走近了發現,兔子窩旁邊還立了塊牌子。
王結香一字一句讀道︰“之家。”
?殷顯一直管呀。
指著牌子,問他︰“這個……”
話說一半,被兔子打斷,他瞥向王結香後,告訴。
“太出來了。”
王結香轉,耀眼的,將視野塗一片白。
雙眼到莫名的酸脹,連忙閉眼楮,等待這勁緩過去。
再睜眼,站在自家的臥室。
視線正前方,是一面碎掉的窗。
窗外的風嗖嗖地往裡灌,傻眼的王結香在風中撓頭。
我是保姆,我貧窮,卻不低賤;我少文化,卻不愚鈍;我天性善良,卻不軟弱;我渴望賺錢,卻不貪婪;我渴望尊重,卻沒非分之想。我到您家,為您服務,掙您的錢。我看您的臉色,聽您的話音,體會您的心思,感受和分享你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我成了您生活的一部分,成了您心情的一部分。我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羊,但是我卻終於成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菜洗好切好了,米飯在電飯鍋裡也快熟了,還沒人打電話說要回來。北京的冬天天短,又是陰天,不到六點,天都黑盡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我把樓上樓下的燈都打開,又檢查了一下,每層樓的空調都開著,屋裡很暖和。放下窗簾時,看到外面真的下雪了。路燈照著的地方,指甲蓋大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從天而降,落到漆黑的地上,轉瞬就不見了。雪剛剛下,還不成陣勢,等到明天早上一推門,或許就是白茫茫一片了。我是南方人,從小到大就沒看到過一場鋪天蓋地的雪。我的腦海裡時常會幻想出瑞雪兆豐年,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火樹銀花不夜天這些吉祥、壯美的景象,直到來了北京,才親眼看見、親身經歷。
在你冷的時候,恰好我能給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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