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芒果小說 耽美BL 南禪 第129章 番外·婚宴(下)

《南禪》第129章 番外·婚宴(下)

“哪兒去?”蒼霽撐開傘,自然地問道。

凈霖卻不認得他,說:“怕是不同路。”

蒼霽俯首進傘下時,瞟他一眼,笑道:“不是這麼個理吧,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凈霖覺得他好生奇怪,不往邊上移了移,說:

“我去南……”

蒼霽一把把他攬了回來,庇在傘下,又松開了手,隨口說:“咱倆同路,你走,我打傘。”

凈霖說:“我沒有錢。”

蒼霽說:“我惦記你那點……我不要錢。”

凈霖看著他,咽泉劍。可是這大妖怪淡定從容,不信凈霖真的拔得出劍。

“我要去的地方不許妖怪進。”凈霖手指搭著劍柄,“不論你意何為,你我都不能同路。”

“你不知道我是誰。”蒼霽側頭看他,“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凈霖說:“你是誰?”

蒼霽出一種可以稱之為害的神,抬指鼻尖,說:“我是你心肝兒。”

凈霖覺得他胡言語,步就走。

蒼霽撐著傘也不追,在后邊哈哈笑幾聲,喊道:“你跑什麼?他們不是總講你沒心肝兒麼,我就是你的心,我還是你的命。你就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從你上掉下來的?”

凈霖倏地回首,一雙眼在雨里亮得出奇,他固執地說:“你騙人,我又沒有懷胎十月,不會掉下去。

我自有心,不要你。你這妖怪,走開,休要我拔劍。”

蒼霽著自己的脖頸,對凈霖緩緩勾起了角,說:“好凈霖,要與我打架是嗎?那你走吧。”

凈霖轉過頭,健步如飛。他從前也被妖怪糾纏過,大家拔出家伙一頓比劃,從沒有哪個說是來給打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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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霖無端地怕,又無端地想回頭。他在雨中走得疾,轉了彎,卻直直地撞進人懷里。

蒼霽轉著傘玩,悠哉地說:“你不是要走麼?撞我懷里干什麼。”

凈霖猛地退一步,說:“你……”

蒼霽短促地“啊”一聲,指著口,說:“你撞得我損,傷得不輕。要怎麼賠我?”

凈霖說:“我沒……”

“臨松君好不講理啊。”蒼霽皺眉,捂著口踉蹌一步,“不信你來瞧瞧。”

凈霖探手向蒼霽的口,蒼霽當即扣了個正著,說:“在這里,我好歹是知禮數的妖怪,要我當街你想也別想。”

凈霖奇怪地說:“我要你服干什麼?松手!”

蒼霽說:“隨便讓你瞧,看得更仔細。”

凈霖不出手,蒼霽已經收了傘,隨意地夾在腋下。他拉著凈霖客棧,金珠像雨似的往柜臺砸,話都不用吩咐,帶著人就上樓。

進了門,蒼霽打量一圈,說:“我松開手,你不準跑。這屋子的錢得算在你頭上,你要是跑了,我就去九天山找九天君要債。”

凈霖袖里一陣鼓,接著爬出個石頭小人,對著蒼霽一頓捶拳頭。凈霖面上卻十分冷淡,說:“是我的賬,我必不會欠。”

蒼霽一指就把石頭小人撥得東倒西歪,他拎起石頭,說:“出門還帶跟班?這石頭看著稀罕,賠給我好了。”

凈霖面微變,說:“不!”

蒼霽輕敲了石頭一指,說:“怎麼了,舍不得?”

凈霖被敲得想抱頭,石頭拽正頭頂的草冠,他說:“待我驗了傷再說。你若是誆我。”他頓了頓,“你不要誆我。”

蒼霽對著他寬解帶,張開手臂,說:“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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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霖謹慎地走近幾步,蒼霽擋著了燈,他只得再走近幾步。

蒼霽高凈霖許多,垂眸看著凈霖年這張臉,忽地說:“你傷我好重。”

凈霖不妨他這樣講,茫然地抬頭。

蒼霽面上卻不帶笑容,他認真地重復:“你傷我好重。”

凈霖猝不及防,被他這樣的目盯得心下慌張,說:“只是撞了一撞,我并沒有……”

“你撞得我心慌。”蒼霽理所應當地示意他,“此刻還沒平復,跳得急,像揣了兔子似的。”

凈霖不知摁在了哪里,只覺得他膛結實,溫度驚人。

蒼霽說:“你往哪里?上邊來,耍什麼流氓。”

凈霖咬牙回答:“我沒有……沒有孟浪的意思!”

蒼霽笑了一聲,仿佛著凈霖的耳朵,那熱度直往耳朵里鉆,讓凈霖無從適應。

“你有沒有這個意思。”蒼霽說,“我怎麼知道真假?

起意也是可能的,畢竟我貌如花還手無縛之力,怕得很。”

凈霖忍不住,說:“你這人好古怪。”

蒼霽立即說:“是啊,你清楚沒有?”

凈霖收手,蒼霽卻要逗他,隨著凈霖的退后而俯,說:“便宜也占了,你說是不是該賠我什麼?”

凈霖哪里還看得了傷,眼疾手快地將石頭推在蒼霽懷中,說:“賠給你,這石頭可以賣金珠。”

“我不信。”蒼霽義正言辭地說,“況且我怎麼能收?你既然去哪兒都帶著它,想必是很在乎它了。我怎麼能奪人所好?我不做這樣的事。況且我看它著干凈,像個娃娃。凈霖,你該不會夜里也要抱著它睡覺吧?若是這樣,我更不能收了。”

凈霖被中了最不可與人言的事,面上強忍著,卻仍然紅了耳。他說:“我從不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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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霽沒說話,那門正好被敲晌,開了門,伙計送了飯菜進來。

蒼霽說:“我了。”

凈霖肚子也想年人慣會逞強,只是還未出口,便被蒼霽拎到了桌邊,塞了筷子。

凈霖怔怔地看著白米飯,再看著蒼霽,說:“多謝。”

蒼霽坐對面挑了挑眉,說:“不要上說,讓我吃口豆腐才行。”

凈霖便夾了豆腐給他。

蒼霽:“……”

這一桌小碟都是各式各樣的豆腐,凈霖呼著熱氣,含在口中被燙得微微瞇眼。

蒼霽看著他,莫名吃味道:“這麼喜歡豆腐。”

凈霖說:“還。”

蒼霽說:“照照鏡子,這表跟……”他含糊地咳了幾聲,撐著頭說,“全部吃完才行。”

凈霖吃了豆腐,對他便親近了一點。蒼霽心道真好騙啊,比再大一些的時候還要好騙,誰能料到他媳婦一頓豆腐就能騙走?

“你請我吃飯。”凈霖埋頭吃著飯,說,“我替你打架。”

蒼霽手指又挲起來,失笑著說:“你替我打架?傻子?這天底下除了你,沒人打得過我。”

凈霖抬眸看他,細想片刻,說:“我們并未過手,我從前沒見過你。”

蒼霽說:“你沒見過我,我見過你就是了。”

凈霖慢了作,沉默半晌,說:“你誆我進來,就是要給我飯吃。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這般做。”

蒼霽后靠著,微微仰起了頭,看著他反問:“為什麼呢?”

凈霖如實地搖頭:“我不知道。父親說,人皆有所求才會示好。你要我做什麼?”

蒼霽定定地看著他,說:“我要你好好長大。”

凈霖出困,說:“我已經許多歲了。”

“你此刻對我而言。”蒼霽出手指,說,“只是個豆芽。你還有許多……許多事要做。你總會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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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霖著他,說:“……我們日后是兄弟嗎?”

蒼霽說:“不是。我沒把你當做過兄弟。”

凈霖有點失落,說:“那我們是朋友嗎?”

蒼霽頓了一會兒,說:“我不要。”

凈霖便不再講話了,他把飯吃干凈,卻再也沒抬過頭。要夾最后一塊豆腐時,卻被蒼霽擋住了。

“你不高興便要與我說。”蒼霽握著凈霖的手腕,像是去他心里,“說一百次,一萬次。我不與你做兄弟,也不與你做朋友,你我曰后只會是天地間最親無間的關系,你那父親與兄弟都是狗屁。你好好長大,我自會來接你。”

“接我?”凈霖說,“我的家在九天山。”

“你的家在枕禪院。”蒼霽越發低聲,“你有千里黃金屋,還有萬頃繁華蓮。等我接了你回家去,你便說什麼是什麼。你要這天,要這地,要這條命,我都給你玩兒。”

“你對我這般好。”凈霖笑了笑,“卻不是兄弟與朋友,我想不到別的了。”

蒼霽說。

“我是你心肝兒。”

蒼霽猛地醒過來,他收了收手臂,頸窩邊的凈霖睡得沉,覺察他收懷抱,還下意識地用指尖安般的蹭了蹭蒼霽的頰面。

蒼霽偏頭咬著凈霖的指尖,凈霖吃痛地驚醒,睡眼朦朧地瞧著他。

“我是你什麼人?”蒼霽尾圈住凈霖的腰,抵額問道。

凈霖瞌睡,垂首時出后頸被吮晈的痕跡,鼻音沉重地哄道:“心肝兒。”

“是吧。”蒼霽蹭開凈霖的發,親了親他的頰,“我怎麼舍得誆你。”

凈霖胡地親了回去,就著這個姿勢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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