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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絆橙

作者：這碗粥

文案:

許惠橙著一個男人。

或者，不能說是“一個”。

因為的，只是某個本分裂出來的某種人格而已。

很重要的話：這是兩個不會相的男相的故事。

容標簽： 都市緣 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鐘定，許惠橙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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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許惠橙最近的生意很冷清。

會所里來了一批年輕漂亮的新人，把很多顧客都拉了過去。和幾個姐妹們連撿剩客的機會都沒有。

許惠橙等了兩個小時，媽咪都沒有的號。

有些姐妹已經自己出了會所去覓客。看看時間，嘆了一聲氣，開始收拾包包回家。

這幾天溫度很低，許惠橙都是進來會所才換職業裝，出去的話一定是從頭裹到腳。

有個姐妹曾經暗示許惠橙，如果在場子沒生意，那麼出去街上反而有機會，所以要隨時保持最佳著裝。

許惠橙也曾經嘗試過，可惜才走出不到五十米就已經冷得打，只好放棄了。

在更室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著鏡子中的粽子，不苦笑。很佩服那些姐妹們在寒冷季節還能著大、套著短，保持嫵.的姿態。

真是活該自己掙不到錢。

許惠橙拎著包包準備出去，正好康昕進來，見到許惠橙的打扮，康昕笑著道，“你又要回家了？”

許惠橙點點頭，沒說話。不太會攀談閑聊。

康昕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道，“媽咪說你將近半個月沒給提了。”

許惠橙還是點頭，低聲下氣道，“我會去找生意的。”

康昕是媽咪跟前的紅人，許惠橙還是希康昕能幫自己說說話。

康昕沉著嗓子“嗯”了一聲，進了自己專屬的小房間。

許惠橙出了大更室，低著頭匆匆走去后門。一出去，就被凍得哆嗦了一下。

媽咪竟然要康昕來傳話，恐怕是有意見了。但是在這種天氣，真的能在街邊拉到生意麼。過夜費的提，可以自己付給媽咪，可是酒水的消費，就得拉個冤大頭上門了。

距離會所不遠的一條小路，是流.鶯站街的點，許惠橙打算去運氣。一路走過去，的腳趾都凍得麻掉了，速度越來越慢。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拽住了，“陳舒芹，怎麼不接電話？”

許惠橙被那力道扯得往后倒，的冷得僵了，所以反應不過來，順勢跌到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太暖和了，都不想離開。

然后的羽絨服帽子被掀開了。一陣冷風吹過，的頭發被吹到了臉上。仰起頭，過頭發的間隙去對方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溫暖。

他扶正，客氣地解釋著，“抱歉，認錯人了。你倆的服一樣。”

點頭，撥了撥頭發，重新蓋上帽子，拉圍巾，繼續向目的地走去。

許惠橙在寒風中站了半個小時，想堆笑臉去招呼客人，可是冰冷的臉頰本扯不。試圖把帽子摘掉，把羽絨服的拉鏈解開，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土鱉。結果卻是，還是選擇了土鱉。

這個地方，是心照不宣的服務區，在路口駐留的男人，大部分都是有需要的。

許惠橙只好祈禱著，等別的姐妹們都有生意了，再來的就是的了。可是今天這大寒天氣，都沒幾個客人出現。

有幾個人在那抱怨天氣，抱怨社會。

許惠橙聽得心里一陣悲苦。每個月的日子快來了，如果這幾天不找到客人去會所消費，會挨打。

張著四周，這邊聚集的人，都比不過。想著還是離遠點，也許能遇到個不挑食的急..鬼。

沿著原路走回去，遇到落單的男人就上前勾.搭。一個都沒，反而被一個男人口咒罵。

無于衷。就是個表子，他沒有罵錯。

許惠橙倚著街邊的路燈柱，了眼昏暗的夜空。以后，肯定不能上天堂吧。

可是想上天堂吶。

突然沒了接客的心，更有種萬念俱灰的辛酸。想回家了。

把帽子扯得更下，幾乎要擋住視線，就這麼低著頭朝公寓樓走去。

這棟公寓樓都是復式戶型，一房到三房不等，租戶有三是許惠橙這樣職業的。甚至于，有好些是和同一個會所的。

那個會所，是個還算大型的場館，里面有固定的服務人員。而許惠橙這種，則屬于半固定。借會所的場地接生意，只要保證了每個月的消費額，就可以自己出去外面接單子。

乍一看，似乎是半固定人員的機會更多。其實，外接的單子廉價得很，有時候十單生意賺的都不如會所里一個富商給的小費。

許惠橙開門，關門，然后在客廳的矮床上坐下。

這套復式是個一房一廳的戶型，首層是客廳餐廳和廚房，二層是臥室和衛生間。

許惠橙為了方便做生意，在客廳也放了張床。久而久之，二樓就了的小天地。

發呆了一會兒，才慢慢起，去開暖氣。

最近有胖的趨勢，就不敢多吃，經常空腹一晚上。今天下午吃了些糕點，一直到現在。這會兒實在撐不住了。

等子暖和了后，就去廚房下了碗面。

要樣貌沒樣貌，要材沒材，都不知道還能在這行撐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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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惠橙尋找了幾天，還是沒有領到客人進會所。戰戰兢兢地把保護費付給了媽咪。

媽咪冷哼一聲，“你這陣子都沒帶過客人來這玩，酒水的消費一個進賬的都沒有。這事我現在還沒和武哥通報，要是他問起，有你好的。”

提起武哥，許惠橙心都，慌不已。“媽咪，你先別，我今晚一定去找到的。”

媽咪盯著許惠橙的服，很不滿。“那就別穿那麼多，裹這樣，哪個男的看。就今晚，你說的，可別賴賬了。”

許惠橙趕點頭，然后就去外面覓客。才出了會所不遠，媽咪卻來了電話讓回去接生意。

許惠橙又往回奔，到了會所才知道，康昕遇到了變.態的客人，昏死在包廂里。

許惠橙見到被抬出來的康昕，都不發寒。

康昕的臉頰兩邊都腫了，角還有的跡，脖子上則布滿了掐痕，服破破碎碎的，不蔽.。

在這場所待久了，肯定會遇到變.態的。

媽咪以前顧及康昕是會所的大牌，那些有著奇怪癖好的客人，媽咪都會適當過濾。今天那包廂里的，非富則貴，雖然有些同康昕，但是一個都惹不起。還好，康昕昏迷后，那幾個客人就遣了出來，不然繼續折騰，怕是命都要搭進去。

待康昕進了醫務室，媽咪說：“山茶，對方說想找個.滿的，暫時就剩你了。”

許惠橙心里苦笑。不是對方想要個.滿的，只是媽咪想推出去而已。

許惠橙自打有些發胖以來，就不怎麼穿的服了，因為只會自曝其短，所以今天穿的也是寬松短。

媽咪見到的裝束，已經懶得吐槽了。最后道：“牡丹茉莉們都在，好好伺候那些公子哥們。就算你挨打，我也無能為力。”

許惠橙勉強一笑。康昕都應付不來的顧客，還真沒什麼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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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門一開，喧鬧聲陣陣傳來，里面煙霧彌漫，燈暗沉。

許惠橙站在門口，展現出職業笑容。

一個男人瞥向這邊，輕蔑道，“呵，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他一手摟著個人，雙則疊靠在另一個人的大上。

許惠橙這個角度過去，只能看出男人大概的形。高大的。

“過來啊，小妞。”那男人朝招招手，輕佻而無理。

妖妖.嬈嬈地移步過去。

那男人見到的臉之后，譏諷了句。“送這種貨過來，是想真的被弄.死麼。”

許惠橙笑容不變。走近了才發現，這男人旁的兩個孩臉上都有瘀青。心里了。離最近的茉莉眼神凄苦得可憐，但仍然幫男人捶著。

“來啊，陪哥哥來玩拳。”男人站起來，握著拳轉了轉手腕，“第一拳一萬，第二拳兩萬，以此類推。看看你今晚能掙多。”

許惠橙一愣。

見站著不，他又命令道，“把臉湊過來。”

不待反應過來，那拳頭已經揮了出去。一下子跌出兩米遠。臉頰搐地疼，隨便一，都疼得要掉眼淚。

“晦氣！”男人很不悅，“哭個屁，給哥哥笑一個。”

許惠橙整張臉都僵，哪還笑得出。以前不聽話，不肯接客，武哥也會打，可那個力道遠沒有眼前這個變.態使得狠。

男人一腳踏上的肩膀，住的下，看痛得扭曲的表，他用手指刮了刮的傷，笑得惡毒，“你這樣，連一萬塊都賺不到。”

然后他往另半張臉呼了一掌。

許惠橙口腔里都是的味道，咬下，強忍著那陣火.辣.辣的疼痛。

“疼麼？”男人狀似親昵地到的耳邊，手指纏上的頸項。

許惠橙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男人顯然是來了興趣，使勁地掐住，“疼麼？嗯？”

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房間里的圍觀者沒有一個上來阻止他的行為。

許惠橙覺得自己可能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02

許惠橙即將窒息的那一刻，男人松了手。

大口大口著氣，伴隨著聲聲咳嗽。

他半蹲下，看著鼻青臉腫的模樣，哈哈大笑，“好玩麼？”

許惠橙說不上現在是什麼覺，咳嗽扯著臉頰的痛，嚨也燒得難，渾都在痛。攣.著子，側躺在地上瑟瑟地抖。

男人站起來，轉頭往那影的角落笑問，“鐘定，這妞兒堅持了多久？”

“一分半鐘。”那聲音帶著譏笑。

男人吹了聲口哨，“比剛剛那個出息那麼一點點。”

“是你力小了吧。”鐘定細細地看著地上那人的曲線。這背影，倒有點像陳舒芹。

“瞎扯你。”男人撇下角，反駁道，“我可是下了狠勁的。愿賭服輸啊，兄弟。”

鐘定收回視線，懶洋洋的。“平局，何來輸贏。”

男人挑了眉，“要不我再掐一會兒？”

“隨便，別真的搞出人命就行。”鐘定不再關注那背對他躺著的可憐影，他執起酒杯，往旁邊的人里灌。

許惠橙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不吭聲。即便求饒，他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尊嚴、的生命，在他們的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早就麻木了。

地上雖然鋪了地毯，但還是冷冰冰，又加上的痛楚難擋，心里祈求著這些公子哥們雅興不要太高。

男人翻過的，手掌覆上的脖子，噙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妞，你這次可得爭氣，給我撐過一分鐘了，大大有賞。”

許惠橙覺得自己撐不過了，的意識在慢慢模糊。都不知道自己這條賤命為什麼要活到現在。

是了。

想積德，想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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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越是低賤的命就越。這是許惠橙清醒過來的第一個想法。

也進了醫務室，臉上的傷已經被理過，脖子上敷著藥膏。

隔壁床的康昕直直地躺著，向天花板。聽到許惠橙輕輕的咳嗽聲，康昕眼睛眨了下，“山茶，你為什麼這行？”的聲音本來就比較低沉，此時因為掐傷，更加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