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煮酒》也在拍戲日常中進到最后一場,作為主,紀寧當然是最后一個殺青的。
天下太平,紅綾貴為高不可及的帝,驅逐了浣夏,也將男主鎖進地牢。
最后一幕,是黃袍加走進昏暗的地牢,燭火搖曳卻半點溫存也無,帝眼睛里是已經熄滅的,和手握權力的。
被背叛太多次了,已經不需要了。
男演員踉蹌著起:“你就打算這麼鎖我一輩子?”
“一輩子好啊——咱們誰也離不開誰了。”
闔了闔眼,卸下那僅存的一疲憊,嘲弄般開口:“誰也沒有自由過,多公平。”
弱一閃即逝,仿佛這些年來孤軍戰的歲月,弱從來最無用。
闔了闔眼,一邊臉上仍勾著笑意,另一邊的眼角倏然滾下一滴淚,落至頰側,被凈。
鏡頭拉遠景。
“卡!”
最后一場戲一條過,紀寧松了口氣,提著服跑到監控旁:“OK嗎?”
“可以了,非常好!”導演贊不絕口,“得意又無奈、滿足又嘲弄,這就是盛世下繁華又落寞的一生啊,很準,尤其是那滴眼淚,很好!”
最終胭脂煮酒以高分高收視迎來了結局,為紀寧第一部大的劇。
大和走紅的定義完全不一樣,紅只是紅,而則是突破了現有的眾圈,去到更廣闊的市場也獲得了肯定,為了經典。即使很多人不看古裝劇,卻也一腳踏進《胭脂煮酒》的坑,給予這劇統一劇圈審的高贊譽。
又學了一周的琴,紀寧進了《同心圓》的劇組。
這劇真是從開始到結束改名就沒停過,本來都要定《今夜月圓》了,圍讀劇本的時候大家又討論起名字,紀寧隨口說了句:“那怎麼不干脆同心圓?”
導演一琢磨,這名字朗朗上口,不僅圓滿,還同心,還是個詞兒,立刻一拍大:“那就這個!”
最后用了紀寧起的《同心圓》當名字,即使紀寧當時真的是胡說八道的,但導演仍覺得功不可沒,逢人就夸自己的小演員又會演戲,又有才華。
劇里有老人,故事也是由幾代同堂而衍生出的,通過不一樣年齡、地位、觀念的家庭以及極品親戚間的糾葛,折出現今社會的很多問題。
老人就倆,還是幾對主角同時的爹媽和爺爺,自然在劇組到了不尊敬。
紀寧去的時候給老人家帶了,拍了近兩個月殺青的時候,還留下了肩頸按儀。
就連劇組里的老演員后來接采訪時都說:“要說對誰印象最深,就是紀寧這丫頭,雖然是年輕演員,哎喲,是真招人稀罕。來的時候帶了特別多,各種補鈣的補什麼的,跟我說要注意。我不是有頸椎病嗎,完了走的時候還托朋友給我送了按儀,真聽話,我要有這種孫我也是做夢都笑醒了。”
不僅是表演,紀寧的人品也是到了老藝家們一致的好評。
那周末也回家去看了老人一次,給四位老人都送了不東西,有不舒服的還請醫生上門來看病,臨走的時候母親還囑咐要注意。
在外,父母知道忙不常打電話來,一般都是給發微信,偶爾得空就會給家里回幾通電話。
之前因為選擇這條路和家里人鬧僵了一陣子,但父母看是真的喜歡、也走出了點名堂來,便由著去了。
“那我走啦,”紀寧回擺手,“年底的時候有空,可以帶你們出去旅游,你們想想要去哪。”
母親眉弄眼:“你一個人帶我們啊?”
“那你們帶我?”紀寧沒搞懂。
“不是,你媽是說你那男朋友,紀時衍是吧?”紀父意有所指,明顯有幾分置氣,“談也不先告訴我們。”
“微信上不是說了嗎……”
“那也得帶過來我們見見啊!”父親一臉威嚴,“年底上他,給我核查一下。帥抵什麼用,帥能當飯吃嗎?!”
“人家的帥就是能當飯吃的呀,”母親忽而間喜笑開,“別聽你爸的,媽媽特別喜歡他,他演的電視劇電影真的好看,之前那個時秋把我迷死了,你有空讓他多拍拍好劇啊!”
“知道啦,下次帶他回來。”
走時還聽到后父母在激烈談——
“迷我兒不夠,還迷你?”
“你不懂紀時衍的帥,人都是無法抵抗的。”
……
紀寧抿了抿,笑起來。
結束了正劇的拍攝,馬上要上一個妝類綜藝節目,節目是給出主題讓藝人來自己搭配妝容,本來是請紀寧過去當花瓶的,結果正巧那期的主題是追星。
紀寧沒狗過現場,但是齡擺在那里,宋瑜也天耳濡目染,靈突來,在別人都隨便捯飭兩下的時候,推出了三種妝容。
“我覺得追星的場景是不固定的,所以給不同的分類做了一些不同的妝。”
“比如說見面握手會的話,會比較偏鄰家孩一點,因為要和豆靠得比較近,妝容是服帖自然為主。”
“去看演唱會的話,流汗會比較多,也考慮到場館下雨等等因素,要做到輕薄和定妝效果好。”
“如果你是個炮姐的話,去拍豆行程,為了讓他一眼注意到你,可以用一些閃片元素。”
三個追星妝一炮而紅,在微博上被狂轉五萬次,所有追星孩懇求追星贏家傳授經驗:【你泡到豆是因為這個嗎?請你火速出詳細教程,確保所有姐妹都能睡到自己豆!】
甚至直接有個化妝品牌提出和做聯名,讓開個直播詳細地化那三個妝容。
酒店線不好,就帶著產品去了紀時衍家。
直播正開始,說到“斬男”,突然有個彈幕說:【我是男的,但我不會被這個斬到。】
紀寧看過彈幕,自然地問:“那什麼比較能斬到你?”
問完邊了一下,是紀時衍接來的寵薄荷在邊撒,紀寧的頭剛偏過去,紀時衍不知是不是以為在和自己說話,放下報紙沉聲道。
“你比較能斬到我。”
男人的聲音被直播完整地收、播放,彈幕安靜一瞬間,而后指數炸般開始飛速增長,句式整齊——
【我靠,同居了?!】
71、KISSx71 ...
本來這場直播不該在紀時衍家里進行的。
是他說書房采好, 酒店沒有生活氣氛, 才被說服著帶到了這兒。
剛開始男人也確實老老實實在一邊看報刊雜志,就沒有特地聲明什麼, 誰知道他突然就開了口, 還講了句話——
果不其然,本就人數過多的直播間卡頓得更厲害, 左上角觀眾數量還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數字增長著,彈幕加速滾疊出幻影, 屏幕上被塞滿了各種禮。
甚至都能想出大家呼朋喚友來看直播的陣勢。
紀寧拍了拍手機:“卡了。”
豆妝出了圈, 現在還加了個紀時衍,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候,男人狀似意外地挑了挑眉,頓悟道:“你在直播?”
——明知故問。
以他的智商, 難道還覺得是在戴著耳機問薄荷今晚想吃什麼嗎?
既然他都發出某種暗示了, 紀寧往旁邊挪了挪,問他:“那你要不要跟大家打個招呼?”
男人一副思忖后覺得卻之不恭的模樣, 冠冕堂皇地頷首:“好。”
紀時衍出鏡的那一瞬, 評論區已經直接卡死, 有人發現了新的發言方式, 在刷禮的時候把自己的ID改要說的話, 這樣能多在屏幕里顯示一會兒,讓二位主角看到。
屏幕中心一擲千金地顯示著四字ID:【我磕到了。】
他提了把椅子坐到前,紀寧后退著問:“怎麼了?”
“在我后面顯臉小。”
禮風暴后,屏幕里滾刷著存在的ID換:【我又磕到了。】
“大家別刷禮了, ”紀寧怕他們破費,趕說,“已經可以發彈幕了,不要花錢。”
本沒指直播賺多錢,還得和平臺分,看大家這麼刷禮實在是很不劃算。
鏡頭挪了挪,這場直播的重點才算是開始。
“今天挑一個呼聲最高的演示,和豆近距離接的心機淡妝。”說。
紀寧了泵底,在“差點忘了你是素”的彈幕中上著妝:“建議用海綿蛋鋪開,會有種通的水潤,眉微微有弧度就可以,不用挑太高,我在節目里沒有畫外眼線,用的是棕的眼線膠筆,自然也可以放大雙眼。”
“刷睫膏之前先用眉刷把散的睫刷開,夾翹,涂上睫打底膏定型,覺得不夠的話可以稍微再疊一層睫膏。”
“眼妝的話……”
紀寧想著萬千追星孩的夢就坐在自己旁邊,不用白不用,于是舉著兩個亮片問紀時衍:“哪個更吸引你一點?”
紀時衍的確是仔細甄別了一會才看出微妙的區別,由于覺得左邊的名字比較好聽,這才道:“左邊吧。”
“腮紅呢?”打開盤子里的四個,“選一個?”
“右下角。”
又問完口紅,紀寧把男人選過的東西在鏡頭前排開,道:“直男豆審的代表。”
作為娛樂圈第一豆,他的選擇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雖然男人早已不是職業豆,但仍舊是一統飯圈審的地位,這里的豆是另一層信仰的含義。
看到這里,終于有人發現了不對勁:【我缺的是這些化妝品嗎?我缺的是坐在我旁邊讓我參考的豆啊!】
紀寧參考著紀時衍的意見,又給妝容添了些新細節,完善了部分缺點。
“影部分可以突出蘋果,增加,高在不在多,孔大的可以用啞的高,不顯孔也能讓妝容更干凈。”
“腮紅從側面刷下來,余量在鼻尖和下掃一掃,更可。”
紀寧檢查了一遍:“噴上定妝噴霧,整個妝容就完了,下次有機會再給大家演示別的妝。今天到這兒就結束了。”
紀時衍靠鏡頭近,抬手:“那我關了?”
紀寧點頭,“大家拜拜,下次見啦。”
又督促男人:“你也不說聲再見什麼的……”
男人也在鏡頭前意思了一下:“我們下次見。”
……我們?
直播最終在【嗑死我了】的歡呼聲中謝幕。
紀時衍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發現江勝給自己發消息了。
江勝應該是看完了直播,語氣非常憎惡:【秀恩的覺爽嗎?】
男人想了想:【怎麼形容。】
【?】
紀時衍:【那種覺你可能一輩子都會不到。】
江勝:【?知道了,我現在就滾。】
……
雙紀下午直播完,趙小面晚上就了料。
也不能算是料,就是之前他工作室拍的一組紀寧下班圖,圖在和工作人員道過別之后去往樹后的房車,走過綠化帶時突然加速,然后飛奔著撲進面前男人的懷里。男人些微后仰,穩穩地接住。
——是編劇送水晶球的那次。
畫面黃昏的線正好,飛奔時擺的弧度也正好,完全不像是狗仔拍,像在放微電影的路。
沒想到趙小面彼時拍到了卻沒有曝,這個在眾人眼里冷酷無的狗仔,有朝一日居然能拍出偶像劇般溫暖人的畫面,讓眾人對他的畫像中添上了稍許良知。
他發布微博的時候,也和之前曝陶韓二人時尖酸的語氣截然不同,就說了一個字:【甜。】
這事兒很快又被刷上熱搜,大家除了高呼倆人甜到能hold住狗仔鏡頭以外,也對趙小面的屬產生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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