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剛剛一進來就有幾個漂亮姐姐給洗澡,還換上了好裳。這料子起來這麼舒服,不像之前穿的麻布那麼糙,起來還紮手。聞著還有香味兒,聽說大戶人家的小姐上都香香的,沒想到如今也能有這種待遇……
為梳洗打扮之後,還給拿了點心。
孫府真是大善人啊……
小乞丐吃著點心胡思想著,看到漂亮姐姐們都走了,又有點害怕。之前沒敢抬頭看,如今才發現原來這院子這麼好看,園子裡還種著花,真不愧是大戶人家。這屋子裡放的東西真好看,一看就很值錢。
也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孫府給銀子又對這麼好……總讓心裡的,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正想著,門口進來兩個人。領頭的仙風道骨的,是個道士。跟在他後的是個穿著富貴的老爺,看著的眼神很奇怪。
小乞丐忙站起來,有點膽怯,眼睛瞄了瞄,沒敢說話。道士倒是開口了,他捋了捋鬍鬚,笑著問道:「你什麼名字啊?」
「我……我阿花……」小乞丐第一次見有人這麼和悅的和說話,有些寵若驚。
「不管你以前什麼,從今天起你就孫婉。」從進門起就一直在看著的老爺突然說道。
阿花有些被嚇到:「什……麼……」
「你不用怕,孫員外有些心急了。」道士溫和道:「孫員外見你孤苦無依,想收你為義。」
阿花被驚到說不出話來。還未等回話,孫員外哼了一聲,不過看到道士的眼神,也沒有反對。
「我……」並不是孤苦無依。不過還未等說完,孫員外道:「就這麼定了。剩下的事就拜託您了。」後麵那句是對著道士說的。
道士點了點頭。孫員外告罪了一聲就走了,從頭到尾也沒有施捨給阿花一個眼神。想到他剛剛的話,阿花更忐忑了。
惶恐的用腳尖磨蹭了下地麵,雖然單純但並不傻。這孫員外很明顯不願意與扯上關係的,所以這件事還是要看那位道長……
看向道士,道士坐下來,倒了杯茶,聲說道:「孫府也有一個小姐,如你這般大。」
阿花不解的看著他,沒敢說話。
「唉,孫府的小姐年紀輕輕,被邪祟纏,命不久矣。」他搖頭惋惜著。阿花也有些同孫小姐了。雖然生的命苦,但朗,沒病沒災的。
道長話鋒一轉:「如今,能救的隻有你了!」
阿花被他駭了一跳,終於說了話:「我?」一個小要飯的,怎麼救人。
「沒錯。」道長認真的看著的眼睛:「那邪祟是個千年厲鬼,道行高深,需要引極之時出生的子鮮修行。」
阿花雖然不聰明,可是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是說……」
「如今,隻有你代替孫小姐,才能救!」
「可我……可我不是什麼時出生的……」自無父無母,連八字都沒有。況且這是要命的事,雖然賤命一條,可是還不想死啊……
「你是。」
這句無的話讓阿花絕了。急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滴答的落了下來,喃喃道:「可是、可是……」
道士嘆了口氣:「你還有個弟弟對不對?城外五裡坡上的土地廟裡是你們爺爺吧?」
「?!」阿花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你收了孫府的錢。況且……」他有些躲閃,不忍看阿花的眼神,「隻要你幫了孫家,孫員外不會虧待你的家人的。」
阿花有些哆嗦,腦子裡一片混,這短短一天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能理解的極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當阿花醒來的時候,眼前有些發黑,嚨像刀割似的痛。有人道:「醒了。」
有人遞來了一杯水。喝過水,才覺得好些。了眼睛,還是之前待著的那個院子。
那個給了絕的院子。
道士很快就來了,和藹的看著:「你醒了,覺好些了嗎?」
阿花看著他的眼神,到有些冷。明明之前還在說著要命的話,現在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阿花有些發抖,看著他不說話。
道士笑了笑:「你已經想好了不是嗎?你是個好姑娘,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
阿花沉默。
不一會,說道:「我有個條件,你要讓我弟弟和爺爺過上好日子!」
「沒問題。」道士笑嗬嗬的看著,鬆了一口氣。
「我……要什麼時候去……」剩下的話梗在嚨裡。眼淚滴在被子上,浸了一個小圓點。
第一次蓋到這麼舒服的被子,希自己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像這輩子這樣了……
道士倒是會意的意思,點點頭道:「後天子時。」
「我還能不能……」剛想說見見弟弟和爺爺,不過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就讓他們以為自己去過好日子了吧……
……
日子轉眼過了三天。這三天孫府倒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讓想起了以前人們說,這要上了刑場的人啊,最後一頓總要吃頓好的。這斷頭飯。
如今這算不算賺到了,吃了這麼多頓斷頭飯了。
阿花卻笑不出來。
穿著鮮紅的嫁,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臨城東的蔚山上。子時,天已經黑的可怕,這一路送嫁的隊伍更是詭異。因為他們抬著的不是花轎,而是一口棺材!
阿花躺在棺材裡,心已經快要跳出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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