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胖保安注意到,再一細瞧,正好是那位靚崽子,有時又見他和那位鍾小姐同進同出,什麼關係,一目了然。
付燼降下車窗,想了想,說:“還沒。”
“哎喲,”胖保安熱衷於說,急得一拍大,“小夥子追姑娘別太含蓄,男人得主點不是?”
之前見這崽天天暗地裡送人姑娘回家,隻送到小區門口,姑娘還不一定知道,現在總算才有點進展。
旁邊的瘦保安喝了口涼茶,冷不丁丟出一句:“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自己當初可是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兩位保安就這麼又嘮又吵起來。
......
鍾遠螢一到夏天食驟減,特別是到下午什麼都吃不下,唯獨喜歡西瓜,有時晚餐隻吃半個西瓜解決了事。
小時候還在日記本裡寫過一句筆稚的話——西瓜是夏天的。
夏天沒有西瓜,鍾遠螢想想就有種絕糧的痛苦。
付燼常來,便備了些別的水果,冷飲和零食,但付燼隻吃西瓜,還不要切塊,跟一樣,直接用勺子挖著吃。
他每次都先讓鍾遠螢挖掉中間的第一勺才吃。
鍾遠螢看他一手托半個西瓜,一手拿著熊貓柄的兒小勺,低著腦袋,目專注,一勺勺吃著,看著莫名有點乖。
畫麵還治愈。
午後烈落在臺上,花草隨風輕輕搖曳,室空調緩緩運轉出冷風,客廳的電視播放著熱劇,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都手托半個碗似的西瓜,有一勺沒一勺地,邊吃邊看電視。
——
鍾遠螢發現付燼趕畫趕得很要命,不止白天在這裡畫,晚上回去也熬夜在畫,他眼下青灰明顯,有時畫久了會不自覺地瞇眼,大拇指筆施力久了,會有不舒服的小作。
鍾遠螢有點心疼,“進度這麼趕?”
“還好。”
“這也還好?”鍾遠螢稍稍抬眉,“沒日沒夜地肝,你不是想畫完《長夜螢燈》就功退了吧。”
筆尖不著痕跡地頓了下,付燼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創口,拆開纏在右手大拇指指腹筆的地方。
鍾遠螢一下被轉移注意力,“是不是不太舒服?”
前幾天上網找了找指套,發現會影響拇指控筆,扳指又太,適得其反,於是網購一個枕頭回來。
“你等等。”昨天領的快遞還沒拆,鍾遠螢拆了快遞把枕頭拿出來,而後再把枕套拆了,取出裡麵的記憶棉芯。
鍾遠螢示意他手,“我給你做個指圈,看看能不能好點。”
付燼在麵前展開手,便看到蔥白的手指圈了圈他的拇指,而後收回手。
他低了低眼,右手放回側,食指指彎磨蹭了下拇指,似乎在念上麵的餘溫。
鍾遠螢做手工還行,略量了下他的拇指直徑,便拿起剪刀剪裁記憶棉芯。
雙人枕頭被剪得七零八落,付燼沒再畫畫,靜靜看著,灰暗的眼底終於有零星眸。
在為他專注。
鍾遠螢作出好幾個長兩厘米的指圈,但有些太厚,影響拿筆,有些太薄,起不到多大作用,反反復復試了好幾個小時,終於作出薄厚適宜,長度剛好的指圈。
“你試試看。”
付燼戴上指圈,拿起筆簡單畫了個草圖,彎笑了起來:“很有用。”
小時候付燼不會笑,不過但凡給他一樣東西,不管是吃剩的零食、用完的筆,還是斷了半截的橡皮,他都會心好上幾天。
看起來很容易滿足。
現在這次笑和以往卡的準弧度不同,原來他真正想笑,眼角眉梢都會舒展開,像有支工筆勾勒出他眼尾的弧度,眼眸的微像是落在砂糖上,晶亮幹淨。
人都有趨於追求的本能,鍾遠螢不由得盯著看了許久。
慢慢地,視線回落到他的手上。
因為最近過於關注他的手,使得堆積在角落裡的記憶碎片被勾了出來。
小時候一到冬天會手腳冰冷,和小夥伴玩的時候總去抓人家的手,蹭溫度被嫌棄。
付燼還是默默看著們熱鬧,當背景板,不久之後學會去牽鍾遠螢,給暖手。
發現他的手總是通紅的,帶著暖意。
而付燼牽了又不捨得放手,鍾遠螢很快發現他手的溫度愈來愈低,甚至比的還冷,原來他自小吃了太多藥,虛弱,手也冰涼。
於是他用溫度很高的熱水一直燙手,把手燙得通紅,手揣在懷裡,跑來牽。
鍾遠螢發現這件事之後,不許他這樣,他卻不聽,好幾次把手燙出水泡,他渾然不覺,因為對疼痛的覺反應遲緩。
付菱青心疼地給付燼包紮,卻沒怪過,還給買了暖手袋。
鍾遠螢手抱暖手袋出門玩,不需要他暖手了,他老是地把暖手袋藏起來。
......
——
被溫度熨燙的熱風吹過樹梢,馬路麵上的空氣扭曲形,行駛而過的金屬車輛反出刺眼的強。
裝修致的甜品店裡,放著輕緩的音樂。
貝珍佳吃了幾口冰淇淋,看向對麵的人,“你最近怎麼比我還忙,好幾次都約不到一起。”
鍾遠螢攪拌著酸水果撈,頭也沒抬,“幫你看著付燼趕畫唄。”
貝珍佳瞧了眼隻有西瓜的水果撈,剛想吐槽,被轉移了話茬,“說的也是,那你繼續盯著,下次咱們也別約了,有你和他的這層關係真好,《長夜螢燈》竟然一周二更,現在都更到十五話了。”
鍾遠螢不太想讓付燼趕得這麼累,“你們進度現在安排到哪裡,他能不能別再這麼趕了。”
“現在進度隻到十話,他早完了,我以為是你死活讓人趕的呢,我還驚了下,催更竟然敢催得這麼囂張。”
“......”
貝珍佳拿勺子了幾下香草冰激淩,猶豫了會兒,才問:“你和付燼現在是什麼況?”
高考畢業完,鍾遠螢和付燼發生什麼事,不太清楚,也沒問,後來也隻以為他們的大學分隔兩地,所以聯係了而已。
人總會在一些細微的方麵敏[gǎn]且有察力,貝珍佳發現了鍾遠螢近期的變化。
雖然學校隻規定老師穿著要得,不宜暴,但為了上課不引起學生注意,讓學生把專注力都放在課堂上,老師大多會穿著簡單,不追求打扮。
幾年下來,鍾遠螢習慣如此,短短全部在櫃子底,也不太化妝,不過這樣也依舊好看。
而現在畫著淡妝,穿淺藍碎花長,發尾微卷了下,溫知,像一朵清晨帶著珠的睡蓮。
無意識開始注意打扮,穿子的次數多了,服款式也多了起來。
鍾遠螢紮了塊西瓜,慢吞吞地吃著,想了許久,才說:“我不知道。”
“也許是我心境改變,不再那麼敏[gǎn]擰,他好像也沒那麼執拗,我們相起來比以前好太多,就覺得......嗯,融洽這樣的吧。”
貝珍佳歎了口氣,言又止,不太忍心破,“你是不是開始喜歡上他了?”
這一次,鍾遠螢沉默得更久。
低垂了眼,著明塑料叉,一下下著西瓜,幾乎要搗西瓜泥,思索許久才說:“或許吧。”
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知道的,他是付家小爺,而我什麼都不是。”
平平淡淡的語氣令貝珍佳心緒一,知道的,小時候去鍾遠螢家玩過幾次,有一次鍾歷高麵鐵青地回來,當著這個外人的麵,厲荏地責罵鍾遠螢。
罵了很多,時間相隔太久,貝珍佳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兩件事,一是責備鍾遠螢看漫畫和畫漫畫,二是讓鍾遠螢去討好付燼,卻唱反調。
孩倔強至極,咬下一聲不吭,甚至不曾低頭,揚起頭來直視高大的男人。
“他是付家人,鍾遠螢你是什麼?!”
“你以為這種東西能讓你得到什麼?”鍾歷高當著鍾遠螢的麵,把的漫畫書和畫稿通通撕碎扔下樓。
鍾遠螢依舊倔著,仰著頭,兇眼瞪著。
直到貝珍佳親眼看見,鍾歷高抬起手,重重扇了鍾遠螢一掌,嘲諷道:“你和你媽一樣,你以為你能配得上什麼?”
那一刻,鍾遠螢終於紅了眼睛,低下了頭,晶瑩的眼淚直直砸落在木地板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貝珍佳真的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一個父親,讓孩子遠離所有好和幸福,把“不配”二字刻的記憶深和骨髓裡。
摧毀的自信和張揚。
“算了不說這些,”貝珍佳連忙轉移話題,“聽說林辰彥要回國了,下個月有高中同學聚會,你去嗎?”
除了大學時不怎麼樣,初中高中倒還好,鍾遠螢:“有時間就去。”
——
付燼問要鍾遠螢的課表,沒課的時候,他會先發消息問能不能過來,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冒昧前來。
這天鍾遠螢下午有課,剛到學校就接到貝珍佳的電話。
貝珍佳:“我靠,付燼的畫被人抄襲了,那人還拿去參賽!”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直接改用付燼小爺的畫《長夜螢燈》做書名了,契合之後的節。
封麵也換了新的,刷新一下就能看到~
崽崽他看著是有病小可憐......好吧,其實就是有病小可憐(。
後期不一定是(也許大概吧)
有些是裝乖裝可憐。
文案的梗都會寫到滴。
還有他有病,不是病的病,是真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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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付燼的畫被人抄襲了,那人還拿去參賽!”
“什麼?!”
鍾遠螢聲音一出來,發現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看過來,立即收聲說:“抱歉,不好意思。”
起出了辦公室,來到走廊,“怎麼回事?”
“你怎麼比我還激,”貝珍佳轉念一想,又說,“也是,你比我激才對。”
“有個畫師辛辛子欣,抄襲付燼的畫作,參加國比賽,獲得祀季獎。”
隨著國漫畫行業的發展,畫作比賽越來越多,祀季常漫賽算是國比較大型的比賽,不過審核沒那麼嚴,獎的含金量也有水分。
付燼前段時間生病,連國際上的威克裡利大賽都沒參加,當然也沒參加祀季常漫賽。
鍾遠螢登上微博一看,相關話題已經沖上熱搜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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