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功德為藥引
不等陳錯開口,陳就笑了起來。
“二兄你是忘了,年前有個老乞丐過來討飯,當時你沒分府,也見了的,我看他可憐,要了些湯餅給他,那老乞兒謝了我,說我資質過人,是個修道種子,要收我為徒哩,卻被阿兄你擋住”
“老乞丐?”
陳點點頭:“當時,你讓人將那老乞兒強行驅走,他臨走前,留了點小玩意給我,其中就有這紙鶴,還有句口訣,讓我日夜默念,幾日之前,忽的就能驅使這紙鶴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心起伏!
陳錯默默翻閱記憶碎片,想要找些端倪。
猜是一回事,親眼見著又是另外一回事,陳這話要是真的,自己得盡快調整計劃。
“若是穿回了古代,又有些背景,無論是興產業,還是練新軍,又或朝革新,都有希扭轉歷史大勢,至護持陳方慶一家,也不枉承此之因果,可一涉及仙家事,深淺難測,歷史大勢說不定是仙道博弈,就算是世俗權貴,又憑什麼能扭轉?距離天下一統,怕也沒有多時間了,短短時間,一己之力,又能改變多?”
本以為是來了古代,那還好說,多有些底子能掏,可若是仙家事,就算他有心殺敵,也無力回天。
“等等!若以此論,周遊子那本書顯然就不是胡謅了,這或許是個機會,另外,總還得再求證一番……”
一念至此,陳錯眼中一亮,先問陳:“老乞兒給你說的口訣,能否說給我聽聽。”
陳一下板起臉來,道:“不能給你說,別惱,是老乞兒吩咐的,他說你乃福薄之人,命多晦氣,因此不願與你沾染關系,哎呀,別這麼看我呀,我可不嫌棄你,還為你辯了兩句,奈何那老乞兒道:你兩個兄長一個暴、一個福薄,怕是都不得善終,你若是跟著他們,遲早要遭,不如拜老夫門下,老夫出……”
“出為何?”陳錯想到南陳遲早要亡於北朝,但自己乃穿越而來,知道歷史脈絡,那老乞兒在此世,如何得知?果然是有幾分道行?
“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陳兩手一攤,“話沒說完,兄長的人便過來了,將那老乞兒給驅走啦!”
陳錯頓時無言以對。
陳忽然眼中一亮,歡呼道:“小鶴兒回信了,我給兄長說說吧。母親正和那位先生說大兄呢!這周先生還真有子仙氣!比那老乞兒看著更像高人!哎呀,不說了,周先生看了我的小鶴兒一眼,定是發現了,得趕把它喚回來,不能出了事,我手邊沒有比它好玩的事呢!”
說罷,手忙腳的了個手訣。
——————
正堂中,雍容端莊的陳府夫人,正與一儒雅男子說著話。
那男子年約四十,雙眉鬢、留著長須,頭髮隨意挽了個發扣,大部分披散下來,袍寬大,姿態儒雅,自然就是那周遊子。
他從窗外收回目,衝著老夫人笑道:“聽聞先湣王北去之前,留下兩子一,如今王上南去坐鎮,君侯也已得爵,就是不知貴府淑如何了?”
“嗯?”陳府夫人聞言錯愕,隨後笑道,“先生既問,老無有不答,小頑劣,怕衝撞了先生,這才沒有召來。”
雖是府中眾人口中的老夫人,但陳母實是四十許的樣子,徐娘半老。
話音落下,邊上就有個青年笑道:“好先生得知,我那表妹很是聰慧,先生若是見了,必然也喜歡。”
周遊子點點頭,笑道:“張公子說的是,正要見一見。”
陳河這時正好走進來,到陳母耳邊低語兩句,後者神不變,對周遊子道:“先生既然相見,那便讓來見禮,正好我那不的次子也好轉了些,就一並來吧。”
很快,陳錯與陳就一起來了正堂。
陳錯一眼就看到了周遊子,見其人果然氣度不凡,宛如前世職場中的功學大師一樣,不由心中一凜,然後就瞅見了主座上的陳母,以及邊的青年。
那青年是陳母的表侄,名為張舉,乃是吳郡張氏出,在朝中為著作郎,府邸離郡王府不遠,與府中往來甚,對陳方慶那位兄長畢恭畢敬,對自己也很是客氣,此時見著自己進來,還微笑著點頭。
相比之下,陳母的臉就沒那麼好看了,礙於還有周遊子在,沒有發作,只是面無表的道:“這位周先生是咱家世,號半心道人,快來見禮。”
陳錯與陳便拜見周遊子。
“君侯、淑請起,周某一介草民,當不得此禮。”周遊子裡客氣,卻也沒有阻止二人,目掃過陳錯,停留在陳上,不住點頭。
陳一副安靜模樣,行禮之後便立於一旁,靜默不語。
陳錯想著紙鶴之事,自是想要請教,但見著當前局面,就先按下好奇,準備觀察一番,再做打算。
陳母則開口道:“先生也見了他們二人了,比起我家大郎,是有些差距的,實不相瞞,此番先生過來,老實想要厚請求,給我家大郎求個機緣。”
“王上坐鎮南疆,乃朝廷支柱,周某閑雲野鶴,幫不上忙,但先湣王北去時對我多有照料,某家一直記得,也理應回報……”說話間,周遊子將目從陳上收回,寬大袖子在旁桌上掃過,留下兩個木盒子,都是掌大小,只是一個通紅,一個漆黑。
“此二有何玄機?”陳母看著桌上之,趕問道。
周遊子拿起紅盒子,一打開,頓時滿屋異香,就見一顆紅彤彤的丹丸居於其中。
屋子裡的幾人都看了過去,就連外侍候的仆從,都不住探頭過來,個個驚奇,表各異。
陳母立刻揮揮手,讓無關仆役散去,隻留下三四心腹。
散去的仆役中,不乏不舍之人,卻不敢不從命。
陳母這才問起丹丸來歷。
周遊子笑道:“此名為通明丹,乃我師門煉製,含在中,可通心明意,吞咽下去,一時三刻,能降服心猿意馬,令人心智通,此番過來,正要贈與貴府。”
“竟是此!”張舉喃喃低語。
“賢侄知道此?”陳母轉頭問道。
張舉點點頭,拱手道:“小侄曾觀棋藝大家石公與人對弈,石公年過六旬,局至中盤,已是昏昏沉沉,心神疲憊,所執白子亦落下風,便讓人取來此,含住之後,立刻神奕奕,連勝三局!最後吐出,珍重收藏,不許人看。事後小侄就聽說,此能增長智慧!”
“有這般奇效!”陳母也不由鄭重起來,“這等貴重之,怕是煉製不易。”
“確實耗費時日,幾味藥材更難湊齊,但也不算絕品,此丹能使人心思通,可只能起效一時,乃我門子弟閉關參悟玄妙時服用,對尋常人也有效用。”周遊子蓋上蓋子,香味頓消,而他的目則有意無意的掃過陳。
“那老也不矯了,便謝過了!”陳母含笑點頭,目又落到了那黑盒子上。
周遊子順勢打開第二個盒子。
裡面的東西讓陳錯與陳都是一愣——赫然是一隻墨玉雕刻而的紙鶴。
“此乃墨鶴,”周遊子須而笑,“能以意駕馭,遨遊十裡,窺遠聽玄,如在側。”
陳母一聽,登時容。
此堪稱玄妙,是個探聽、探查的利,他那大兒子如今在外坐鎮,名義上就是統領兵馬,雖說都是旁人代勞,但拿了此,總該是有些用的,便是放著擺設,那也是的。
“這般貴重禮,怕是耗了先生不心。”支撐著起,就要行禮。
周遊子搖頭阻止:“周某是得老師所賜,否則以某家不足十年的道行,求道第一步尚未走完,徘徊凡俗,中無火,如何煉製法?”
陳母頓時一驚,道:“豈不是更加珍貴!如何能?”
“夫人莫急著拒絕,此事也有淵源,您日後就知,況且,某家送此兩,也有一番計較,”周遊子指著面前兩個盒子,“我家老師傳承自廣道統之一,雖不複煉氣之路,但也修德行,尋常弟子要服食門中丹丸,是要用藥引子的,而墨鶴要認主,也需憑據。”
“敢問先生,需要何?”陳母已是打定主意,這般神異之,是一定不能放過的,無論要什麼,都要想辦法弄過來。
周遊子也不繞圈子,就道:“功德!丹藥之藥引為功德,墨鶴若要翱翔,也需以功德護,凝結符篆,守衛心智,方可駕馭,否則神魂容易迷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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