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思考過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從人類換了龍類之後,自己究竟還是不是自己。
結論是自己仍然是自己,因爲或許由於大腦構造和激素分泌的原因,他的思維方式很可能出現了變化,但一個最基本的東西沒有變,那就是“我”這個繼承了白河過往經歷並依舊獨立思考的意識主沒有變化。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還是“我”。
但另一個很明確的結論則是:
自己雖然還是自己,但從生的角度來看,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
這讓白河開始思考幾個隨之引出的問題:
那就是哲學上的“我”的這個概念究竟是指“我”的,還是“我”的意識?尤其是將這個問題放在更換的基礎上思考的時候。
第二個問題則是“人類”這種生命形態,對於“我”這個概念來說,究竟是不是不可或缺的?
其答案顯而易見。
白河不得不承認,只要意識能夠繼續存在,是不是人類對他來說並不是十分的重要。
或許穿越到蜘蛛螞蟻上他的想法會有所不同,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如果一隻有智慧的螞蟻面臨穿越到龍上或穿越到人類上這種選擇時,又會選擇什麼呢?
進一步想開去:對於人類文明這個總而言,人類這種生命形態,很可能遠沒有人類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換言之,大多數人類並沒有意識到,對於自己而言,人類這個最重要的功能其實是支撐意識的存在,而不是反過來。
原始人類增長智慧是爲了更好地生活、滿足生存發展的本能需要,其模式是意識服務於。
但文明發展到現代人的階段,意識和的主從關係早就在無形中發生了轉換。
就連古代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古代的西方有鍊金和長生不老藥,東方的道教更是提出了尸解仙的概念,而作爲共同點,東方西方都提出了一個看起來不可能實現的好願:那就是靈魂不死。
白河還記得穿越前的某歌公司曾經發布過一條消息,他們認爲人類已經站在長生之門的門口,未來的人類可以將自己大腦中的容導引機械容之中,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永生不死,雖然普遍被認爲是某歌公司的譁衆取寵,然而能夠看得到的是:除了認爲技上的不可能之外,很多的反對者認爲“如果失去了,人類還是人類嗎?”
毫無疑問,這些反對者在無意識中看出一個事實:如果某歌公司的說法立,未來的“人類”很可能演化一種半機械甚至全機械的“生”。
這並非沒有可行,靈魂這種東西的實質雖然從古至今一大堆文學家神學家哲學家都在討論,然而在現代科學看來只是一些化學質在大腦中活產生的信息集合。
反對者們對這種可能的未來的深刻的排斥與恐懼在於,這種“進化”會毀滅一切當前人類社會賴以生存並習以爲常的道德秩序:
機械不會繁衍,不需要親,不需要各種依賴於的社會關係,機械不需要慾,不需要,也不需要衍生的,對於社會和文明都是一種毀滅。
不過白河認爲這種恐懼和歷代生產力大發展時社會秩序變化的恐懼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從原始的緣氏族解到近代的鄉黨宗族崩潰,建立在親緣關係上的社會結構崩潰歷史上不知道發生過多次了,如果技發展到連思維都可以完模擬的地步,製造一些刺激來滿足思維有什麼難度呢?人類的各種慾建立在人類的生存需要之上,比如進食和繁衍,那麼當智能不需要這些的時候,它們的存在又有什麼價值呢?僅僅是滿足神上的刺激嗎?誰又知道這種轉換完之後不會有更高等的出現呢?
機械形態擁有理論上無限的壽命。更高的生存能力,不需要挑剔的食,不需要苛刻的自然環境。更加強大的生產力。輒以年爲單位計算路程的宇宙旅行對於壽命不過幾十年的人類來說如同天塹,複雜的宇宙環境更會對脆弱的人類造嚴苛的考驗,而對於機械文明來說卻是坦途。
如果有一天人類面對著這樣一個選擇時,堅持選擇保留“人類”這個生屬的又會有多呢?
觀察三世界時得到的一些想法驅使白河把這個選擇拋在三人的面前。
他很希見識一下這些三人在面對這種可能時會怎麼選。
除非這個宇宙有著什麼強制的規則阻止文明的機械化,否則這種技是可行的,三人的反應無疑向白河印證了這一點。
面對著比人類嚴酷得多的生存危機,生這種東西,對於三文明而言,一定是更巨大的累贅吧!
懷著看戲的心,白河安心地躲在了培養槽裡,只是他沒想到這場戲前戲出奇地長,開幕更是詭異萬分。
在白河估計中大概有七八天的時間裡面,他發現這個實驗室沒有三人進來了,就連僅存的一個守衛也在一天突然離開了房間,而實驗室外不斷地嘈雜聲約飄來,甚至地面也偶爾震。
紀元??
白河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同時而來的是困。
通過三人的表現來看,他們建設的地下設施已經足夠他們頂過災害不是那麼嚴重的紀元,很多時候水只是爲了節省資源,如果重要人在紀元中能夠活,總不至於在水之前對白龍這個重要實驗對象不管不問。
這會是什麼樣的紀元?
到培養槽的震白河暗暗忐忑,難道真讓自己這個烏說中了,是三日凌空、四星連珠這種滅絕文明級的紀元?自己能在這種災難中毫髮無損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培養槽中的營養開始有些發愁,三人不管他,豈不是又要讓他肚子?
噼啪……
白河思考之間,培養槽的能量供應系統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在這聲音中燈“啪”滴一聲熄滅,運轉的儀全部停止,整間屋子頓時陷了黑暗。
能源供應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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