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的腦子是有些混的, 之后的舉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在做事——退出、清理數據、檢查主電腦是否數據殘余。

　不知道是因為驟然得知真相還是因為咖啡喝多了的緣故，我不由自主地到了心悸和悶, 心率覺過快了, 還有些過呼吸的現象。

　我隨便拿了旁邊的一個紙袋來平緩呼吸，大概三分鐘后，才算是逐漸放松下來。

　……不行，剛剛的檢查很快速, 很可能主電腦那里會有數據殘余！但是要完全檢查清理的話, 本來不及……那只有直接攻擊把那塊區域的整個數據庫都作廢了。

　還好我這次用的理也不多, 報廢也不會產生多大影響, 而且還可以讓原佳明來背鍋，就說是調試出了點問題導致了數據溢出……按照對方的水平來說是看不出來的, 他的強在游戲件編程，不在這塊。

　我將一切事搞定、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的時候, 天已經變亮了。

　雖然我通宵了, 但是因為□□和陡然得知重要的雙重因素加, 我毫無睡意, 就是腦子不太轉得, 幾乎沒有多思考的能力了。

　原佳明倒是如我所料一般沒有多想懷疑我, 而且還十分老好人格地將這件事給攬過去善后了。

　小柳花子得知我熬夜加班, 把我摟過去抱住腦袋：“怎麼臉那麼糟糕？那群人居然讓你一個孩子熬夜加班？”

　我依舊有些沒有回神, 為了不讓人擔心出一個笑容來：“還好啦……我沒事……”

　“你這個狀態可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啊。”桃瀨海也在一旁擔心地看著, “先去休息一下吧？你都通宵加班了，今天下午要不要直接請假啊？”

　二藤宏嵩看, 加話題：“你不也會熬夜通宵畫本子嗎？”

　桃瀨海一個眼刀飛過去：“那可是注了自己的！和工作能相提并論嗎？”

　……？

　我捕捉到了關鍵詞, 從茫然的狀態中稍微恢復了一些過來, 宕機的大腦此時也終于開始轉起來。

　啊……對, 我面前這兩對嘰嘰喳喳一邊安我一邊打罵俏的們是有啊。

　但是……我現在算是什麼況呢？

　諸伏景……

　如果資料屬實的話，不外乎兩種況——一種是那個組織知，對方是雙面臥底，我這次的任務之所以還有警方那邊的數據資料，就是對方弄到的；還有一種，就是，對方就是警方那邊的臥底。

　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哪一種況了……就目前的況而言，現實來說，應該是后一種吧？

　其實這個也好判斷，已經知道了真名和外貌，想要再追查信息的話，甚至都不用常盤集團的主電腦，我只要查找警方的陳年檔案人痕跡就行了。哪怕去當臥底肯定會加并且銷毀部分資料，但據姓氏查找總會有蛛馬跡的。這點我還是很的。

　而如果是后一種的話……

　“……小明？小明！”

　“啊，在！”我回過神來，看向喊我的小柳花子，眼神中還帶著點茫然，“怎麼了？”

　“你這孩子發什麼呆呢？”小柳花子一臉無奈，抬起手出食指了一下我的腦門，沒好氣道，“好了——下午就請個假好好回家去休息吧！”

　***

　我原本是不樂意回家的，但是一想到對方說了這兩天不在，那麼今天回家應該不到，還是安全的，可以給我一點獨自思考的時間。

　我回到了家，先換上了睡，洗漱完畢之后進被子里，保持著懵的狀態躺著。

　可能是因為□□的作用終于過去了，我終于進了夢鄉，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去洗了一把臉，坐在電腦前，一臉嚴肅認真地查找——不需要費多工夫，我就找到了相關人士，長野縣警部諸伏高明。就此，答案已經很清晰了。

　我關掉電腦，重新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原本死機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這一個多月并不久遠的記憶逐漸清晰地在腦海里循環起來，開始攻擊我。

　——是這樣子啊！原來他是警方臥底，怪不得他一開始就對我的態度還行，除了一開始嚇到我之外，其他時間其實大部分都在努力安我……

　——等一下！也就是說……其實他并不是喜歡我……

　——這麼一想的話，他的確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都在拒絕……

　這麼一串聯起來，我覺以前不太能理解的地方全部都有了更符合邏輯的解釋，一切都有跡可循。

　因為是警方臥底，所以一方面要防止自己份暴，另一方面估計也是覺得我被卷這種事是無妄之災，在條件范圍對我好一點；因為我當時說是制作破解警方防火墻的件，所以要保證這個任務不會被其他人接手，向我承諾不會換人，將這個任務跟到底，也需要我定時匯報……

　至于演變現在的狀態……仔、仔細一想，似乎還是我迫的？

　他明明從最開始就在拒絕，也一個勁地裝作看不到，但是我卻……后面的態度突然變化，估計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好自己的臥底份，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安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

　想到這一點，我一，將自己蜷得更了，整個人都鉆進了被子里將自己覆蓋住，低頭將腦袋埋在膝蓋之間，一種自己似乎強迫了警察的恥和愧疚油然而生，席卷過來，將我整個人都包圍了。

　——我這一個多月來到底都在做什麼啊？！單純就事論事的話，我這不是利用自己的弱勢強迫別人上我嗎？！

　怪不得他在最開始一直是拒絕狀態，怪不得每次做也都是我先靠近，而他沒有一次自己全然的主過，而且仔細一想……他似乎，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只是說過會保護我。

　本來我是不在意這種事的，本來我覺得只要能被保護好就可以了的。

　但是現在……

　我覺眼淚不控制地從眼眶里溢出，抬手的速度趕不上流淚的速度。我吸吸鼻子，噎著扯掉被子鉆出來，起拿起床頭的紙巾眼淚。

　在浪費了小半紙巾之后，我才勉強止住了哭泣，但是看到了新郵件，蘇格蘭……不，也許該喊諸伏警才對。對方說他因為任務原因，明天不會回來。

　我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新的點——他是不是其實一直有在想辦法避開我！

　這麼一想，的確人一開始就有點想避開我一直有外出執行任務，后面似乎還是因為我老是發郵件問他導致人在半夜趕回來……或許是擔心我出什麼事，同時也擔心我弄出什麼事吧。

　從這點來說，對方人的確很好，對我也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地盡可能照顧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覺更難過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唰得一下下來。

　如果是平時的話，我一定是立馬回復，但是現在知道了對方份……我什麼都沒回復直接把手機放一旁，神懨懨。

　反正他又不會把我怎麼樣……而且我不回復也許對方反而會松口氣吧。

　因為剛剛蒙在被子里出了一汗，我去洗了個澡回來繼續發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肯定不可能當面對質……畢竟我現在還不能百分百排除雙面臥底的可能，而且當面對質之后，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距離給組織任務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月……他會怎麼做？

　反正肯定不可能把這個系統真的上給組織……不過給諸伏警，他那邊肯定會想辦法理吧？至于我……既然諸伏警上次說了我的叔叔嬸嬸那邊沒問題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警方保護起來了吧？

　這麼一看，我在這個任務完之后，回到北海道養牛的功率很高了。

　但是現在，我覺自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我垂下眼簾，倒頭躺在床上，不是很想去探究我此刻心的緒形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

　我躺了好一會兒，最后手抓過放在床邊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矢野綾音”這個名字，遲疑了很久，點開，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矢野綾音是我的高中同學、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對朋友很好，冷靜，而且十分睿智敏銳，對于這塊看得很，當時還是第一個發現風早翔太喜歡爽子的。

　只是因為過于敏銳，我之前都不敢聯系怕發現端倪然后因為擔心直接過來找我……但是現在知道并不會給帶來危險、而且我的確腦子很……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電話那頭響起了矢野綾音的聲音。

　【喂？是明嗎？】

　聽到悉的聲音，我覺緒一下子又涌了上來，明明想著要好好說話不能讓對方擔心，我卻還是在開口的時候就帶出了哭腔：“綾音——”

　對方并沒有問我怎麼了，而是在等我噎聲差不多停下之后，才開口道：【怎麼了？誰惹哭你了？我喊小千去一起揍！】

　“沒有……”我聽到這悉的對話，緒一下子好了不，還笑了一聲，“我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難過，哭完就好了。”

　矢野綾音也不知道信沒信，但是的確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是這樣子嗎？話說你知道嗎，胡桃澤和赤星在一起了。】

　我一下子轉移了注意力，十分驚訝：“哎？赤星？爽子的那個表哥嗎？怎麼回事啊！”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就聽著矢野綾音給我說八卦……啊不是，說我的高中好友們的近況，并且還詢問了我。

　我這邊的況特別復雜，不能說太多，但是我跟認真表示了等兩個月后應該就可以回北海道養牛了，得到了對方長達有一分鐘左右的沉默。

　在最后，矢野綾音提起了另一件事：【啊對了，我明天要去東京一趟哦，你工作能走得開嗎？】

　我一愣：“哎？你要過來嗎？是出差嗎？”

　【還記得吉野老師嗎？我前不久才知道生小baby了。我打算去醫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吉野老師是我們的國文老師，雖然只教過我們一年，但是對于我們幾個學生好的。我也有些想綾音了，立馬答應下來。

　至于公司那邊，就說昨天熬夜加班還沒恢復，請假一天休息好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到兩個月就可以回去養牛了，我頗有一種什麼都不害怕了的覺——當然，只是針對不怕公司辭退我。

　就是可能很久沒有哭那麼久了，第二天起來我發現自己眼皮有些腫，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丑丑的。

　我干脆戴上了墨鏡，可是今天又是天，覺這個裝扮怪怪的……于是我最后還是放棄了墨鏡，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這樣子的話被人看到腫了的眼睛也不怕了！反正看不到我的臉就不算丟臉！

　至于被綾音看到我倒是不怕，畢竟我昨晚哭的事知道。而且一直很心，如果發現我不想說的話，不會追問，只會像是昨晚那樣子轉移我的注意力想辦法讓我開心起來。

　這麼想著，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給自己打氣——等一下就要去見了，我也應該要表現得開心點，不能讓擔心啊。

　就這樣子，我暫時拋下自己無法解決的煩惱，遵循著綾音給我的地址，前往了醫院。

　……

　…………

　降谷零只是意外認出朝比奈明的。

　一來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和自己發小的關系讓他在意了一下記住了人，二來是……朝比奈明此時的裝扮和舉止看起來就可疑的，他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然后就覺得有點像。

　如果不是因為諸伏景很明顯和對方的關系有些不太一樣，他也不會在此時多事。但是一想到兩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以及諸伏景上次那一副子明顯有事但避而不談的態度……因為有些擔心發小，降谷零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想看看對方這一副裝扮是想去干什麼。

　當然，一開始，降谷零想過不可能，好的壞的都有，可看人走進醫院，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是傷了嗎？景他知道這件事嗎？

　然后，他就看著人徑直走進了婦產科。

　一時之間，降谷零瞳孔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