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仍在姑媽的腦子里翻轉。
“你個兔崽子到底進來不進來?”姑媽罵道。
胡高源還是懼怕自己的母親的,只得唆了唆吃薯片的手指,慢慢吞吞、慢慢吞吞的從沙發上下來。
高夕又真的想吐。
胡高源一臉怨氣,喃喃自語的說:“狼!就想看人家的!從小就被你看了個夠,還沒看夠嗎?”
記住!人的耳朵是很靈的。
“啊呸!”姑媽罵道:“誰要和你一起洗了?我都穿好服了!你自己滾進去洗!”
在高夕又的時間計算里,這個表弟只用了30又3.333秒的時間就沖出了浴室,疾風似的端坐在了沙發上,兩只手指已經夾住了一蝦條。
高夕又的眼睛從來沒有睜得如此之大,著胡高源吃驚的說:“表弟,如果只論洗澡時間這事來說,你要自稱世界閃洗第二人,我爸他都決不敢稱第一。”
胡高源眼著電視,“嗯嗯”著點頭:“天下武功,無快不破,天下兒郎,省水為先。”
姑媽已經習慣了胡高源洗澡的速度,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重新走進了浴室,拿起吹風機吹起了頭發。
“你!別顧著看電視,晚上還有正事要辦呢!”姑媽邊整理著頭發邊喊著:“把邊幾屜里的那疊紙放我的包里。聽見沒?”
姑媽之所以故意說“那疊紙”,是因為不想讓侄知道此事。
“嗯嗯,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
胡高源里吃著,眼睛永遠的著電視,又從沙發上了下來,他扭著頭,被電視里的節目逗得哈哈大笑,從邊幾里抓起一疊像紙的東西就塞進了母親的包里……
回憶中斷,只剩下姑媽無盡的尷尬和自行消化的眼淚。
姑媽雙指從包里夾出一張紙來,子傾斜,前繃直,后退彎曲,手臂揮出,手腕用勁,那張紙直犬尸鬼面門。
姑媽口中喝到:“波羅若葉封尸符!著!”
“啪!”
一道白閃過,就在大家驚異之中。
一張超薄日用巾在了犬尸鬼的臉上。
姑媽還是那個姑媽,姑媽依舊擺著“發鏢”的姿勢。
只是,夜空靜止了,人鬼靜止了,世界靜止了。
場面失控般的尷尬。
聽,一只老呱呱呱的拉著一串“·····”
慢慢的從姑媽頭頂飛過。
犬尸鬼渾發抖,它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真被氣著了,不停地抖。
心想我都做鬼了還不放過我,還要如此的辱我。
它慢慢的從臉上扯下那片士常用止,男士偶爾止瀉的玩意兒,悲從心生。
巾的兩片小翅膀在夜風中調皮的扇著,啪啪啪的打著犬尸鬼的丑臉。
“你!你這個老婆娘!”犬尸鬼用勁甩出巾,直撲姑媽而來,口中微帶哭腔:“如此的辱我!我要你的命!”
姑媽反手擋開犬尸鬼,再往包里去。
兒子還真TM的心,一疊全是巾,居然還有夜用裝。
“胡——高——源——!”
姑媽徹底瘋了,心中真的涌起了一“大義滅親”的正義。
現在的胡高源早就溜的沒影了,他也弄明白了,自己顧著電視,將那一疊追鬼符咒錯裝了——高夕又媽媽的,··巾。
犬尸鬼見無法取勝姑媽,又自變化,它的頭顱越來越大,一雙狗眼幾乎就要了出來。雜的獠牙破而出,一條紅的舌頭越來越長。
碩大的頭顱卷在黑氣之中,像極了恐怖電影里的怪造型。
犬尸鬼從鼻子中噴出兩道黑煙,直沖姑媽而來。
“腐尸怨氣!來得好!”姑媽了一聲,從地面跳了起來,躍于半空之中。
黑煙像是長了眼睛,猛地一個直線“剎車”,接著向上沖竄而去,姑媽并不會飛,因此只是在半空之中停留了幾秒,子便急速下沉。不過是頭部沖下,腳底超上,姑媽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形劍式,這時已經和兩道黑煙相撞。
姑媽陷黑煙之中,這兩道黑煙飛速旋轉,就姑媽圍在圈中。黑煙越轉越濃,已經看不到的影子了。
袁志勛抱著高夕又看著這一切,正自惶恐和擔心之時,黑煙煙氣卻收變小,姑媽的影逐漸清晰起來。
這腐尸怨氣被盡數吸進了姑媽右手食指中指并攏的指之中。
指中閃出了一點亮,這時大家才看清,食中兩指的指之中夾著一顆黃豆般大小的藍珠子!
原來,黑煙便是被這顆珠子全部吸了進去。
姑媽剛落定于地面,犬尸鬼已經駕著黑風沖了上來。只不過,它的目標不是姑媽。
而是袁志勛,和他懷中所抱著的高夕又。
姑媽看到犬尸鬼所撲方向,暗不好!自己離袁志勛二人還有數丈之外,以犬尸鬼的速度,自己本來不及上前解救,兒子胡高源現在又不知藏到哪去了,懊悔自己太過輕敵。
“殺不了你!我就先吃了這兩個人吧!”犬尸鬼卷著黑風腥氣已然到了袁志勛和高夕又的跟前。它張開盆大口,泛著腥臭的口水,出鋸齒獠牙,“咔哧!”一聲,低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袁志勛為特警又怎麼樣?他的力量只能對付凡人的邪惡。他只有護著高夕又低頭起來,可“咔哧”這聲過后,他發現自己和這個小孩一點事都沒有?
袁志勛趕忙抬頭一看,一個紅飄飄的子掉落在他倆前,纖細的腰上有無數個黑,的軀已被獠牙刺穿。
犬尸鬼這時也愣在了那里,它做夢也沒想到,曉婷會而出,做了袁志勛他們的擋箭牌。
只不過還沒等它想通,只覺得自己脖頸一涼,一顆碩大的頭顱便從黑風腥味中滾落在地。
頭顱落地,黑風“噗”的一聲消散無形,姑媽手持一柄紅線穿的銅錢短劍穩穩的站立于地。
“為什麼,為什麼曉婷你…”頭顱慢慢在融化,可那張口還在掙扎著說話。
“你為什麼要救他…難道…你不知道…作為鬼的你,再死第二次后,就會魂飛湮滅,魄散九霄了嗎……”
曉婷上被咬穿的那些黑,正在往外幽幽的冒著青煙,艱難的一笑,對犬尸鬼說:“你不懂,你不懂什麼才是真正的。”
可惜犬尸鬼已經聽不見了,那個頭顱已經融化盡消,化了一灘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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