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喜歡這種覺，就覺得那些缺失的時，此刻正在他的闡述中得到彌補。

紀時衍以前上課的教室已經不用了，學生們在對面有了新的教學樓。

紀寧去他的教室里看，這里大概是提前被打掃過了，沒什麼灰塵，但是一切都出泛舊的味道。

是他生活過的痕跡。

無端地，覺得自己好像也有參與他的青春里。

最后的柜子里有個隔間塞著滿滿藍藍的東西，紀寧問：“這些信是誰的？為什麼不帶走？”

等了一會沒等到回復，紀寧抬頭：“嗯？”

頓了頓，男人這才低聲回答道：“……書。”

“啊”了聲：“你的嗎？”

紀時衍聲音含糊，似是想盡早揭過這個話題，隨口應著“嗯”，

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一直這麼歡迎，也不控制地彎了角，嘆道，“們是真的很用心啊。”

他本還怕不開心，結果此刻看過去，居然發現在笑……？

男人咳嗽兩聲，還是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出去看看吧。”

紀寧跟著他走出去，站在長廊能看到底下廣闊的籃球場，有年在神采飛揚地打球。

問他：“以前打籃球嗎？”

“打。”

紀寧又稍稍試探道：“到喜歡的生……會耍帥進球嗎？”

男人盯了好一會，才緩緩道：“那時候沒有喜歡的生。”

云盞在頭頂飄搖，拉長的云絮像誰的小尾，又被一口咬掉。

兩個人在下課之前準時出了學校，為了防止引起。

時間直指十二點，男人看了看表，側眸問：“想吃什麼？”

“就在學校附近吃吧，”紀寧說，“你以前最喜歡吃什麼？”

他帶去了某間小餐廳，門口掛著很多小象玩偶，連賣的水都是薄荷和的。

紀寧搖了搖風鈴，小聲說：“你還蠻有心的嘛。”

“重新裝修過了，”紀時衍掃過來一眼，這才道，“以前這里掛的——都是骷髏。”

抖了一下，霎時松開手。

老板笑著打斷：“他騙你的喔，以前也差不多這樣，后來改座位他就沒再來過了，我還想著什麼時候他有朋友了再來呢。”

“這不，今天你就來了。”

紀寧笑了笑，低頭點餐。

兩個人點了這邊熱銷的套餐，老板還送了倆蠟燭。

紀時衍看輕車路地點起蠟燭，又把帶著心的餐墊一邊一個鋪好，腦子里忽然浮現出江勝說過的某句話——

“你不知道，之前出國了兩個月，完全在國消失，營銷號罵得風生水起，說赴生子、退圈傍金主、腦約會，總之各種謠言沒停過。”

于是此刻他不由得問道：“你之前是不是有兩個月沒在國？”

話題來得太突然，紀寧認真琢磨了一會，這才說：“你是說五個月前嗎？那時候是去國外了。回來之后補拍了一下之前的戲份，就來這個綜藝了。”

男人裝作不是很在意地拌勻米飯：“去干什麼了？”

倒不遮掩，回答得落落大方：“學臺詞呀。”

因為你說過，臺詞是演員的。

紀時衍頷了頷首，這才明白了為什麼的臺詞功底比其它小花好那麼多。

公司也真是夠可以的，連這種謠都不辟。

手到后，紀時衍把捕捉聲音的麥關掉，低聲問：“沒想過換公司？”

紀寧愣了下，這才著自己的麥小聲說：“當然想過，之前就是那麼想的。”

“但是我聽說公司快換高層了，老板的位置或許有變，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留下。”

倒不是對公司有多不舍，而是解約就要打司，萬一打不贏還要支付違約金，錢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但很浪費力。

最關鍵的是……孫荷留還在公司。

想留下，等到足夠有能力的那一天，公司所有的頂級資源都將優先讓挑選，而孫荷沒了父親的靠山，自能力又沒有一項拿得出手，屆時會連普通資源的邊角料都分不到。

那些孫荷曾施給的和節，也想讓孫荷親驗一下，還沒等到公司易主就離開，未免讓那些人太輕松了一點。

素來不做也不屑做損人利己的事，但也不是忍氣吞聲的類型，是非善惡，分得很清。

紀時衍大約也是明白了的想法，點了頭結束話題，又把麥打開了。

導演在一邊腹誹：想閑聊就關麥開始閑聊，不想閑聊就開麥繼續，你們年輕人真是想搞就搞。

整個餐廳有兩層，第二層被紀時衍包下來了，但是考慮到中午學生要吃飯，所以他沒有包第一層，只是有幾個保鏢在樓梯口攔著，免得影響節目拍攝。

兩個人吃完飯準備下去，紀寧了，有個小風扇轉到迎面對著吹，吹了一頭發。

按著紙巾準備把頭發弄出來，另一雙手已經過側額，把把碎發順到了耳后。

紀寧按著滯了滯。

“吃好了？”紀時衍朝自然地手，“走吧。”

紀寧知道他是個很擅長戲的人，不管什麼角都能信手拈來，所以從節目開始的第一天，他就盡職盡責承擔起了男友的義務。這些天以及往后會發生的片段，大抵也是他覺得應該呈獻給觀眾的劇。

綜藝和偶像一樣，是給大家造夢的，戲以及配合是他們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他們是否確定對方的愫，此刻他們就得是，也必須是。

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但其實難免會有細微的愉悅，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下樓梯，同圍在樓梯口的學生們打招呼。

“吃完趕回去午休吧，下午還要上課。”

“知道了，姐姐真人好漂亮！”

……

二人下午去了附近的公園拍了照片刻了印章，時間很快抵達夜晚，紀時衍帶去了個沒有提前通知過的地方。

男人又開始蒙的眼睛。

紀寧開始掙扎，說什麼都不愿意：“你又要帶我跳樓了是不是？”

“不是，這次絕對不恐怖，”他說，“相信我。”

聽著耳邊陣陣蟲鳴，還有男人的低聲安，紀寧就真的安靜下來了。

“你別騙我啊。”

“不會。”

過了會兒站定，眼罩被人輕輕拉開，紀時衍把面前的天文遠鏡往眼前調了調。

“這是全國最佳觀星點，在這里，你可以看到最亮的星星。”

紀寧踮起腳配合這個超高的天文鏡，閉上一只眼。

紀時衍幫調到合適的角度，覺差不多了，問：“看到沒有？”

紀寧抿了抿：“沒有誒。”

他又挪了挪：“還沒看到？”

“是啊，看不見。”眨眨眼，緩緩道，“真的沒有。”

“你到我這兒來，我看看。”

乖乖地跳下高臺，男人一側頭，看到臉上藏不住的笑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整了。

他就說，這個角度明明已經測試過無數次了，怎麼可能一來就看不到。

紀時衍瞇了瞇眼：“騙我？”

紀寧背過手，抬了抬眉：“沒有啊，我說的實話。”

因為最亮的那顆星，已經降落在邊了。

///

綜藝拍完之后，紀寧又進暗無天日的拍劇時期。

每個藝人在劇組多多都會有些休息時間，不過太拼，沒給自己留休息的空當，一得閑要麼去上課要麼去錄綜藝。

玫瑰播出到一半的時候，衛視的王牌節目要給他們宣傳，安排了和肖博去上節目。

節目從六點半錄制到十點，無非就是一些經常曝的游戲，諸如恐怖箱、能挑戰、你畫我猜。錄完之后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紀寧又重新趕回《星辰》的片場。

是真的很重視這部劇。

那一個多星期紀時衍在忙，沒空來監制，不過很快兩個人就要一起拍雜志了。

拍攝雜志之前，紀寧和肖博還有一個線下宣傳要跑，想著是六點開拍，那六點到也無不可。

紀時衍到得早，等的時候點開了導演發過來的劇DEMO。

導演在那邊還慨于他的主：【你也是的，一個監制還這麼上心，老找我要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了你多錢。】

紀時衍掃了眼消息，然后點開今天拍攝的劇部分。

第一個片段，紀寧朝卓貢笑得開心，揚揚手里的信紙：“我記住了，你可不能食言。”

第二個片段，扯扯卓貢袖口，扮演的主殷切又盼地問：“祁再臨，我們在一起試試？”只一個眼神，卻讓人看的小心思。

第三個片段，二人靠在欄桿上吹風，角噙的全是笑意，說了些什麼，紀時衍已經聽不清了。

導演又不給紀時衍發消息嘆：【紀寧演戲是真好，今天快把我們甜翻了。這劇，初冬最甜預定沒跑了。】

紀時衍退出去，剛拉下手機的通知欄，就看到某個APP的推送：【紀寧卓貢首次合作火花四濺，看這劇照你心了嗎？】

刪掉推送，他打開視頻件準備看場電影，映眼簾的綜藝推薦語是：【紀寧和肖博同臺互，玫瑰劇人生滿足。】

演員只要有作品上映或者有合作宣，就算不是雙方藝人同意的炒CP，們也會蹭熱度給兩個人造點緋聞，是博關注的正常作，也宣傳期CP。

紀時衍不想被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影響，退出了視頻件，心道我刷個微博總不會再有什麼新的CP新聞了吧。

結果點開微博，紀寧五分鐘前剛發送一條營業微博，文字容是星星、星星、月亮的表符號，配圖是和卓貢的九宮格自拍。

“……”

準備切個號，發現【紀時衍圈外婚妻子】也不甘示弱地追加發博了：程懿，我的緋聞男友。

…………

他正翻著紀寧仿佛無止境的花邊新聞時，事件的主角終于到場。

紀寧一路小跑進來：“來晚了點，不好意思！還沒開始吧？”

男人抬頭：“干什麼去了？”

紀寧被他這不太良善的語氣弄得蒙了下，這才支支吾吾地如實回答：“和肖博……玫瑰的高校宣傳……”

男人把手機扔到臺面上，面無表地哂笑一聲。

“你緋聞男友還真多。”

24、KISSx24 ...

紀寧加速奔跑來本就有點蒙, 對著男人不悅的目, 腦子更是如同卡機了一般，只一個勁噔噔噔地彈出無效彈窗。

擰開諾諾遞來的水, 靠在門邊平復呼吸, 緩了一會，回過味來了。

是不是因為自己剛剛發了和卓貢的自拍？雖然那個是劇組讓發的星辰CP營業圖。

紀時衍咖位這麼大, 和自己一起拍雜志，在這兒等了這麼久, 心急如焚的當下一刷微博, 居然發現自己還在愜意發微博發自拍？

是個人都會生氣的。

趕解釋：“那個微博是……劇組昨晚讓今天發的，我知道今天忙就隨便定了個時，所以才是剛剛發送。我那個時候沒在玩微博，正在趕來的路上。”

“讓大家久等了, 不好意思啊。”

“我看照片里你笑得開心的。”某人明顯還在不悅。

紀寧咽了咽口水, “討生活嘛。”

紀時衍還沒笑，江勝先笑了：“哈哈哈說得對, 錢太他媽難賺了！”

所以這就是前幾天跟別的男人在節目上玩蹦蹦球今天曬和別的男人自拍還給自己加了個緋聞男友的原因？

紀時衍面無表地勾了勾角：“那辛苦你馬上又要努力討生活了。”

霎時哽住, 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說：“這不算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