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立刻為紀寧填補：“和紀帥哥在一起拍攝是生活, 哪怕沒有一分錢也讓人心馳神往。”

紀寧忙不迭點頭, 第一次覺得江勝這話多得恰到好：“嗯, 是的！”

看來話癆有時候是真能救場的。

即使知道紀寧只是順著江勝的臺階在下，但好歹他也是有一點不同的——即使這個不同可能是在騙他。

但誰想去深究呢。

男人面終于緩緩轉晴，江勝歇了口氣，和提心吊膽的紀寧換了一個終于哄好了的目。

“實在不好意思, 路上堵車了，”紀寧托諾諾買來的咖啡到了，挨個發到工作人員手上，“大家久等了。”

“沒事，攝影師也堵在路上了，”有人捧著咖啡笑說，“你再休息會吧，攝影師來了你。”

和紀時衍這次收到了時尚雜志《獵焰》的邀請，來拍一期雙十一特刊的封面。

人家雙十一做單主題，《獵焰》雙十一做狗專題，怪不得這些年雜志能在時尚雜志里殺出一條別風格的路來。

今天給他們拍攝的是攝影圈有名的攝影師沈彤，的，聶江瀾老婆。

紀寧琢磨著說不定能幫宋瑜要張聶江瀾簽名照。

等沈彤來的時候順便可以做造型，造型師按沈彤的意思給紀寧燙了頭慵懶的羊卷發，給換了絨的吊帶，像睡，又帶著幾分刻意的說還休。

場景布好時沈彤也來了，紀寧赤足踩上純白天鵝絨地毯，充足的經驗讓嗅到了今天風格的味道：似有若無的曖昧，冷淡的撥，和敵退我進的引。

不好拍，但拍好了又非常帶抓眼。

比起，紀時衍穿得就要正式很多，扣得一不茍的襯，沒有褶皺的西裝，端正的領帶，乍一眼看完全是的極致，可頭發些微散和赤足，又為人設加了幾分意味深長。

這攝影師是真的有想法，怪不得聽說拍一組照片特別貴。

沈彤一開始沒急著讓他們互，二人自由發揮玩了一會，沈彤這才慢慢切正題：“寧寧拿一顆桌上的櫻桃，然后去扯紀時衍領帶。”

是嗎，那我真是膽大包天呢。紀寧看著面前的打板恍惚地想。

不過工作中基本的態度要拿出來，紀寧狀似冷靜地夾了一顆櫻桃咬進里，而后轉靠近，手指從紀時衍領帶上緩緩下，勾住領結，輕飄飄往外扯。

描摹出較好的側頸線條，瓷一般細膩。迎著男人目徐徐抬頭，像是要獻上里的食，眼尾若有似無地勾了勾。

其實紀寧腳踝都在抖，人也有點站不穩，腦子里完全是一團漿糊，靠著演員那點拍攝自覺在強撐著作。

紀時衍低頭，目的瓣嫣紅，捎來一點的氣息。

他結滾。

“好了，這組OK了。”沈彤笑笑，“你們真的很會拍啊，我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怪不得……”

沈彤話還沒說完，紀時衍便扯開紀寧，慌忙走向場外。

沈彤頓了下，問紀寧：“他怎麼了？”

紀寧就地坐下，按了按自己冰涼發的：“不知道，可能是有電話來了吧。”

總不能是被到了。

堂堂紀影帝拍過多戲和營業照，合作過的演員數不勝數，況且今天這照片也沒什麼尺度，純粹是給的遐想空間比較大，但紀時衍并不是那種想法會很多的人。

所以應該只是有事去忙了。

下一組照片拍攝前紀時衍回來了，還換好了服，二人又拍了一組民國風格的照片。

紀寧穿上悉的旗袍，在他面前咬著梳子頭發。

看片的時候，連工作人員都在一旁嘖嘖聲嘆：“你們三人的搭配真是無敵了，這拍的也太有覺了點。”

紀寧正在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把嗓子幽幽問道：“你和別的演員也這麼拍？”

這聲音不輕不重，嘈雜中像是幻聽。

紀寧有些奇怪地轉向紀時衍：“你說話了嗎？”

男人別開眼，“沒。”

///

今天二人的行程只有雜志拍攝，拍完就各自趕往別的工作。

紀時衍要接著拍之前沒拍完的代言廣告，房車沖上高速往拍攝地趕，男人靠著沙發休息了一會，這才拿出手機。

點開微博又不知道看什麼，他翻到最近瀏覽，想看看“婚妻子”有沒有發關于拍攝的心悟。

刷新了三次，婚妻子并沒有新發微博。

紀時衍盯了會兒主頁，江勝湊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好像一個癡.漢？”

紀時衍：？

江勝很明顯已經發現他在看什麼：“這位頂流是有什麼怪癖嗎？沒事干都視的？還一連刷好幾遍，你是不是想草？”

“你能不能別侮辱我人格？”

“那你說咯，無緣無故看他媽一個千百遍，還進了經常訪問？”江勝一臉我全都看見了，“說說呢，您在干嘛？”

紀時衍：“和你沒關系。”

“那你就是想草。”

“……”

“草草草。”

在江勝近乎神污染的死纏爛打下，紀時衍忍無可忍說了實話：“這紀寧小號吧。”

“鬧呢，紀寧哪有小號，紀寧沒小號的啊！”江勝覺得更離奇了，“上次化妝間我和小何親口聽到說的。”

江勝喊上司機佐證：“小何，是不是？”

小何過了會才說：“好像是，陳姐們問耳朵有沒有小號，耳朵說沒有。”

“然后呢？”

“然后還有什麼？我不記得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江勝笑得前仰后合：“我他媽……紀時衍，你不會覺得紀寧是你吧？！”

紀時衍道：“之前把手機掉到我這里很慌張，看起來是的小號。”

“就不能是人家看你發什麼，然后被你發現難為？手機掉到你面前再怎麼說也該慌張吧，又不是劇本這種公開的東西。”

紀時衍沉默，許久沒說話。

江勝說話沒什麼可信度，但是小何不說謊，既然小何聽到了，那就是紀寧親口說自己沒有小號。

紀某人又不太服地繼續道：“就不能因為害怕小號被曝所以說了謊？”

江勝笑得更開懷：“所以你這人真覺得人家喜歡你咯？說真的，紀時衍，開心麻花的喜劇都沒這麼讓我樂呵，你真是逗江勝樂呵第一人。”

男人掃過去一眼，目不善：“被我扔下車還是自己跳車，選一個。”

江勝立刻不說話了。

車繼續行駛，男人手里拿著手機，斂眉盯著窗外。

///

“差不多了嗎？差不多我們就出發！”

諾諾敲了敲紀寧的房門，“那邊負責人快到了。”

紀寧抓起桌上耳釘旋進耳朵里：“好，來了。”

今天要去談一個代言合同，是某個國民飾品的。

本來這種事應該由公司去談，但是考慮到黃淼已經基本人間蒸發，孫荷還很可能從中作梗，紀寧還是決定自己來，哪怕自己談了之后公司還要很大一部分。

前來商談的負責人已經在底下包間等著了，紀寧一坐下，那邊的人就遞來一份合同：“您看看。”

紀寧坐下隨便翻了翻，就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對方興許是看沒有公司撐腰，很多條款幾乎是應對新人才有的霸王條款。

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有點不太尊重人。

紀寧看了十來分鐘，瞥見人的咖啡見底：“您喝完了吧？”

人點頭，笑：“那我們……”

“那我們就回去吧，”紀寧禮貌地彎了彎，“走吧諾諾。”

別說諾諾愣住，對面人更是把震驚刻在了眼角眉梢。

紀寧自詡不是脾氣差的人，但這份合同實在看得人氣不打一來，明擺著把當新人欺負。

“看了下您給的合同，覺貴公司也不是很誠摯，所以……”

人眼珠一轉，趕打斷紀寧的話：“我們是很有誠意想要和你合作的啊，是哪里不滿意嗎？怎麼可能呢，我們都是按市面上最好的條件給的啊！”

紀寧側了側頭，把合同推過去：“那或許是我看錯了。”

人打開合同翻了翻，這才狀似恍然地一拍腦袋，用浮夸的演技演著最蹩腳的劇本：“拿錯了！”

“這份合同是我當時吩咐新來的職員寫的，不懂行，所以條件方面我讓隨便寫一下，到時候確認的時候我再來改。”

人從包出另一沓東西，翻開看了兩下，這才真誠地假笑說：“這個才是最終版。”

老實來說，能看出來演技努力了，可惜在紀寧面前，那些小紕就愈發明顯。

無非就是隨攜帶兩份合同，如果好欺負就給爛一點的，發現不好糊弄就給好一些的。

只是人沒想到紀寧早有準備，也不是法盲，更是早就對市場行了如指掌——畢竟現在很多事只能靠自己。

看在公司名氣大，后續廣告投放多的況下，紀寧重新商量了條件，初步準備接下來，只是還得發給律師看一遍，思索一下再確定是不是真的要簽。

代言的事先告一段落，第二天又有《初吻日記》的拍攝，紀寧跟個連軸轉的機似的，忙完這邊忙那邊。

好在今晚不是很忙，登上自己小號，打算刷會紀時衍的圖。

已經好幾天沒上線了，覺自己都快和飯圈軌了。

宋瑜難改話癆本，用著的小號轉發了各個男星的圖片，并積極創建了和所有帥哥的親關系。

不過這是小號也沒人看，所以紀寧無所謂，翻了翻宋瑜這些天發的幾十條微博后，忽然發現了宋瑜的點贊。

宋瑜贊的是顧予臨的一組銀發圖，圖中的顧予臨穿著制服一頭銀發，仿佛仍然是年。

沒記錯的話，之前#豆絕發#這個話題還上過熱搜，們紛紛曬出豆或或藍或白的漫畫發，簡直是追星孩的狂歡。

正常人換發或許是災難，但是擁有帥臉的豆們換發則是營業的一部分，每次新鮮的發或發型都能讓們流下滾燙熱淚。

但紀時衍出道至今都沒染過什麼很特別的發，無非就是黑、棕、亞麻之間來回轉換。

誰不想看豆絕銀發圖呢。

紀寧對著顧予臨的圖按下轉發鍵，傾發送的卻是——

【最可惜的就是我們阿衍衍沒有染過銀頭發，我瘋狂做法求銀阿衍衍T.T】

十分鐘后，紀時衍拍攝的廣告收工，他上了車，千思萬想后還是打開了微博。

他想再看一遍婚妻子的號，看這個號究竟是不是紀寧的，而紀寧究竟是不是……他的。

打開婚妻子的微博，發現剛剛又新鮮出爐了一條有關于別的男人的轉發。

男人不悅地瞇了瞇眼，但仔細一看，神又稍霽了些。

終于有條微博和他有關了，這是終于記起他來了？不過……阿衍衍是個什麼東西？

江勝在一邊扇著扇子：“又開始了是嗎？”

男人掀：“開始了，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

///

第二天一早，做法后的紀寧活力滿滿前往《初吻日記》拍攝地。

抵達的時候，紀時衍已經在做發型了。

紀寧看了眼手表，來得已經是夠早，紀時衍怎麼比還早那麼多？

偏頭看了看：“怎麼這麼早就在做發型？”

“不早了，”造型師說，“他要換個發，染發要時間。”

心尖一跳，眼都忘記眨了：“什麼……？”

男人轉過來看著，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瞼：“銀吧。”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