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沒有關臥室門，項西能看到他戴上了耳機，靠在窗邊的懶人沙發里，得老長。

看個書也能看得出這麼舒服的姿勢。

雖然沒上過學，但項西覺得程博衍上學的時候肯定是那種特別能念書的學生。

如果平叔能讓自己去上學，他可能也念不出個樣子來，平叔肯定天天被老師拎到學校去，拎不了三次他估計就得為失學兒。

電視沒意思，程博衍也懶得聽自己說話，又不想躺著，于是項西團在沙發上盯著屋里看書的程博衍發呆。

說起來，程博衍的確是帥的，第一次看到份證時項西就覺得這人帥，項西看著他的側臉，就是不說話不笑的時候看著有點兒冷，不的時候總給人不太好接近的距離。

其實是個逗的人。

不過可惜了，居然喜歡男人，項西嘖了一聲，這麼好的基因就這麼浪費掉了……好像想得有點兒遠。

項西兜里的手機，手機他一直拿著沒離，就怕人家打電話來讓他去上班他接不著電話，不過手機一直沒響過。

項西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有電，也有信號。

只要開始了就行，自己倒是了，得也積極的，不過改變有些微小，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步正軌，像程博衍這樣他是沒希了，但像大街上那些為生活奔波著的最低層的人他也會滿足。

比如晚上在水果店給人看看店什麼的，就是好的一步了。

好的。

程博衍覺得看專業書對于他來說沒有什麼樂趣，但從小到大都很自律的他已經把看書學習作為一種習慣。

枯燥的專業資料也能一看就兩三個小時不，機子里的音樂按順序放完一遍的時候，他合上了書，仰起頭活了一下脖子，站起來走出了臥室。

已經11點了，項西手里拿著遙控，整個人都在棉筒里已經睡著了。

臉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泛著紅，基本正常了，他手在項西腦門兒上了，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茶幾上的蘋果項西吃掉了三個，大概因為不想，蘋果核他都沒扔進垃圾筒，但也沒放在茶幾上，而是放在了杯子里。

程博衍把果核倒進垃圾筒，又洗了洗杯子，回到沙發旁邊拍了拍項西的臉：“進屋睡去。”

“……嗯？”項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進屋再睡，沙發上睡一夜你明天肯定腰疼。”程博衍又拍了拍他臉。

項西皺著眉偏了偏頭，這回連眼睛都沒睜。

“哎，先醒醒，”程博衍用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彈了一下，“起來。”

項西睜開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別吵……我一個病人……”

“現在說自己是病人了？”程博衍說，看到項西又睡了過去，他把他眼角的創可唰地撕掉了，“醒醒。”

項西的手從脖子下面的棉筒里了出來，在臉上抓了抓，又不了。

程博衍在沙發旁邊站了一會兒，彎腰往項西下一兜，把他抱了起來。

他并沒有多善良，但要是項西就這麼在沙發上睡一宿，病再加重了，他覺自己力會不夠用，做個病號飯都把他折騰得夠嗆了。

大概是突然騰空，項西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瞪了兩秒之后喊了一嗓子：“啊！”

接著就在棉筒里掙扎著要往地上竄。

“哎別瞎！”程博衍趕吼了一聲，快步走進了書房，把項西往沙發床上一扔，“摔個骨折我能給你接了，摔著腦子我還得給你找大夫！”

“嚇我一跳，我剛夢到站樓頂上，然后就騰空而起了！”項西從棉筒的里出手揮了幾下，“嚇死我了！你怎麼不醒我我自己進來不就行了。”

“你覺得我會沒麼？”程博衍拉過被子往他上一蓋，“行了趕回樓頂上去吧。”

“我在沙發上睡也行的，”項西小聲說，“你這萬一把腰閃了怎麼辦啊。”

“就你這三兩重能閃了誰的腰。”程博衍關掉燈，往外走了出去。

“哎哥，”項西在棉筒里調整了一下睡姿，“有個事兒我剛才一直在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程博衍看著他沒說話。

“就是吧，你之前說過，你這麼幫我……是有原因的，”項西鼻子，“你對我這麼好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