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沒再理他，低頭切菜，切菜是個很煩人的活兒，特別是切丁，覺永遠也切不到頭，切手了都切不到頭。

項西也沒再說話，認真地看著電視。

程博衍空往客廳里看了一眼，老媽這段營養課堂還長的，說了能有十來分鐘，要不是項西認不全字兒，他真想去屋里拿一套老媽的書給他讓他慢慢看了。

這段節目結束之后，項西進了廚房，著消毒，湊到程博衍邊看了一眼：“嘿，這刀工。”

“怎麼。”程博衍沒看他，埋頭繼續切著。

“跟下跳棋似的，一會兒寬一會兒窄，”項西打開水龍頭沖著手，“我以為大夫刀工都好呢，你不還做手的嗎？”

“業有專攻，我鋸你的時候手法還是很好的，大概合適做木工，”程博衍笑了，把刀遞給他，“要不你把剩下那點兒切了，我拌。”

“行，我試試。”項西接過刀，瞄了半天也沒下刀，最后還清了清嗓子。

“預備，唱。”程博衍在一邊說。

程博衍本來以為項西說自己生活能力不行是謙虛，看他往下切了兩刀之后，知道他說的是大實話，切幾蒜苗切得連肩膀都跟著使勁兒了。

“別切手了啊。”程博衍一邊拌一邊提醒他。

“放心，”項西快趴到案板上了，“你別看我，你看我我張。”

“病。”程博衍轉到另一邊拌去了。

切丁好容易切完了，剩下的程序就是和到一塊兒炒出來，程博衍也沒管先后順序，放了油就把所有的菜都往鍋里一倒，嘩嘩開始拉。

“哎喲……”項西嘆了一句，“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看看電飯鍋的燈綠了沒，綠了把電撥了。”程博衍邊拉菜邊說。

“綠了，”項西過去看了看，把電飯鍋的線撥了下來，“然后呢？”

“然后出去。”程博衍說。

“行。”項西轉回了客廳。

本來是很省事兒的菜生包，程博衍是用了半個多小時才都弄好了，不過賣相還不錯，紅紅綠綠的襯著。

“好香啊！”端出來的時候項西聞到了香味，喊了一聲。

“洗手吃飯吧。”程博衍把洗好的生菜也拿了出來。

“我洗過手了，剛洗的啊，還用了消毒。”項西坐到桌邊。

“約法，”程博衍抱著胳膊站在桌邊看著他，“這可是要上手抓著吃的東西。”

“哎，”項西無奈地站了起來，念念叨叨地往廚房走，“拿人手短，吃人，蹭飯就得得了煩。”

“沒錯，你都占了。”程博衍點點頭。

“哥，”項西洗完手跑出來，走到程博衍邊，很認真地鞠了個躬，“謝謝你這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