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詭異大坑
秋去冬來,村裡家家戶戶都準備著辦年貨,爺爺高興的說我很快又長大了一歲,再過兩三年就能和蘭青姐為卿家傳宗接代了。
我低頭不語,蘭青姐則是一臉的緋紅。
趕忙岔開話題,讓我去村口的小賣鋪裡買過年用的鞭炮,我拿著錢就出去了,結果村頭炮竹店裡的炮竹已經賣了,正抓著錢想回去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我。
「小九,我們要去山上炸長蟲,你去嗎?」
一轉就看到了水生和村裡的另外兩個男娃子穿著半新不舊的襖子,手中拿著一把炮仗我。
水生算是我的鐵兄弟了,他的爺爺在很早以前是我家的長工,到現在他們一家都對我們家客客氣氣的,我們家逢年過節的也給他們家送些東西,所以我跟水生的關係也鐵的很。
「還是別帶他去了,萬一害怕哭哭啼啼的咋辦?還退回來啊?」那兩個男娃是水生的表弟大的劉長有,小的劉長貴,他們打量了我一眼,有些嫌棄。
村裡人誰不知道我的「金貴」,不就熬補湯補著,就連洗澡都是泡的中藥,就是因為我弱。
「我不去了水生,回去晚了我爸該罵了。」不過他們的話可沒有刺激到我,這些年啥小公公都聽的了,就這話算輕的,再說了,那山爺爺也不讓我去,要是去了非要被打斷不可。
「小九,去吧,可好玩了。」水生著我,眼中帶著懇求。
想想自己確實很久沒有跟水生一起玩耍了,可是,那山不能去啊,心中糾結著。
「阿九,你怎麼還在這,快回去吧。」蘭青姐應該是見我太晚沒有回去,所以出來尋我。
「嗬嗬,水生別管他了,讓他跟自己的小媳婦玩兒去,我爸說了,那不是姐是他婆娘。」兩個小男孩兒看向蘭青姐和我,眼神中帶著嘲笑。
「什麼媳婦,就是我姐,不就是上山炸個長蟲嗎?走!」我大氣的說著,並且把錢塞給了蘭青姐讓先回家。
「阿九,你?」蘭青姐來這村裡也已經小半年了,也知道我們說的長蟲是蛇,立刻張了起來。
「我會在晚飯前回去的,別告訴家裡人啊!」我十分嚴肅的叮囑蘭青姐。
遲疑了一下,隻能是點頭答應,我則是跟著水生他們朝著野豬子的方向走去。
這座山可以說是我們這的獵山了,山裡人都喜歡打個獵啥的,爺爺就經常往山裡跑。
「小九,別怕,沒事兒的我們很快就下山。」水生說著,就拉著我的胳膊肘。
另外兩個男孩兒,已經拿著麻布袋子朝著那山的方向飛沖而去了,我心中千百個不願意啊,走到山腳下更是後悔,想開口卻有些抹不下麵子,最後隻能是著頭皮跟水生他們一起上山。
水生他們是很有經驗的,炸長蟲不是一次兩次了,長蟲的皮下來曬乾之後是可以賣的,水生家裡貧困,冬天一定會上山抓長蟲。
「快點,你們太慢了。」前麵兩個男娃已經與我們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小九,我們得快一點。」水生開口對我說道。
「好!」我踩在結了薄冰的土路上,整個人都是踉踉蹌蹌的,跟著他們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就被人攔下了。
「幹什麼?幾個小兔崽子你們爹媽沒有說不能上這山麼?上沒就敢上獵山來,滾滾滾!」攔住我們的是村裡的老三頭,這老三頭在家裡排行第三,家裡本就貧困卻還懶散,所以都快奔五張了還沒有娶婆娘。
如今看到人群中有我,更是氣不打一來,說我這娃子白瞎了那麼好的婆娘。
「我們別理他。」水生不搭理老三頭想要繞過他繼續往前走,老三頭站著不。
「這前頭我都包了,你們不能過去!」老三頭這人就是一個老賴,我們沒法子跟他講道理的。
於是,我拽了拽水生的袖,想要讓他跟我一起下山,可誰知道水生不樂意,跟另外兩個男娃兒和這老三頭撕吧了起來。
要知道,我們雖然年紀小,可個頭都不小,水生更是和這老三頭就差了半個腦袋,最後把老三頭給惹急了,他直接就舉起了獵槍對準我們幾個,這讓我們都懵了。
「滾!」他惱怒的吼了一聲。
我急忙拽住水生轉下山,水生的拳頭卻握的咯咯響,不過也清楚拳頭再也沒有槍桿子。
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卻也不下山,而是,往山下的方向走了無六分鐘之後,就朝著左邊的岔路口走去,這個地方就連路都沒有,樹木茂的都要用手拉開才能走過去。
「水生哥,這是要去哪兒?」我問他。
「這裡頭有個長蟲窩,以前村裡有人在這裡頭被長蟲給咬死了,所以就沒有人敢去。」水生這話一出,不僅僅是我,就連原本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劉家兄弟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別怕,我們不是帶了炮仗,還有柴刀了麼?沒事兒的。」水生拍了拍腰上綁著的柴刀,還有口袋裡鼓鼓喃喃的炮仗。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無知者無畏那時候我們幾個居然就被這麼一句話給穩住了。
不過,水生自己對這條路也明顯不悉,帶著我們繞了許久,最後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水生好似也迷路了。
劉長有見天已經完全暗了,開始有些不淡定,沖著水生嚷道:「水生哥,再不下山該看不到路了。」
劉長有這麼一說,他弟弟也急了,我倒是沒有他們這般害怕,因為我的眼睛異於常人在黑夜裡,比白天看的還清楚。
「前頭好像有?是不是有人在那?」我指了指水生的後麵。
那後頭的林子裡淡淡的,好似出一抹紅。
其餘幾個人狐疑的看著我,不過一時之間找不到路,隻能按照我指的方向走了,可過去之後卻發現,就沒有人,而是一個小土包,前幾天一直在下暴雨,被沖塌了大半,出現了一個大。
「這裡頭一定就是長蟲窩了。」水生很興。
「這麼大的長蟲窩裡頭的長蟲該有多大的個頭?」我看向水生:「我們還是快些下山吧。」
我知道今天自己這頓揍是挨定了,所以有些急。
「都到這了,還是把長蟲抓了再說,小九,你到一邊等一會兒。」水生說完,就示意我後退。
這長蟲我是很怕的,那坑那麼大,我估計是個大傢夥,既然幫不上忙,就識相的退到了一邊。
看著水生他們用鞭炮炸了半天,那坑裡一點靜都沒有。
「水生,我們走吧,天黑了,家裡該擔心了。」我大聲的對水生說道。
「誒,這底下好像有東西!」水生大了一聲,很是興,接著我就看到那原本就被炸的七八糟的土堆被他們給挖開了。
他們三人很麻利,幾下之後就挖到了一個紅條紋的「大木箱」子。
「是寶藏嗎?」最小的劉長貴說著手就去那大箱子,結果好似被紮了一下,喊了一聲疼。
接著就是他哥哥,也手去,水生也是好奇,正想開啟那木箱,我就聽到自己後有腳步聲傳來。
我回頭看去,發現來的人是老三頭,估著他是聽到炮仗的聲音所以跟過來了。
「幾個小兔崽子幹什麼?還不快下山,小心被這山鬼給拖走。」老三頭嚇唬著我們。
村裡的大人為了不讓孩子上山都是這麼說的,時間久了我們還真有些怕「山鬼」。
「快走。」老三頭說完,過去一把將水生他們拽過來,朝著我的方向一推,趕著我們下山。
他一路帶著我們到了方纔上來的山道上,我們快滾,在他的威嚇之下,水生隻能帶著我們朝著山下走去。
可心中卻心心念唸的想著剛剛挖出的木箱,有些不甘心。
走了一半的路,轉看那老三頭沒有跟來,就要回去看看,他讓我們三個先回去,自己一人折回去了。
我們是攔都攔不住,看著他的背影竄樹木叢裡,隻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著劉家兩兄弟就下了山。
回家之後,我確實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就連蘭青姐也跟著罰跪在祠堂裡,這讓我很是愧疚。
因為爺爺心疼我,隻是打了我板子,蘭青姐卻跪了一夜。
次日,我去上學,蘭青姐纔回屋裡休息,一出這家門,我就發覺這村裡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村裡的那些長舌婦嬸子們都朝著一個方向走,似乎是有什麼熱鬧看。
我跟著聽了幾句,好像說是老三頭要娶婆娘了,那婆娘還俊的很。
隻是,這昨天還流裡流氣在村裡竄的老三頭怎麼就突然找到俊媳婦了呢?哪個人肯跟他?
「小九兒,那婆娘比你婆娘還俊呢,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幾個嬸子見我聽的認真還逗我。
我眉頭一簇轉就走,也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後,老三頭渾潰爛而死,傳聞中他那漂亮的婆娘卻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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