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架空小番外。
十六歲和十五歲半。
暑假放假前的最后一節課。
秦路易的班級拖堂了, 季揚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等他,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秦路易他們班里略帶禿頂的班主任在講臺上講得手舞足蹈。
夏天的悶熱有些侵蝕人的耐, 季揚有點,在自己書包里翻了一圈沒找出一點兒能喝的東西,因此心更加煩悶。
等班主任終于說了放假, 班里便頃刻間涌出人流, 喧鬧地向外頭四散跑去。
秦路易也立刻走了出來。
“好慢,”季揚和他抱怨。
“沒辦法, 老劉把安全指南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秦路易扶上季揚的肩膀,將他原本背著的沉重書包給擼了下來, 換在自己手里拎著,“晚上出去玩?”
季揚含混地嗯了一聲, 往前沒走兩步, 一個生紅著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秦路易, 這個給你!”一下遞過來一堆東西, 奈何秦路易肩上背著手上還拎著, 生的東西沒有地方塞, 人又著急走, 于是一下轉頭將東西全都放進了季揚的手里頭。
給完東西, 人轉就跑, 都不帶說解釋的。
不過,季揚一低頭,看見那禮盒子上面紅紅的信封, 也覺得的確不用解釋什麼,這是個什麼東西什麼意思還不明顯麼。
他的心里因此沒來由的生出一子悶氣,直沖天靈蓋讓他心頭酸不溜秋,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自己和秦路易只是個兒園玩過來的好哥們的關系。
季揚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氣給又氣了一會兒,暗暗覺得自己不爭氣,為這些七八糟的事也要煩心。
秦路易在旁邊小心的觀察著季揚的臉,見他沉著臉沒說話,心里其實也很沒有底。這可能純粹是因為不耐煩而有的臉,也可能真的在意其他生給他的東西。
秦路易和季揚不一樣,他對自己抱有的心思清楚得很。他早就喜歡季揚了,這麼多年過來更是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不過季揚對這些還有些懵懂,多半將兩人之間的當作兄弟之,使得秦路易也難以下手。
又是怕嚇到他,又是怕不早點下手這寶貝遲早要被其他人拐跑了。
兩個念頭糾結在秦路易心里,也著實難的很。
“字不錯的啊。”季揚憋了一會兒沒聽見秦路易開口說怎麼理這些東西,他便十分憋不住的開口引起話題。
“嗯。”秦路易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季揚心里炸了鍋,這還“嗯”?真是想扔了東西就踢他一腳,怕不是收了小姑娘的禮,心里高興得不得了吧?
因為得不到秦路易本人的親口回答,季揚只能在心里頭翻來覆去自己胡思想,因而在去取自行車的短短幾分鐘路上,已經默默喝了一大缸子醋。
“你把書包給我吧,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你自己拿回去。”季揚對低頭開鎖的秦路易說,他才不想幫秦路易拿這些。
“你車前面有框子,把東西先裝在那個里面,你書包重,我給你拎著,等到家了再給你。”秦路易說。
季揚便將東西都放進了自己車兜里。就算再不高興,他放東西也是輕手輕腳的,畢竟那是別人送給秦路易的東西,他不好拿著撒氣。
可是不拿著撒氣是一回事,但真能做到不生氣又是另外一回事。回家一路上季揚眼睛時不時瞥向車兜里的那些東西,特別是那個的小信封,怎麼看怎麼扎眼。
等到了分岔路口,季揚沒忍住一個用力蹬腳:“我先走了!”
秦路易撐自行車停在原地,對季揚喊道:“晚上我來找你!”
季揚悶聲拐了個彎,消失在秦路易的視線里。
其實季揚后面那個明顯十分別扭的小模樣已經說明了不問題,秦路易因此心里有點竊喜,但是又不敢完全確定,因此糾結,回到家里就給季揚打了個電話。
“干嘛啊你,有事兒?”季揚躺在自己床上,正拿著那個信封來回比劃。
前面竟然把這個東西帶回來了,季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只是這個時候想看又覺得不能看,畢竟是別人給秦路易的東西,自己怎麼好直接看呢。
這大半天都酸溜溜的,加之前后糾結,讓季揚更加煩了。
“那些東西,”秦路易想了想,后面半句還沒說出口呢,季揚的話就氣沖沖地打斷了他。
“敢你一回家就給我電話是為了那個啊,你放心,我絕對不給你,一會兒就給你送過去。”季揚覺得自己要氣死了。
秦路易這個豬頭。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東西不是很要,你看著理也行。”秦路易連忙解釋,就怕這小祖宗自己暗暗吃一肚子悶氣。
季揚緒這才有點好轉,嗯嗯應了兩下,將電話給掛掉了。
自己可以看著理?
季揚看著那一封的信件,猶豫再三沒有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將之撕開了一個邊角,抖落抖落拿了出來。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好,拆信的時候季揚都在心里罵自己小肚腸是個傻,可還是沒有忍住。
“秦路易同學你好,我是六班的梁月,注意到你是因為兩個月前的高一籃球賽,你打球的樣子真的非常帥,后面我才知道原來你學習也非常好,所以我非常想要認識你,我的企鵝號是:XXXXXXX,希我們以后能多多了解互相提升和幫助。
喜歡你很久的梁月【心】【心】。”
這個年紀的小生其實寫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但這樣晦且害的容還是讓季揚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波。并不是針對梁月的,而是針對秦路易。
他從前雖然知道很多人是會喜歡秦路易的,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直觀的過,這會兒因此到了不小的沖擊,翻來覆去的將信看了好幾遍以后,季揚又把那封信給好好的折了回去,自己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愣神了好久。
晚上秦路易來找他出去玩。
本來是他們兩個班的好幾個男生一起出來的,但是到了吃飯的地方,夜市上的大排檔,季揚也沒看到其他人。
“他們說出不來,一會兒吃完晚飯打籃球的時候再來。”秦路易解釋說。
其實是他們都被秦路易支開了,這種時候他想和季揚獨。
“哦。”季揚悶悶地應了一聲,將自己拎了一路的東西遞給秦路易,“喏,你拿去吧,信我看了你不要介意啊。”
他現在渾不得勁,一邊覺得自己沒立場生氣,一邊覺得就是別扭的不得了,心中有某種思緒慢慢地開竅了。
秦路易將季揚的神收在眼底,大概能猜出季揚在別扭什麼,當下恨不得就上去將人按在懷里親上兩口。
兩人找了一邊角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堆季揚吃的東西。
“我爸媽過兩天要出國玩,得兩個星期不在家,”秦路易說,“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里,讓我和你一塊兒住。”
住到季揚家里去已經不是第一次,兩個人一塊長大現在都十多年了,家長之間早就是多年朋友,對此自然是沒什麼話的。
季揚喝了一口橙,單手杵著下,得臉上看著綿綿:“你們家小區那個安保有什麼不放心的。”
更別說秦路易可是練過的,到現在都學了五六年真功夫了,季揚這樣的小板不夠他兩拳頭。
“能和你一塊住半個月總比一個人呆在家里好,”秦路易說,“要不然想你想的難,還是你讓我每天過去找你玩?”
季揚就不了他每每說這種話的時候目如炬地盯著自己,就跟下一秒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瘆人,語氣又含混曖昧,灼得他心火也跟著燒起來,怪難。
“你真煩。”季揚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心里卻有點甜。
旁邊一桌坐著三個年輕人,吃吃喝喝差不多已經有了些醉意。其中一個就坐在季揚背對著的椅子上,吃烤串的時候作豪放,油點子從季揚臉上到服上都被甩了一溜。
“哎,你作注意點啊。”季揚皺眉,給自己拉了兩張餐巾紙,其實這個時候都并沒有像多計較什麼。
對方像個一點就炸的炮仗,一拍桌子站起來沖著季揚道:“傻你他媽怎麼說話的,是不是皮?”
對面桌三個年男人,材有高有矮,看上去的戰斗值一定是比這邊坐著的兩個臭未干的小孩兒高的,因此篤定季揚和秦路易不敢怎麼樣,又有酒助力,形態上就更加囂張,那個撒油點子的抬手就要將季揚從座位上薅起來。
季揚這下是真給氣著了,他啪的一下將對方的手打開:“喝幾口酒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裝什麼大瓣蒜呢?”
他本來心里就七上八下各種緒都有,現在又上這種醉鬼,真是恨不得一下將人踹出十米八米遠。
“,再信不信老子干你?”油點子的朋友在背后道。
這話其實并沒有真正的含義,純粹帶著的威脅與侮辱的意思。然而這話是直奔著季揚去的,秦路易聽在耳朵里哪里得了這個?
他立刻跟著站了起來,一步向前攔在了季揚前面,猛地將那油點子的再次揚起要打過來的拳頭給生生接住,而后就著他的手腕毫不客氣的擰了半圈,抬腳又是狠狠一踹,當場痛得油點子哇哇大,只覺得腸子都攪在一起了,只剩下蹲到地上滿罵的力氣。
這下場面算是徹底收不住了,剩下兩個人哪兒能輕易放過秦路易,當下胡拿起酒瓶子和坐人的椅子,怎麼狠怎麼來。
秦路易練的功夫都不是花架子,一開始就奔著實戰去的,此時本不怕,他抄起自己剛才做的一把凳子,又讓季揚站遠一點。隨即攔下對方的砸來的各種東西后,上去一個掃堂踹中人的小骨,將人給踢翻了照著腦袋就是一拳頭,而后又擒住另一人的手腕,一個使勁兒將人拉過來如法踢翻在地,而后一腳踩在了剛才那個開口說干你兩個字的人的胳膊上,咔嚓一下怕是當場骨折了。
秦路易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季揚,沒理會旁邊的圍觀群眾,直接對滿臉愁苦的大排檔老板說:“我砸的東西我會賠。”
說著從兜里的錢包中掏出幾張紅的。
那邊幾個人雖然被打了,但還是不太服氣,心知打不過秦路易,便嚷嚷他欺負人云云。
旁邊有圍觀全程的不免譏笑:“不是你們要欺負小孩兒麼,活該。”
“你沒事兒吧?”季揚拉過秦路易,上上下下地看他。
剛才他雖然炮來著,但其實沒想說直接和人手,而是想要報個警來著,誰想秦路易上去就把人干趴下了,連個商量都不帶的。
現場鬧哄哄,季揚給季浩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了這邊的況,沒個幾分鐘,正在家里吃飯的季浩就趕過來了。
“行了,”季浩知道兩個孩子都不是自己會無緣無故惹事兒的,再來聽那幾個醉鬼還罵罵咧咧,自己都恨不得上去收拾他們一頓,“你們兩個先回家去,這兒我來理。”
“回去別和長輩說。”兩個孩子要走,季浩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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