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三位夫人想象的事沒有發生。
明晟拉著明微進來,結結把事一說,三個人都呆住了。
明三夫人愣愣地看著兒,久久沒說話。
這些天,兒變得格外沉默,不是沒發現異常,只是以爲嚇狠了。
早在小七時,與丈夫就尋遍名醫,可是他們都說這是不治之癥,這麼多年下來,已經放棄了希。
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一日,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三弟妹,三弟妹!”二夫人抓著袖子的手在發抖,“你還記不記得,小七時,有一次偶遇鍾神醫。他說,小七這病看不好,因爲不是生病,而是失魂!人有三魂四魄,魂魄不全,所以纔會天生癡愚。三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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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三夫人已是淚珠滾滾,喃喃道:“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抓住口的襟,幸福得幾乎不過氣來。
兒從小到大,就醫留下的每一個醫案,都保留著。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取出來細細翻讀,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還記得,小七三歲時,他們遇到了名滿天下的名醫鍾嶽。他看到小七的第一眼就說,這病治不好,因爲是失魂,只有找全魂魄,纔有可能恢復。
但是這說法,並沒有得到驗證。漸漸的,就沒人提了。
明晟方纔向他們描述的場景,分明就是小七有魂魄飄在外。
鍾神醫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失去的魂魄回來了!
所以,小七……好了?
明三夫人猛地抓住明微的肩膀:“小七,我是誰?”
明微擡起頭:“娘。”
明三夫人想想又不對,小七隻是心智如兒,又不是不認人。心激之下,一時搜索枯腸,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還是明晟反應過來,對明微道:“小七,剛纔你跟四哥說的話,再說一遍好嗎?”
“好。”明微便把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口齒清晰,語氣與常人並無分別,這事還有什麼可疑的?
當下,明三夫人抱著大哭出聲。
二夫人一面派人去給老夫人報信,一面安:“等了這麼多年,纔等到這樣的好事,你可別激太過。快收收眼淚,別把孩子嚇到了。”
“是啊!”四夫人也道,“這麼多年的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三嫂可別傷心了。”
一旁的明湘看懵了,問明皓:“六弟,這是不是說,以後七姐不傻了?”
“好像是。”
“不知道不傻的七姐是什麼樣子……”
剛說完,明湘就讓明晟彈了個腦崩兒:“什麼七八糟的?以後不許把那個字掛在邊。”
“嗷!”被哥哥訓了,明湘捂著腦袋不敢說話。
那邊明三夫人哭完了,老夫人的口信也到了,說要過來看看明微。
哪能讓長輩遷就晚輩?於是大家淨面洗手,收拾收拾去見老夫人。
……
明微一進門,就被推到一位老太太面前。
擡頭細看,這明老夫人六十多歲,著簡樸,面貌和氣,看起來是個容易相的人。
“伯祖母。”端端正正行禮,“病了這些時日,讓伯祖母憂心了。”
明老夫人一看明微的樣子就哭了,連聲說好。
這一哭,裡裡外外哭一團,明湘明皓那幾個皮孩子,也非常懂事地假裝抹淚。
反倒明微這個當事人,半滴眼淚也沒有,看著格格不。
但沒有人怪。因爲之前就說了,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還沒完全恢復。
滿屋子哭得正傷心,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喲,這是幹什麼?一個個哭這樣,誰出事了?”
看見掀簾進來的男人,哭到一半的明老夫人氣不打一來,從果盤裡抓了顆果子就砸過去:“胡說什麼?你老孃都這把年紀了,張口出事,也不嫌晦氣!”
進門的男人三十出頭,生得與明四老爺有幾分相似,只是氣質大相徑庭。明四老爺是那種斯文的俊逸,他卻材高大,半點文氣也無。
男人了砸中的腦袋,咧笑:“您這不是好端端的嗎?瞧這中氣,再活個二三十年沒問題!指不定我都進棺材了,您老倒活個人瑞了。”
眼看明老夫人氣得臉都青了,與他一同進來的婦人急忙出聲:“老爺!您說兩句!”又對明老夫人致歉,“母親別跟他一般計較,他今日喝多了……”
“不能喝就灌點黃湯!”明老夫人一時哪消得了氣,指著這婦人,“你也管管他!眼看孩子都大了,像個什麼樣子!”
婦人一臉委屈:“母親,他什麼子您也知道,我哪管得住啊……”
眼看話題跑偏,明老夫人又要生氣,二夫人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倆的事以後再說。母親,小七纔好,可別嚇到了。”
這一提醒,明老夫人回過神來,忙拉著明微問:“小七可嚇著了?別怕,伯祖母罵的是你這不的六叔,和你沒關係。”
明微搖頭:“我沒事,伯祖母別擔心。”
明老夫人慈地抱著:“小七真乖。”
六老爺聞言一驚:“小七……好了?”
明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沒好氣:“你才知道!行了行了,灌了黃湯就回去休息,別在這礙事。”
六老爺扯出笑來:“母親說的哪裡話?怎麼說我也是小七的叔叔,好了可是大好事,該慶祝慶祝。三嫂,你說是不是?”
明三夫人低垂著頭:“多謝六叔,這事就由伯母做主吧。”
六老爺著下:“三嫂真是太客氣了。依我看,咱家很久沒有宴過客了,不如……哎呦!”
又一顆果子砸過來,明老夫人怒指:“小七好了,你這當叔叔的只想著藉機混一頓酒喝!還不給我滾出去,在這礙眼!”
“好好好。”六老爺舉手,“我走還不?您別生氣了,氣壞了又算我頭上。”
“滾!”
六老爺撇撇,轉往外走。
“老爺!”六夫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老夫人皺著眉頭:“還愣著幹什麼?這裡不用你,先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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