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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腰(暮成雪)》痕六二踏雪情歸

痕六二踏雪

過年對於流來說,不是大事。

和孃親一直都是被忘的人,雖然不至於三餐無以爲繼,但年節這樣的時候,們是上不了晏家的宴席。就算流在宏傾剛剛與認識的那幾年裡風過,那些記憶也很快湮滅在後來的時日裡。

所以當雲吊磐裡的人開始置辦年貨的時候,纔有種切實的喜悅,因爲可以參與。

也許焰池更想的是讓些思念小姐的時間,所以凡事都喜歡拉著流跑。等到了下雪的時候,竹瑟山一封山,便會有一段時間與外界音信全無。所以過年的吃用全部要提前準備好。冰窖也已經清掃出來用了,鴿子們都不再進行訓練,每一個人都很忙,忙得流不好意思只坐在那裡發呆。

這一日流隨著焰池下山去採買新鮮年貨,正好趕上當地鬧集市,焰池拉著流從街這頭走到街那頭,一直興致。最後最大的收穫是一些大魚和很多新鮮蔬菜,焰池直嚷著冰窖要派上大用場了。

回來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來了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也也許是最後一場。

發現在下雪的時候,流讓馬車停下,然後獨自站在那仰天瞧著雪花飄降。

“喜歡雪?”焰池坐在車前,笑嘻嘻地問

“嗯。”流點頭,“一下雪,這世道就安靜了似的。”

“那是你心無雜念,”焰池招手,“快進來吧,別冷著了。”

,哈著寒氣爬上了馬車,心不在焉地說道:“雪要是下大了,可就不好上山了。”

“那可不是,”焰池也回馬車裡,“一結冰,就得從山上滾到山底下了。”

“嗯。”流更加心不在焉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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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池猛然拍了拍頭,這才知道流在說什麼,只得無奈地握握流的手,說著其實已經說了很多遍,自己都有點不自信的話:“小姐會回來的。”

“是啊,”流回以一個倉促的笑,“也許我們上了山,正在喝暖茶呢。”

可是等真的上了山,仍然是失

看著流一步一步著橋廊走開的背影,焰池很是鬱悶地想著,難道每一次拉著下山都抱著這樣的想法,也許回來小姐就真在了?

這場雪初臨人世,卻來勢不小,足足下了兩天兩夜,使得大家忙活中又多了事做,收集雪水、掃雪清路、堆雪人、玩雪糰子,簡直不亦樂乎。

傷亭一側,一株紅梅樹鬥雪而開,傲然俏立,分外引人注目。這了流的地方。雖然這裡地勢最高,風勢最凜冽,但還是擋不住的腳步。最無奈的當屬阿離。原以爲跟著的是個最溫和的小姐,沒想到子來了比誰都要強。不能阻止流小姐梅,阿離只好去煮了些薑湯爲寒。

阿離端著薑湯,小心翼翼地朝傷亭走去,突然聽到後腳步聲急急而來,還不等回頭,就瞧著一個人影閃過旁,唬得一驚之下打翻了手裡的托盤。

阿離看了看,只得跺腳道:“這個焰池小姐,幹嘛急匆匆的。”然後撿起地上的東西,回頭準備再端一碗。

焰池遠遠地便看到傷亭一側,流連斗篷都不戴著,傻站在那。

“流,流……”焰池是一路狂奔過來的,雪路仍然打,幾次差點使險些跌倒。大冷天的,果然活不開。

反應過來時,焰池已經到了邊,還不待問什麼,就只看到焰池使勁抓住的袖子往外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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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池?”流,見實在累得慌,便拉住好讓口氣。

“回來了……”焰池忙道。

一時懵了,然後提起襬,就奔上了廊。

焰池笑了,靠在傷亭的柱子上歇著。

跑了幾步,又猛然回頭:“在哪……”

“剛到呢……”焰池揮了揮手。

便朝著疏枝閣跑去。

剛從聽宿閣出來的阿離看到流影,忙道:“流小姐,喝薑湯啦……”

可惜流頭也不曾回,只一心一意跑著。

阿離只好折返,羽園,準備送到疏枝閣去。

一路跑到疏枝閣,一片安靜。

在裡面找了一圈,每推開一間屋子便一聲夙命的名字,然後又在柳簾湖旁張了一會,沒有!

連焰池是不是在騙的想法都來不及有,便又跑出了疏枝閣。這回與阿離肩而過。阿離機警地讓開了,然後追在後繼續:“流小姐,先喝薑湯啦……”

仍然沒有聽到,現在想聽到的,只有那個最想聽的聲音;想看到的,也只有那個最想看到的影。

疏枝閣出來向下便是厭亭。

與焰池恰恰相反的,城很淡然地坐在那,等流跑向時,只是悠悠地朝下方指了指。

霍然轉,幾乎馬不停蹄。活到現在也沒有跑得這樣勿忙過,幾乎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好飛下去。

阿離一路跟到厭亭,見到城連忙行禮,城擡頭,又給指了一下方向。

阿離只得繼續跟下去。

然後就進了四使住的分煙閣。流終於停住了腳步,看到了桃溪。雖然桃溪是與最不識的使,可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時刻讓覺得桃溪是這麼的親切,就連一邊走著一邊扭腰的作都那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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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流幾乎抖地著。

桃溪一回頭,就見到流微微地站在自己後。忙道:“小姐還在前面……”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流雙眸放地又跑起來。

再往下便是舊香閣,然後是宮園。

宮園裡,一眼便到在惜亭前的一道廊的高,站著的人。

那是夙命和寶橋。夙命幾乎背對著自己,而寶橋正在幫解著氅結。寶橋正朝著流的方向,所以一眼便看到了流

而真近在眼前了,流反而卻步了。看著寶橋對夙命說了句話,然後夙命將寶橋揮開,又自己將結打上,然後把滾邊的氅帽又戴起來。

這樣一來,流就連夙命小小的側面也看不到了,心中一鈍,腳步更是邁不開。

寶橋從廊上下來,走到流旁,輕輕說了聲:“快去啊!”

一愣,這才緩緩開步。

一步步走向夙命,一點點的堆積著心裡的緒,等真正走到了夙命旁,而夙命卻仍然恍若不知的時候,流下意識地抓住了的氅邊,攥在手裡,然後,放聲大哭。

哭,自己也知道,但卻從來不知道哭原來可以這樣暢快淋漓。

將心中所有的一切都發泄出來。擔心、委屈!猶豫、焦急!痛苦,絕

可是不管如何,當再看到夙命,心中便只剩下滿滿的思念。

這一場哭,幾乎可以爲雲吊磐史上很重要的一筆。

夙命終於聽不下去了,轉過來,著這個淚眼婆娑,有些削瘦的子,長嘆一聲,將攬進懷裡。

哭聲傳至最近的地方,那是的心,聽到流的哭聲,也該讓流聽到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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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宮園前的阿離仍然端著那碗薑湯,事實上湯早已經了,後來只是好奇流小姐到底趕去幹什麼。

當阿離看到小姐將流小姐攬進懷裡的時候,低頭瞧著湯碗安道:“小姐回來了,應該不用薑湯了吧……”

是的,夙命回來了,踏雪歸。

之後的之後,流才知道了一些事

首先是關於那塊“我冥之心”。在將流救回來之後,“我冥之心”在夙命的前碎裂開。流後來在夙命的前看到了見證,在鎖骨正中間,那裡留下了一朵宛若盛蓮般的淺痕,這是琥珀劃開所造的。

關於這一點,流十分愧疚。而夙命對於傷,只是輕描淡寫,更在意的也直接告訴了流。若是琥珀沒碎裂,也會在流面前親手砸了它,免得有人以後還惦記著。流聽罷,只能十分乖巧和討好地去親吻那朵盛蓮。

隨後流也知道了夙命這幾個月到底在幹什麼。

夙命回去參加中秋祭典是真,是認認真真地爲皇帝辦了這件事,並且在皇宮裡一住就是幾個月。

夙命問流,是否還記得們彥國第一代知玉大師和開國皇帝之間的故事。

開國皇帝因病駕崩,知玉大師也同時離奇死去,那是彥國曆史上的謎團之一。可是每個朝代只有一個人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這個人就是每一代的知玉大師。

那個知玉,堅定地婉拒了皇帝對於收後宮的請求,就是知道,一但踏上那個後宮是非之地,也許將保不住自己在皇帝面前所表現的一切清高,而皇帝更有可能因願反倒冷落,這一切,誰知道呢。

而生時與皇帝不可同生,那隻好讓他死與同死。

所以,不是因爲皇帝死去所以知玉大師死去,而是恰恰相反,知玉大師死了,皇帝便會跟著駕崩。

中秋祭典之後,夙命一直在皇帝邊出沒,最終藉機取得他的幾滴,然後完了知玉的那個咒。

夙命直問皇帝,他是否讓他在宏國的人對宏傾說了什麼,不然宏傾那晚不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甚至問也會忘了流麼。這樣的問話太曖昧,令不得不想起下山時彥戢的乾脆來。

“你走前說等著我解釋,原來是這樣的等著。”夙命那時直直冷笑。

彥戢也不反駁,而是承認。這時他已經得到了來自鄰國的消息,流死了。

死了,所以夙命回來了。這足夠了。

可是夙命接下來說的話,卻令他足足愣了許久。

夙命說,流是真死,但又真活了。

夙命還說,我們三個人,永遠被系在一起了。

三個人,一個是彥戢,一個是夙命,一個是流

夙命說,流若再被他謀害,便會自殺,跟著,你也會死掉。

你可以枉顧別人的命,但對自己,一定要惜,對麼?

只要你不,我會惜命如你命,絕不念。

若說彥戢發現夙命與流之間的異樣時,認爲夙命在背叛,那麼此時此刻,他嚐到了一種恐懼。他終於從夙命的口中知道了先祖是爲何而死,而他這個後輩卻沒有辦法解除這個沒有解的帶了的詛咒。

於是彥戢將夙命囚了,囚在很華麗的宮殿裡,然後試探任何的反應。結果,兩名太醫前後兩次將知玉大師和皇帝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彥戢終於確信了。

太醫隨後被殺了,彥戢和夙命終於坐了下來。

“你看,我若不是自殺,不是出自心念,你不會有事的。”夙命冷靜到了毫無表的地步。

彥戢也已經相信了這一點。

“不但如此,你的太子不會再有知玉大師相伴,這種傳襲,到我這代該結束了。”

彥戢也這麼認爲。

“我可以走了麼?”

彥戢點頭,可以了。

但是,彥戢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問:“真得一定要是子麼?”

“你不妨問問你的七弟。”夙命這樣回答他。

彥戢啞了,然後磨著牙:“我一定要讓他親。”然後又問,“流真有那麼好?比更有韻味的子比比皆是,或許比還好。”

夙命這回不再說話,終於笑了出來。常說弱水三千,爲皇帝,他是不會懂的。

而最後彥戢還是憤憤地提醒夙命,死後還是要和自己葬在一起。

只用了一瞬間,夙命用了幾個月。當夙命舉重若輕地將這些一一告之流的時候,流知道,死後都要共赴黃泉,各迴,再睜眼,已不知下一世在何。那些抓不住的東西,對於夙命和自己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時,們可以在一起了。

而就此後,流永居雲吊磐,但也常與夙命下山四方遊走,相攜相伴。

雙生花,花香四溢;

蓮,蓮結同心。

(完)

作者有話要說:不佔地盤的後記:

從流和夙命回到宏國開始,就有人一直在擔心皇帝的問題。最初的安排,我是將們應對完宏太子傾再回來對付皇帝彥戢。可是這樣又覺得太流水順其自然,所以就突發奇想讓彥戢先上山再回宏國。這其中安設了很重要的皇帝“借刀殺人”這一步,甚至想過還搬點什麼計,當然後來作罷。

事實上這個故事只講了《折腰》裡的一小部分,很多人將夙命和流的故事做《折腰》,其實是錯的,《國》,我只能說,國篇完結了。

對於系列來說,國篇寫了二十萬字完全是超篇了,這篇裡旁枝太多,與另兩篇各有關係所以扯皮了半天才扯到正途。其實主要場景只有幾個,後面的節奏明顯更快。而且難道沒有人認同我理夙命對付皇帝的部分?應該擔當得起舉重若輕四個字吧。如有可能,我到時候整理另一個版本,沒有旁枝的,我一直這麼想,當然哪天能看到,我也只能天了。

暫時把《折腰》改完結,等到以後再寫下一篇的時候,我再改連載。接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回到現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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