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北鶴回到別墅的時候，天邊才微微顯出魚肚白。

剛往樓上走，腳步卻驀地一頓。

抬眼，便見姜栩栩一睡站在樓梯口看著他，顯然對于他半夜中途離開這事早就知曉。

褚北鶴面上稍一沉默，抬腳邁上樓梯走到跟前，只問，

“我吵醒你了？”

姜栩栩搖頭，抬手指了指自己肩膀，就見左肩的位置，金小鶴抱著腦袋，小作略顯無辜。

姜栩栩說，“它半夜應到小伙伴溜了。”

褚北鶴默默扭頭，黑眸沉沉看向自己肩膀那非要跟著自己出門的金小栩。

金小栩見狀捂臉，咻一下攥他外套口袋里頭不出來了。

姜栩栩就看向褚北鶴，問他，

“你要辦的那個事，麻煩嗎？”

“不算麻煩。”褚北鶴想了想，道，“就是有點狡猾。”

姜栩栩又定定看著他，眼眸清凌凌的，上卻說，

“你不想說也可以。”

褚北鶴：……

褚北鶴還是把夢貘的事簡單跟說了。

包括自己曾經被夢貘吞食了一角夢境的事。

主要不說的話，沒法解釋為什麼他要越過妖管局去抓夢貘。

姜栩栩聽他難得坦白，也不含糊，道，

“你陪我找被謝明韻換的人，我也陪你找夢貘。”

說罷，也不等褚北鶴拒絕，徑自道，

“我好歹也是妖管局的一員。”

也就是這種時候，多份的好就顯現出來了。

連楚勉私下托找猴妖這種事都應了，沒理由到了未婚夫這里反而不管不問。

褚北鶴說出來的時候就料到的反應，此時便也沒有再爭，點頭，“好。”

他的視線又落在姜栩栩一睡上。

正是冬日，別墅里雖然開著暖氣，但姜栩栩這一睡還是顯得有些單薄。

沒有拉著繼續說話，而是拉著人把人送回房間重新睡下。

夢貘的事兩人倒是沒再告訴謝云里和姜湛。

只是第二天，一行人尋找關于那個孩的線索并不順利。樂文小說網

按理說謝明韻頂著對方的臉參加了一期大熱節目，網上應該至會有一兩個冒出來表示和認識的。

但在來的路上，姜栩栩特意上網搜尋過消息，卻看不到任何表示認識這張臉的“舊識”。

而從謝明韻來到安市后的軌跡，也無法判斷出那個他們選中那張臉，究竟是隨機還是早有預謀。

見姜栩栩似是因為找人不順利這事有些犯難，一路充當著背景板的姜湛此時忽然打字出聲。

【或許可以讓我試試。】

大伯母既然讓他跟著過來，他總要發揮一點作用不是？

姜湛雖然沒有什麼搜尋人的本事，但是他有言靈之力。

只要他說一句，“你會找到你想找的人。”

線索說不定就能從天而降。

褚北鶴和謝云里都是聽說過姜湛能力的，但此時卻是看著他微微擰眉。

姜栩栩面上倒不見太多詫異，只是扭頭看向姜湛，卻道，

“姜湛，我媽媽讓你跟著，并不是為了讓你的言靈之力在這些事上發揮作用。”

哪怕聞人戚戚并沒有明確代過，但姜栩栩很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明知道姜湛每使用一次言靈之力就會影響他的壽數，不管是還是任何一個姜家人都不會拿這種小事來要求他開口。

退一萬步說，哪怕找不到那個被換害了的孩，只要謝明韻有所圖謀，總有一天也會自己暴謀。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以后別再有這種念頭。”

姜栩栩說，“你本來就不是玄門中人，沒有這樣的義務，這趟出門，你只要跟著就好……”

話到一半，忽的像是想到什麼，眸底似有什麼豁然開朗。

褚北鶴直接問，“想到了什麼？”

姜栩栩也不含糊，很快朝幾人說出自己的想法。

“假設我們之前所有的猜想都是真的，謝明韻為什麼要使用換換另一臉？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不想讓人認出來嗎？”

謝云里搖頭，語氣篤定道，

“以的格，這種必須頂著別人的臉像老鼠一樣生活的方式，是在抹殺的尊嚴。

但背后既然是黑霧組織，也有可能是對方要求必須這麼做。”

謝云里按著自己對謝明韻的了解進行分析，但他還了一點，也是姜栩栩之前忘了考慮進去的。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可能是為了靈力。”

說，

“我看過和何元英手時引用的靈力，和原來的靈力不同，甚至明顯弱于本來的靈力。

我們之前猜測是黑霧組織用了某種特殊方法將封的靈力恢復，但如果，那個特殊的法并不是解除封，而是讓能夠像奪走他人的容貌一樣，奪走對方的靈力呢？”

雖然不知道黑霧組織用了什麼樣的法，但如果是為了能夠重新使用靈力，謝明韻這麼做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謝云里聽到這里，顯然已經猜到，那所謂的法和換之間的關聯，

“你是說，被換走容貌的人，也有可能是我們玄門中人！”

如果是這樣，這個范圍就容易找的多了！

姜栩栩看著謝云里，卻道，“你別忘了，玄門中除了正經在冊的，還有很多是野習的玄師。”

就像當初的和屠星竹，在學道教學院之前，他們都只是單純有“師父”指導的野生玄師。

“黑霧組織既然敢讓謝明韻頂著這張臉參加大熱綜藝，一定是篤定這張臉不會被玄門中人認出。”

他們不會選正統玄門出的人，所以真正的謝千鈴，應該是和還有屠星竹一樣，是由一些非正統玄師私下教授玄。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現實乃是玄門中都沒有人認識這張臉的主人。

姜栩栩說到這里，謝云里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立即拿出手機，

“我上靈事app的論壇上看看有沒有相關線索。”

褚北鶴則道，

“安全局會定期記錄一些當地非玄門正統但有真本事的人的名錄，我讓那邊給我們開放這部分資料庫。”

他說的這個名錄，更多指專門做這類生意的一些“民間手藝人”。

比如他們之前在花被村遇到的神婆，

又比如收養了屠星竹的那個擺攤算命的神老頭。

姜栩栩很快也加線索搜集當中。

而有了這個指向，他們很快鎖定了安市本地的一位“靈婆”。

據安市安全局分局記錄，這位靈婆擅通靈，手底下有一個徒弟，年二十。

當前狀態：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