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去金陵看看,我都還沒去過江南啊,怪不得蘇娘子如此麗,金陵自古出人,一點兒也沒錯。”
蘇雪盼臉一下紅了,被人夸獎自然高興,又是天下第一的小公主,自己的出并沒有多高,七拐八拐才認了中書令的親,本以為能讓爹爹生個小就作罷,卻不知為何被接到長安。
的喜悅要從眸子里溢出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惹得茜雪抿笑。
蘇娘子是個緒全在臉上的人,與自己倒有幾分相似。
第二支氣勢磅礴的劍舞開始,杏琳也從外面回來,在十七公主邊附耳:“奴在殿后的亭子瞧見李娘子,還有左仆夫人在邊上抹淚,公主要不要去看一下。”
茜雪點頭,借故有事離開。
麒麟殿旁邊的紫宸殿下原來種著一片海棠,中間的亭子名為西府春,小時曾在里面玩耍過,都說是前樞院主使李文復種下的花,后面讓段殊竹連拔起,復又種了梨花。
宮里的事瞬息萬變,不只外面一朝天子一朝臣,就連這些花花草草也跟著遭殃。
最討厭這些,對樞院沒有半點好印象。
留下杏琳在外等候,自己沿著九折回廊往里走,兩邊的梨花都敗了,殘枝敗柳被悠悠的宮燈照著,像過去細聲碎語的影子。
抬頭只見李白紫一個人歪在欄桿邊上唉聲嘆氣,左仆夫人已經離開。
輕手輕腳從后面靠近,拍一下對方,兩盞絹紗紅綢燈晃了晃,把李娘子嚇一跳。
“誰,三更半夜——”
“我啊,李娘子,你知道三更半夜還一個人坐在這里做什麼!我可等了你半天啦,該當何罪!”
語氣雖然玩笑,卻把對面人弄得驚慌失措,李白紫連忙下跪,“公主贖罪,我……”
不過逗玩,沒想到人家當了真。
茜雪趕扶起來,紅燈影下才看到李娘子眼尾的淚。
“你怎麼啦?”掏出帕子,要給對方淚,李白紫寵若驚,連忙躲開,“公主使不得,我自己來吧。”
說罷拿起帕子,自己可憐兮兮抹淚。
李白紫生了副端莊模樣,做到那里就像祠堂里的畫中人似地,突然像個小孩般哭哭啼啼,生出幾分怪異。
“別哭啊,李娘子有事可以給我說,沒準我能幫你呢。”
茜雪溫地問,眉眼彎彎。
對方不停淚,張口又合上,猶猶豫豫。
后半夜亭子里冷得很,兩人穿著裘也忍不住發抖,李白紫知道十七公主尊貴,再待下去恐怕凍壞了,到時自己可擔待不起。
用帕子仔細干凈臉,鼓足極大的勇氣,道:“公主,也沒別的事,其實這是白紫的榮,若能夠和親番外,解國家之急,我……愿意。”
作者有話說:
對啦,果子擱現在就是炸元宵,北方過年還在吃~
第11章 雪落長安
和親——茜雪聽個云里霧里,從不知道有異族番邦求親。
原來是左仆想要單獨求見陛下被拒,朝堂上又拿不準皇帝是否愿提及此事,在府中坐立不安,一把年紀就快急出病來。
歐夫人心里翻江倒海,為婦道人家幫不上忙,找弟弟大理寺卿商量也沒個結果,今夜麒麟殿舉辦盛大宴會,本不想去,忽又尋思也許能瞧見陛下,自己一屆婦人,皇帝總不會趕盡殺絕。
就算遇不到天子,能打探點消息也好。
夫人一到大廳就瞧見李瑯鈺在白紫邊轉悠,正恭敬地迎對方上座,心里了,莫非皇帝鐘意侄,如果真要送去和親,斷不會讓邊人來伺候。
仿佛看到希,若是白紫能夠討得陛下歡心,所有擔憂就能煙消云散。
李娘子對和親之事還不知,在西府春亭中聽姑姑如泣如訴一番,頓時也傻了眼,南楚國雖然稱得上草原大國,但遠在荒蠻之地,從小養在長安,半步沒離開過,恐懼不已。
但討陛下喜歡談何容易,父親是刻板奉公之人,平時說話辦事一板一眼,自己也被教導要顯示大家風范,何曾學過討人憐的本事,如今遇上個蘇雪盼,那位可是每頭發都勾人得,怎能得過。
越想越傷心,詔書雖然沒下,儼然一副要和親的樣子。
“公主……我沒嚇著你吧。”起施禮,恢復一點理智,“白紫并沒有讓殿下求之意,國家大事全憑陛下做主。”
上還是名門閨秀的風范,語氣卻已然悠悠。
茜雪回過神,尋思皇帝昨晚定是為此傷神,先扶對方起來,溫地:“你別急,咱們棠燁已經許多年沒有和親之事,我看未必,等過會兒再去問問陛下。”
對面的李娘子頓了頓,都說十七公主貴,素來得寵,想必十分難打道,卻見對方如此溫,竟有種姊妹間的親昵,不覺間又淚水盈盈。
“公主,我……并不想添麻煩。”
茜雪嫣然一笑,李娘子生得持重,看上去沉得住氣,哭起來還是個小姑娘,除了。
“我不過隨口打聽下。”說罷拉對方的裘,問:“你剛才說南楚國使臣看上位公主,可知道是誰?”
眼前人臉青一陣白一陣,囁喏道:“不……清楚。”
李白紫撒了謊,雖然于心不忍,但到底自己的將來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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