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也走出試戲室後試戲暫時停，並且大家以程戈為中心展開了討論，程戈眉梢間滿是驚豔，這是這麽多年以來，除了付敬馳之外的人能再次給予他那種生鮮活的演技。

現在是一張白紙，就差一簇火苗就可以讓拚命燃燒，發發熱，他本人是發現這張白紙的人，他更希為那個點火的人。

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陳巖就是舒也，但他仍然尊重給到編劇和製片人，開口問：“你們覺得怎麽樣？”

製片人拿筆圈住的簡曆，思考著說：“好的，演起戲來遊刃有餘，毫不像毫無經驗的新人演員，但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他側眸看程戈繼續說：“對於我們這部電影有很大影響。”

程戈：“怎麽說？”

製片人秉持著利益至上的原則：“這部電影找一個毫無基的新人演員恐怕不能帶來很高的熱度。”

“電影裏還和付總有很多的戲。”他瞟了一眼付敬馳，話裏諂意味十足：“雖然我們付總從來不炒cp，但是換一個名氣更大的演員總歸是好的。”他拿起蘇依依的資料說：“我個人覺得蘇依依比較好，有基礎，而且還和付總搭檔過。”

編劇不同意這個說法，“李總，你是不關注娛樂圈向的嗎，前一段時間舒也和付總上了微博熱搜榜第一名的，還建了個超話，現在很多在微博上磕著他們倆的cp。”

“而且新人演員怎麽了？誰不是新人演員過來的呢？”斜睨著製片人，實話實說：“更何況舒也的表現我們剛剛都看見了，未來必火。”

製片人不屑道：“未來的事誰說的準。”

哪怕你再天賦異稟，資本的力量瞬間可以給你垮，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你在圈裏混不下去。

在這個圈子裏，懂事才是最重要的。

程戈心裏對舒也是極度滿意的這種天賦型選手不多見，像製片人說的新人在他的眼裏也並不是什麽問題，他的目的就是拍好電影，以最好的方式呈現給觀眾。

他清了清嗓子，迂回的說：“我覺得李總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程戈拍了這麽多年的電影，從來都不會考慮我的電影票房，喜歡的人自會喜歡，我也有這個底氣。”

“啟用新人做主角並不能為我們這部電影的阻礙。”

編劇滿意的點頭附和：“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看完舒也的表演覺得劇本裏的陳巖走出來了，不再是書裏的紙片人，而是有有，現實中真實存在一般。”

製片人見形勢不對急於找同盟，側頭看坐在一邊的付敬馳。

從開始到現在，付敬馳始終慵懶的坐在座位上，斂著眸子，修長的手指間靈巧的把玩著一黑中筆，給人一種毫不在意的姿態。

製片人急不可耐的說：“付總，你是怎麽想的？”他下意識咬著了手，一臉殷切的看著付敬馳，訴說著自己的看法：“蘇依依跟您拍過電影，那部電影的口碑不錯，我覺得——”

付敬馳手中的筆依舊轉著，懶散的打斷他的話，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李餘，你在公司幹多久了？”

李餘頓住，冒出了一冷汗，結道：“五年了，付總。”

付敬馳眼眸看向他，手中的黑中筆擲到了桌子上，發出輕微的撞聲。

也就是這一聲，讓整個試戲室氣氛頓時變得張無比沒，落針可聞。

付敬馳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冷冽的視線落在了李餘的上，讓人骨悚然，他嗓音沉懶，像是陳述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既然在公司幹了五年那就應該知道星澈最忌諱什麽吧。”

明明是用平淡的語氣陳述著事實，但卻讓人有著不怒自威的迫。

李餘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慌了，張的吞咽著自己的口水，幹的解釋：“付總——”

付敬馳不聽他的解釋，繼續說：“公司給你的權力，是可以隨便用的嗎？”

李餘慌張的起，向付敬馳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付總，我不應該濫用職權。”

兩個人明明相差二十多歲，氣場卻截然不同。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該對不起你自己。”

這句話無異於給他下了死刑，星澈再無容他之，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心無比後悔自己做的這些事。

這才是資本，一句話殺人於無形，恐怕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了。

付敬馳眼皮懶懶從他上移開，下半場的試戲也不打算看了，直接起，臨行前對程戈說：“就按程叔說的辦。”

程戈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李餘，了然的說：“好，我知道了。”

李餘對蘇依依的推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編劇和程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事見得他們多了所以並未把這件事擺在臺麵上。

李餘固然有話語權，但程戈也不是吃素的，他隻要認定舒也那就是舒也，問他的意見隻是給予他尊重。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付敬馳的態度，三兩句就把這件事挑明了，擺在臺麵上也不怕李餘難堪不難堪，毫沒給他的這位公司老員工一點麵子。

程戈了解付敬馳，他做人做事是有一手的，不會像他的哥哥那樣趕盡殺絕，無論是對人還是做事都會留些餘地，可這件事，付敬馳似乎卻有點過於認真了。

是哪個點呢？

程戈猛然想到試戲時，付敬馳險些沒接住的下意識反應，他拍電影這麽多年，自己也年過，那一瞬間的慌張他注意到了，他不該出現那樣的反應。

除非，他喜歡舒也。

想到這，他兀自搖了搖頭，臉上不自覺就布滿了笑意。

這臭小子。

編劇不知道程戈在笑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導，你想什麽呢？”

程戈擺了擺手，笑意悠長：“沒事。”

編劇問：“那主角最後您要定下誰？”

兩個人也試了這麽多，編劇仍然覺得舒也的表演是最人心的。

程戈筆輕輕的在舒也的名字上打了對號：“主角就定舒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