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怔怔說不出話。
等他回過神,路言兮已經起跟著宋綏去了餐廳,竟是在陪宋綏吃早餐。他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綏哥哥,現在才八點半都不到,你怎麼就起了?不是說不急著出門,讓你多睡會兒嗎?”
“已經比平時睡得多了,你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剛才和鄭姨他們一起吃的。”
宋淮看過去,見路言兮坐在宋綏對面雙手支著下言笑晏晏。兩人話不多,但都是聲聲有回應,兩人之間是一種別人無法足的氛圍。
抬起咖啡喝一口,宋淮只覺今天的咖啡前所未有的苦。
再也待不下去,起上樓。
二樓目睹這一幕的鄭秋笛心復雜極了。
開始懷疑,兮兮當真是故意用阿綏來氣阿淮報復阿淮的嗎?
原本很堅信這個猜測,這會兒見兮兮一看到阿綏就雙眼放,面上的喜悅完全不作假,突然就有點不確定了。
眼神復雜地看看消失在樓梯口的宋淮,又看看坐在餐廳有說有笑的路言兮和宋綏,鄭秋笛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從背后悄無聲息冒出來的宋庚嚇了鄭秋笛一跳,“你怎麼走路都沒聲?嚇我一跳。”
“不是我走路沒聲,是你在發呆沒注意到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算了,沒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
不說宋庚也大概能猜到。沒有追問,將鄭秋笛走,不讓繼續在這里窺。
宋淮上樓什麼都沒有做,就站在窗邊往下看。
站了多久他已經記不清,只知道看到路言兮和宋綏坐上車出了門,他都還站在原地沒有。
如果不是路言兮說昨晚見到了周夕悅,他或許還會有點底氣厚臉皮賴著跟上他們,現在他底氣全無。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路言兮和宋綏直奔路言兮說的那個火的游樂園。
今天不是周末又還這麼早,游樂園的人也還是不,可見網上說的火并不是假的。
兩人買票進游樂園后沒有馬上去玩遍娛樂項目,而是先朝游樂園里景致不錯的地方漫步。
看見好看的好玩的,路言兮會笑著和宋綏討論分,宋綏全程話不多,卻如常地對路言兮聲聲都有回應,盡管只是回應幾個簡單的字節。
等走了大半個游樂園,他們才開始玩項目。
不是坐過山車不是坐大擺錘也不是坐旋轉木馬,兩人來到天的檢票口。
來坐天是路言兮提議的。
聽說要來坐天,宋綏還愣了一下。
一男一一起坐天,意義總是有些不同。
宋綏不是玩的人,像游樂園這樣的地方,他也就小時候陪路言兮宋淮和宋安欣來過,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在他的認知中,天是的標配項目。
記得有次他們也是四個人一起來游樂園,路言兮就說過將來談,一定會和男朋友單獨來坐一次天。
雖然這個話題是宋安欣先挑起來的。
雖然路言兮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若有似無地瞄向宋淮。
“綏哥哥,票檢好了,我們快上去吧!”宋綏飄遠的思緒一秒被拉回來,垂眸看著被孩牽住的手。
不是挽手臂不是抓著手腕,是實實在在的牽手。
孩的手很小很,進他手心握他的手,讓他心尖發燙。
是拉他向前走,所以他微微落后跟著,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的側臉,看不到實際的表。
從的側臉看,應該是帶著笑的。
和平常在他面前時沒什麼兩樣。
這說明此刻的心應該是平靜的,心平靜就意味著這番突如其來的牽手對沒有多大影響,或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
卻不知路言兮其實不比他淡定多。
牽宋綏的手,是路言兮從進游樂園開始就記掛的事,偏偏膽小,一直不敢行。剛才是因為看到宋綏在發呆,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們一起來游樂園,有提過將來談要帶男朋友來坐一次天的事。
記得這件事是因為當時對宋淮懵懂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想的人是宋淮,而宋淮這個人……就算不愿,也不得不承認宋淮對的影響極大。
能讓栽大跟頭連命都搭上的人,可不就是對影響極大麼。
與宋淮有關的事,都記得比較清楚。
而猜,宋綏也一定記得這件事。
當年說這話的時候,宋綏就在旁邊。
其實不太敢去猜宋綏當時聽到那些話是什麼樣的心,一想的心就止不住微微疼。
沒想太多,完全是不想宋綏去想過往那些令他難過的事,就直接牽住了他的手將他喚回神。
一次牽手,宋綏是心跳加速,路言兮則是心如麻。
暗暗發誓,終此一生,絕不會讓宋綏再那樣默默地舐傷口。
直到坐上天,兩人的手才松開。
兩人面對面坐著。
說起來,今天出來玩,宋綏不再是襯衫西的正經穿著。他特地換了一比較休閑的服飾,白t恤牛仔白的球鞋,戴著一副眼鏡,像個斯文的大學生。
和穿著一淑的路言兮走在一起,看不出他們有三歲的年齡差距,更像一對在校大學生。
宋綏側頭看向天外,路言兮則在看他。
這已經不是路言兮第一次如此直白又熱切地看他了,宋綏往外看不看,又何嘗不是不敢對上這樣的目呢。
他怕一旦直面的熱切,他會忍不住。
但這是他期盼了很多年的,他也……舍不得一直這樣避開。
于是天快要到達最高點時,宋綏看向外面的視線收了回來,驟然撞進路言兮眸中。
路言兮微笑看著他。
宋綏放在側的手蜷了蜷又開,突然手抓住路言兮的手腕一把將拉了過來。一手握住的手腕,一手扶著的背將扣進懷里,的視線還是沒有避開,仍微笑和他對視。
宋綏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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