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薇眼里,溫冉算是最勤懇的打工人了,簡直異類。
周五下班時間,李婉走過來,小聲問艾薇“怎麼還這麼忙?”
艾薇收拾著東西,搖頭“不清楚。”
李婉了聲“冉冉。”
溫冉視線從圖稿上轉移,模樣懵懂“啊?”
李婉提醒明天的相親局“明天下午兩點,外灘的咖啡廳,別忘了。”
“好。”溫冉點頭,又埋頭認真的畫圖稿。
這副模樣,艾薇和李婉相視,滿臉無奈。
艾薇收拾好東西,準備走時,提醒溫冉“已經下班了。”
溫冉說“我知道。”
就是想把腦袋里的想法全部畫完。
第二天下午,溫冉提前到達咖啡廳。
李婉在群里說,的相親對象定了一個視野很好的位置。
溫冉要了一杯白開水,坐下。
視野確實很好。
從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江上巨穿梭,江對面堆疊聳立的風格迥異的天大樓。
從門口進來三個年輕的男人。
溫冉掃了一眼,預,這就是李婉口中的那三個人。
果然,其中一個男人跟服務員說了兩句話,就被引著朝溫冉的方向走。
溫冉放下水杯,站起主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小婉的朋友,溫冉。”
三個男人笑得拘謹,一字排開,作有些搞笑。
站中間的男人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蔣宇博,也是小婉的朋友。”
男人介紹完自己,又倉促的介紹旁邊的兩個男人“這是我兩個兄弟,紹謙,徐嘯鳴。”
四人坐下。
蔣宇博把放在桌面的菜單遞給溫冉“你點一些吃的和喝的吧。”
“你們點就行。”溫冉推過去,“我都可以。”
蔣宇博也沒多語。
主角沒來,場面有些尷尬。
溫冉拿出手機,打開三人的聊天群你們還要多久?他們已經到了。
很快,李婉就回復消息地鐵口,在等薇薇,然后一起過來。
艾薇也回復馬上,出閘機口了。
還配上一個跑步的表包。
溫冉剛想放下手機,消息又彈出來。
艾薇值怎麼樣?
溫冉看過去。
蔣宇博正低著頭點東西,他中等材,五端正明朗,和李婉看上去還是搭的。
溫冉打字回復我覺得不錯。
徐嘯鳴坐在溫冉對面,主跟溫冉搭話“你好,我聽說你是珠寶設計師,是嗎?”
溫冉放下手機,點頭“對。”
“難怪”
“嗯?”
“時尚行業,長得好漂亮,穿的也好漂亮。”
溫冉第一次被這麼直白的夸贊,抿著笑“謝謝。”
徐嘯鳴忽然自我介紹職業“我是程序員。”
“啊
”溫冉點頭,“嗯,好厲害。”
徐嘯鳴“”
溫冉喝白開水,笑“”
徐嘯鳴也抿了口水“我們這個行業就是加班比較多,然后比較無聊。”
“我們也加班。”溫冉應。
徐嘯鳴“都一樣都一樣。”
溫冉會到尬聊是什麼覺了。
過了十來分鐘,李婉和艾薇才來。
李婉和蔣宇博第一面覺還不錯,艾薇就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兩個人上領。
果然聚會不能沒有艾薇,場子一下就活躍了很多。
溫冉基本沒怎麼說話。
不過,覺得這種年輕人之間的相親局氛圍還好,聊的都是生活,家鄉,興趣好。
不像以前見的那種,兩個家族坐在一起,聊的是兩家聯姻之后票上漲,市值增倍。
蔣宇博點了很多小食,致的小盤裝著,擺盤用心。
其中有個青玉的盤子,里面擺著一個白白的糯米團,上面點綴了一些桂花醬。
溫冉用小勺子挖了一點,品嘗。
沒有甜膩,是糯糯的口,搭配扣的花香。
溫冉又吃了幾口。
徐嘯鳴“好吃嗎?”
“好吃的。”
徐嘯鳴來服務員,又點了一份。
服務員端來時,收拾了原來的空盤子。
徐嘯鳴把盤子往溫冉面前推了一點“都是你的。”
旁邊聊天的人也注意到這邊的況。
艾薇打趣“什麼就,都是的了?我就不能吃了?”
徐嘯鳴解釋“我就是看只吃這個,所以幫”
他話鋒一轉,作勢就要抬手招服務員“再點一份就是了,兩份三份也。”
艾薇急忙阻止“開玩笑的,我吃這些就行了。”
溫冉突然覺得這種相親局也不太好,好像也了相親主角之一。
大概聊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沒什麼話題了。因為覺好,有后戲,所以并沒有要回家,而是商量待會兒去哪兒吃晚飯。
最后決定去附近一家江浙菜餐廳。
定了吃飯地點,蔣宇博來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拿著單子,微微頷首“你好顧客,這桌賬單已經結了。”
蔣宇博看了看眾人,大家都一頭懵,搖頭表示不清楚。
蔣宇博“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沒人結賬。”
服務員微微側“我們老板說,請溫小姐。”
溫冉和眾人一樣,往服務員后看。
施澤穿了一黑,沒個正型的坐在白木椅上,抬手給溫冉打招呼。
艾薇最先反應過來“冉冉,你朋友?”
溫冉思了兩秒,點頭。
眾人收拾好東西,從廳繞到門口。
艾薇看著施澤,活潑的抬手“謝謝老板款待。”
施澤嗤笑回應“不客氣!”
溫冉拉住李婉“小婉,你們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去打個招呼。”
李婉表示理解“應該的。”
溫冉出手機,走過去“謝謝你,不過我不能不付錢。”
“怎麼?不認識了?”施澤調侃。
“認識。”溫冉說,“上次在機場得虧了你你的車。”
“既然認識,我請你和你朋友吃個下午茶,不是很正常?”
溫冉頓了頓,直說“我們沒有很。”
施澤嫌棄的瞅了溫冉一眼,講歪理“一回生,兩回,這次不就是第二次見面了?了!”
“”
“看你年齡不大,怎麼事這麼扭扭的?”施澤搖搖頭,抬手指著隔壁正在裝修的高腳架,“看見那兒沒?”
溫冉瞄了一眼,點頭。
“到時候我酒吧開業,你多帶幾個朋友來捧場,知道嗎?”
溫冉“”
“這就,有來有往。”
溫冉沉聲道“我沒有很多朋友。”
所以,沒法跟他有來有往。
施澤‘嘖’了聲,還是第一見請客這麼麻煩的,他可不了這麼墨跡矯的人,不耐煩的指著玻璃門外“那幾個,你到時候就帶那幾個一起來給我捧捧場。”
溫冉轉頭瞧了一眼,老實跟他說“我們是相親局,第一次見,不算朋友,我帶不來。”
施澤覺腦袋要炸了。他才知道,原來惹人生氣可以用這種方式。
他轉往柜臺里走“來不!”
溫冉“”怎麼還生氣了?
溫冉目掃了一圈店,在服務臺找到二維碼,掃了五百塊錢過去。
施澤在后臺半躺著打游戲,上咬著煙,弄得煙霧繚繞。
穿制服的服務員走進去,憋著氣“老板,你朋友付了五百塊錢。”
施澤咬著煙,說話有些模糊“不是說不收嗎?”
“自己掃碼付的。”
“行了,知道了。”
一局游戲打完,施澤坐起,把手機頁面切換到和舒的聊天窗口。
他一個小時前發了個十來秒的小視頻,錄的是溫冉等人坐在店聊天的畫面。
施澤把手機放回包里,起往外走,語氣掩不住的幸災樂禍“怎麼還不回?”
舒沒有周末,特別是他接下羲和的職責后。
他剛理完f國那邊的留問題,他父親就打來電話。
舒閉眼等了幾秒,然后接聽“爸。”
“你知道我找
你什麼事兒吧?”
“知道。”舒問,“我姐告訴你的?”
“”
舒什麼都料到了“所以,你是說客?”
父深深嘆了口氣“舒,你要知道,有魄力,和太冒進,是天壤之別,也是一線之差。”
“我知道。”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拿經驗來侃侃談。
父也是如此。
舒打開手機免提,把它放在書桌的一邊。
他恭敬的聽著,時不時“嗯”一聲應話,手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把調研數據通過郵箱發給父。
等父說完,舒才道“您的教誨我都記得,我剛發了一份資料到您郵箱,您有空可以瞧瞧。”
父自知多說無益,主掛了電話。
舒不不慢的把手機拿過來,打開微信。
施澤早些發了消息過來,他一直沒看。
舒打開消息頁面,是一個小視頻,想他也沒什麼正經事,舒掃了一眼直接退出聊天頁面。
忽的,他手指一頓,再次點進聊天頁面。
點開視頻。
視頻里,年輕有朝氣的男人和人對面而坐,桌上放了好些擺盤致的小糕點。
溫冉坐在最里側,穿著淡一字肩上,清純又。拿著一小巧的銀勺子,斯文的吃著面前的點心。
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見臉。
男人用叉子給分了一個面包樣的東西,溫冉的笑了一下,得跟朵花兒似的。
視頻容就這麼多。
筆記本電腦響了一下,是父回復的郵件。
容就兩個字風險。
人老了,就瞻前顧后。
舒瞳孔收斂,拿起手機,按住說話按鈕“你丫是有什麼病?”
很快,施澤就回復信息,也是一條語音。
吊兒郎當調侃“北都話都給氣出來了?”
舒沒搭理施澤。
他又想起把溫冉帶回家那晚。
把紅酒撞灑了,紅著臉無措的跑進洗手間。
那模樣可。
他笑了笑,轉把高腳杯放到黃花梨木桌上。
桌上擺著一個套著磨砂殼的手機,沒鎖。
手機微微震一下,彈出一條消息。
翟想要的話,明天下午四點,巡風國際酒店,房號808
施澤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把舒思緒拉回。
他語速慢,像是要故意氣人“今兒,是相親。”
舒輕嗤。
相親?
還相親?
可真夠忙的。
這邊吊著,那邊哄著,還不夠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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