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將手附在石像的心口,朱雀能量聚在右手上。
「了!它竟然彈了。」鎚子跟唐強站在一旁,他們原本想著萬一明旬失控,是無論如何都要拉住明旬的,鎚子順著明旬的手看向石像,發現明旬手用力按住石像時,石像心口竟然了,跟活了一樣。
「明總,是不是時大師在回應你?」鎚子問明旬。
只是石像只了那麼一下就再也沒反應。
既然石像有那魂魄的神魂,必然是怕朱雀能量的,明旬只想毀了這一縷神魂,他知道剛才那輕微的並不是時落的回應。
明旬舉著拳頭,砸向石像另一邊口。
黑袍老人再次抓著他的胳膊,三番兩次被無意識攻擊,黑袍老人已經站不穩,他氣弱地說話,「你別小看師祖,他不可能只單純地將人藏在石像中,你若徹底毀了石像,必然會傷了那姑娘。」
「師祖將人藏在石像中,就是為了讓你不能輕舉妄。」雖然那魂魄是他師祖,他應該站在師祖這一邊,可時落才救了他,師祖方才那一出又不講道理,黑袍老人良心不允許他恩將仇報,「若你著了師祖的道,傷了那姑娘,師祖只會拍手稱好。」
明旬掙黑袍老人的手,懷疑地問:「你是他一脈相承的後輩,為何要幫我這個外人?」
黑袍老人慢慢鬆開手。
從方才短短的照面,黑袍老人就知道師祖不是位好相與的人。
只是他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師祖的錯。
明旬的同心蠱也在此時躁起來。
這是落落在安他。
明旬只覺得更心疼。
明旬也不需要他回答,他轉而問黑袍老人,「怎樣才能切斷石像跟落落之間的聯繫?」
明旬也知道那魂魄不可能只單純地將時落藏在石像里。
他若毀了石像,落落必傷。
魂魄自是想看到他親手傷落落。
明旬雖不懂看人的面相跟命數,但他會看人心。
不管人還是魂魄,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那魂魄比黑袍老人講述出來的先輩的要齷齪多了。
那一雙眼睛裏滿含了高傲,不屑,輕蔑,跟惡意。
正如有人出自傳,寫的都是自己鮮亮麗,積極向上的一面,魂魄目空一切,又虛偽刻薄。
他心中無是非,只有自己的意願。
明旬察覺到每次他與落落牽手,相視,魂魄眼裏都有藏很好的嫉恨不甘。
魂魄與落落在今天之前素不相識,不可能因為落落有人就心不甘,他定然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這應該就是師祖自創的另一種功法,牽魂,中了牽魂的人,會對師祖深種——」眼看明旬臉越來越難看,黑袍老人只能停下話頭。
「我修為是承繼了師祖的一小部分,本不是師祖的對手。」黑袍老人看著明旬的手,「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明旬眼中的紅褪去了許,他聲音沙啞,對黑袍老人說:「他自私,雖想得到落落,卻也不可能因為落落傷到他自己分毫。」
黑袍老人無言以對,小時聽到師祖的傳說,一直以師祖為傲,也曾試圖為師祖這樣肆意瀟灑的人。
剛才的照面,黑袍老人說不失是假的。
原來真實的師祖不是師祖留下的記述上寫的那般灑。
他也可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恐怕就連——
「他自創?」明旬嘲諷,說出了他想的話,「一個滿心都是掠奪的人會有天賦自創功法?多半是搶奪別人的功法,佔為己有罷了。」
黑袍老人覺得臉有些燙。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說:「這牽魂跟中蠱不同,凡是中了牽魂的人,再無解的可能。」
若中了蠱,只要取出蠱蟲,理智就會歸位,中了牽魂的人整個神魂都會是對方的。
明旬深吸一口氣,「需要我怎麼做?」
「可能需要你的。」明旬失控,渾煞氣重,為人之華,當中煞氣最濃郁,總是師祖能抵抗,也是要花費力氣的,到時那姑娘可趁機反擊。
黑袍老人看了一眼石像的心口。
明旬直接劃破手腕,流如注。
「夠了。」十多秒后,黑袍老人說。
明旬沒收回手,繼續往下滴。
「若是再流,你會失過多。」黑袍老人強行封住明旬的道。
鎚子忙餵了他一粒止丹跟補丹。
「它又跳了。」眼角餘看到石像心臟跳比方才更劇烈,而且這回不止跳了一下。
鎚子有一種覺,若是石像能,這會兒肯定會跳起來逃跑。
只是對方畢竟是在魂珠里修鍊了數百年的魂魄,不可能輕易被煞氣制住。
石像再次恢復平靜。
「師祖,得罪了。」黑袍老人對著石像微微躬,而後用明旬的畫了截魂陣,鮮紅的順著陣法有序的流。
一直在旁邊看,沒手的諸葛這時走了過來。
他像是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牽魂?」
黑袍老人不明白。
諸葛笑了一下,「我若記得不錯,這牽魂是我師門的法才對。」
黑袍老人手抖了一下。
諸葛又笑了一聲,「這種歹毒的法他也好意思說是自己所創?」
當年師門一位長老慕一位山下公子,只是那公子已婚,他與妻子琴瑟和鳴,不肯應了那位長老,長老便殺了公子的夫人,強行擄走那位公子。
長老起初想用自己的真打那位公子,只是那公子因為夫人的事恨極了長老,寧死不屈。
很快長老就沒了耐,直接給那公子用了牽魂。
自此,那公子滿心滿眼都是長老。
直到長老一次外出突然被殺。
牽魂自然解了。
這法沒大用,又上不了枱面,師門想來不願提及。
只是再拿不出手,也不是魂魄佔為己有的借口。
諸葛直接說出解之法,「殺了施法之人,牽魂自然就解了。」
「只是師祖必然留有後手。」自打猜出師祖不是明磊落之人,黑袍老人就不得不多想,「師祖雖極有可能搶奪牽魂,可他也必然會改進牽魂。」
如果殺了施法之人就能解法,這對施法之人來說就是最大的破綻。
而他的師祖能創派,定然也有本事的。
一陣僵的聲鑽進幾人耳中,隨即就是一道冷笑,「沒錯,我改進了這牽魂,若我有個三長兩短,會為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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