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刀飲下一口烈酒，目四遊弋，突然注意到，不遠一棵龍腦樹的樹幹上有一個由太和月牙組的紅塗料標記。這是大嶼山特有的塗料，在平靜的海水中可以保持一整天不消散，通常用來標記船隻火力的進攻前沿。

毫無疑問，這個標記是高裡鬼小七留下的。

查小刀走近幾步，想觀察地仔細一些。

魯奇卡的注意力卻被一隻河灘邊上的雲豹吸引，這隻雲豹的死狀悽慘，滿模糊的傷口上長滿了人頭大小的傘蓋菇，儘管宿主已經死亡，這些西帕拉菇依然以眼可見的速度茁壯生長。鮮染紅了河水，團簇的紅傘蓋甚至了這隻雲豹的兩隻眼眶，歪歪扭扭地往外耷拉。

上環繞著許多食腐蒼蠅，每隻都有嬰兒拳頭大小，應該是島上特有的種，這些蒼蠅大多半死不活地趴在樹枝上，上長出了同樣的傘狀菌菇。見到生人，這些巨蠅本能地衝來，

沒等魯奇卡有所反應，一道黑焰閃過，查小刀已經把它們隨手斬盡。火焰中鮮紅的傘狀菌菇紛紛落地。

“小心點。”

查小刀撿起地上一隻細小的西帕拉菇觀察，一串文字躍查小刀的視野。

西帕拉菇（營養不良）

劇毒

你發現了【雍人宴】原材料的線索……

查小刀挑了挑眉頭，雍人宴和周禮八珍類似，都是極爲珍貴的食譜，相傳是傳說中齊桓公重臣易牙所創，但宴食中的做法和材料來源都極其古怪甚至殘忍，食補效果也非常極端，往往是損人害己的雙刃劍。

其實查小刀很早就接過【雍人宴】的相關事件線索，但由於【雍人宴】相關事件容要求過於邪惡，他也就擱置下來了，時至今日，查小刀在食宴一道的造詣，已經是閻昭會中數一數二的了，更有周禮八珍作爲追求，也不會再花心思去追去什麼雍人宴。

“先生，我想你必須來看看這個。”

魯奇卡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對白手套，正神嚴肅地翻撿著雲豹的，他翻開的，觀察牙齒的磨損程度來判斷這隻慘死的雲豹的年齡，眉頭一下子皺得更了。

查小刀跳了下來：“看到了，這附近的都被你說的孢子毒死了，它有什麼特別？”

“我的老師曾經教過我，生存是一切生最大的本能。西帕拉巨菇的本質是寄生菌，如果它會很快殺死它的宿主，實際上是不利於生存的。這不符合自然規律。普通人會被西帕拉菇很快殺死，是因爲孢子的母來自更加強壯，循環更加旺盛的原始。而普通人孱弱的則本經不住這些來自強大原始的孢子生長所需的營養。我見識過最強大的西帕拉菇寄生母，是一隻九米長，五十噸重的非洲象王，它已經和頭上的西帕拉巨菇達了奇異的共生狀態，被當地的部落尊爲神明供奉。可即便是那隻象王的孢子，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殺死一頭健壯的年雲豹。何況這只是在孢子炸的外圍。”

頓了頓，魯奇卡又說：“當初獵殺那隻象王，是我的老師和另一名聖學者帶隊，指揮一隻完整編制的正規軍才勉強消滅了它，而且傷亡不小，眼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片原始叢林中棲息著比非洲象王更加強大的西帕拉母。”

查小刀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對魯奇卡說：“就是說，很有可能，寶船王他們已經堅持不住孢子的寄生都死了。”

魯奇卡苦笑道：“這個可能很大。”

查小刀一邊嘆氣一邊挽了個刀花：“活要見人死要見，我們快點吧。”

”

蔥蔥郁郁的林遮天蔽日，腳下棕紅的泥土溼，走起來十分費力，路上都是的，且毫無例外地是所有上都長滿了的菌菇。兩人沒到什麼像樣的襲擊，偶爾有一些有攻擊的植，比如能從花卉中噴吐毒刺的鳥蘭，到刺激瞬間合攏鋸齒籠蔓的魔籠草等等，但都被查小刀信手斬滅。

隨著高裡鬼小七留下的標記，兩人來到一片搭建水平相當落後的木屋村寮面前，這裡已經沒有人煙，只有屋檐下面懸掛的幾串裝飾用的人類頭骨，和架在火堆上的一口冒白泡的巨鍋，證明這裡不久前還有人居住。

生番們撤離地非常匆忙，留下了許多傢什，尤其矚目地是，是廣場中央佇立著一枚船狀的棺木，棺木下不知名的鮮鋪一條路，一直到村寮最花哨，掛滿人類頭骨的那座大屋的門口。

棺木已經被破開，裡面空空如也。

【怒魂棺（幹都卡拉棺）】(空)

“這很像是某種巫師下葬的儀式，以鮮淨祭附在巫師上的魂魄。以求巫師可以在地下安息。”

“安息？我看恰恰相反。”

查小刀皮笑不笑地回答。

“是的。”

魯奇卡神嚴肅地點頭：“我曾經聽老師提起過，當一些原始部落的巫師會在死前用巫封存自己的，當部落遭遇生存死亡的危機，就以自己的和棺槨爲介召喚靈。消滅來犯的敵人，年代越久遠的巫師棺槨，威力就越強大、”

沿著高裡鬼小七留下的料標記，查小刀和魯奇卡一連經過幾個村寮，無一例外都在村寮裡發現了路儀式和被破開的棺木，大部分是一枚棺木，也有兩枚棺木一起擺在一起的，極數的大村寮能看到三枚棺木呈品字狀排列。

終於，一副敗落場景映眼簾，戰場明顯被打掃過，殘存的火苗都被踩滅，漢民和苗的首都被收殮，地上只有生番戰士的。尤其惹眼的是幾十尊青的巨，小些的有兩米多，大的足有五米，他們的上佈滿了炮彈的殘片和炸的痕跡，心口和四肢的紋路乾涸模糊，無一例外頭顱損毀嚴重，可以想見只有破壞頭顱才能消滅這些巨。

【幹都卡拉】（死亡）

婆羅洲巫產，以部落死去巫師的爲介召喚的煞。

“這些生番是留下斷後和爭取時間的，我看他們伏的位置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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