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羈定神魂鬼道，蛇若探見真章

「他到底在說什麼？」

「它它我我的，還試驗品、替代品，還扯到了戌月灰宮，跟鬼有關？」

「最後，還同道穹蒼聯繫上了？」

徐小絞盡腦弄不清北槐說這番話的目的和意義在哪。

他唯一聽出來，或者說看出來的點，只有「道穹蒼」！

北槐回溯出的畫面一現道穹蒼，徐小就知道，這事壞了。

果不出最壞結果，一切都是包老道在幕後作梗！

聖帝麒麟，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同聖奴、同天上第一樓合作。

它在四象境這麼多年，道穹蒼或北槐早發現，且大概率越過了聖宮，亦或者與聖宮合作——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聖帝麒麟，早被他們拿下！

聖奴缺人。

所以哪怕只是抱著萬一的僥倖心理，在得知了聖帝麒麟的境后，必也會找時間來接。

這局甚至算不上什麼謀謀，充其量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罷了。

就算最後沒人上鈎，聖神殿堂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聖宮繼續汲麒麟之力。

因而他們不急。

可聖奴急，於是乎，考慮的也就變。

而涉及到聖帝層面，不似虛空島島的那些鬼，八尊諳有過許多接。

大量關乎此事的細節，在所有人的思考中被忽略掉。

加之道穹蒼還了聖宮試煉的時間，這太致命了，徐小按部就班的計劃沒能功：

本想著提前淺一試，重頭戲給十日後的染茗址。

在提前行中，本尊甚至可以不出，只用盡人去探探聖帝麒麟的虛實，死就死了——這其中利害，徐小早有考慮。

現在卻被迫兩試合為一試——染茗址和聖地麒麟中間的時間差被無打掉，二者錯糅合在了一起，徐小都分乏，只能本尊一齊上陣。

這節奏，也就徹底掉了。

而節奏一，思維則更加局限。

越想要更快得到，就越容易上鈎，咬中道穹蒼那在如今看來本不算高明的一竿一餌。

「賊！」

徐小又驚又氣。

染茗址提前開啟，在當時並不能看出來什麼，如今一想，道穹蒼簡直是賊、逆賊、惡賊！

至於說北槐言語中的容……

徐小一開始真以為說的是自己，越聽到後面，越覺不像。

加之北槐甫一見面就說了，並非是為了自己而來。

「莫不，有那麼一個平行時空，有一個和自己經歷類似的存在，被北槐看中了？」

「他說的自投羅網，不是我，而是……」

徐小的僥倖心理並不能存在許久，就想到了一個令人膽寒的推論。

不是自己。

但可以是自己上的某一件品，某一種東西，亦或者……某一個存在！

如果「它」很早就跟了自己，那確實也能經歷白窟、東天王城、雲侖山脈，乃至虛空島。

又和戌月灰宮有聯繫……

……

「喵嗚？」

杏界，貪神疊著前爪，在古老丹鼎的沿上抬眸看了一眼天空，懵萌地喚了一聲。

杏界的天空，忽然震晃了起來……

這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這裏的世界甚至經歷過進化，日新月異，時不時的震，實屬正常。

貪神視線很快回到了它的新丹鼎上。

舊的十萬丹鼎，早在杏界蛻變后，主人試驗新招時給搞破壞弄掉了。

如今的這些，是龍杏之靈的庫存，用來給貪神玩的。

在杏界待這麼久，龍杏也喜歡上了這頭煉丹喵。

發現它的玩被徐小弄壞了后，平日裏又無人陪伴，委屈還不敢說。

龍杏給了小貪神很多新玩意。

不止丹鼎，從遠古至今，龍杏的收藏很多。

但凡是個帶凹槽的武、盾牌，它都能掏出來給個貪神煉丹玩。

這是杏界除卻牛羊草木之外，為數不多的生機了，也是龍杏之靈日漸習慣的一道靚麗風景線。

今日，作為世界樹的龍杏，預到了未知恐怖即將降臨！

「徐小，有聖帝在尋找杏界，試圖侵。」

龍杏之靈毫不猶豫將這道意志傳遞給了杏界之主的徐小。

如果對象是半聖，它毫不在乎。

徐小都不需要出面，龍杏之靈自己就能解決。

但聖帝就不同了。

聖帝也分為很多種，如若是高境聖帝，且涉及到祖源之力，亦或者更強……

龍杏之靈真要論，確實是同級別中不擅長戰鬥的那種，比如它就永遠不想打樹。

它現在只是世界樹。

它要守護的世界，如果敵人過強，則需要這個世界的主人一起出力分擔。

……

貪神！」

當意念中適時傳來龍杏之靈的聲音時，徐小骨悚然，總算明白了北槐的目標為何。

戌月灰宮的聖杏界的煉丹喵——貪神！

「北槐的試驗品，代替品……」

「他在試驗鬼？是了，聖神殿堂的紅每年逮了那麼多鬼，總不至於全部殺死吧？」

「白窟那會，八尊諳也說過，他希得到鬼的助力，而這種力量，聖神殿堂也得到。」

「如若是聖帝北槐在作研究——『紅』這一組織的存在，其幕後黑手就有了答案。」

「北槐，真有這個資格！」

這一刻，徐小如醍醐灌頂，思緒全部通聯。

可有的時候，太過聰明，知道得太多，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他通過「知」，著那兩大巨之下的渺小人類北槐，就像是看到了紡織通幻境世界外的那隻幕後黑手，寒意頂，如墜冰窖。

「聖帝有了需求，於是有了武，名為『紅』。」

「『紅』既要存在，則必須滿足正義，於是有了『鬼』——為斬邪惡而生。！」

「『鬼』本有兩種，一是異次元空間自生之，或正或邪，一為封於謹那般被強行定義『鬼』的人，不論黑白。」

「但若紅知曉得太多，其劍必然也生猶豫，於是便有了如守夜般奉『一切鬼，皆為邪惡』為信仰的人，如此，他們下手可以最狠、最果決。」

「如若大眾知曉鬼，了解越多，被發現其中的可能也就越大，於是有了連『鬼』一詞在五域也是詞，所有人對此三緘其口的況出現。」

「就連柳長青那等斬道，都是在被玄無機寄生之後，才開始冒死尋找鬼的，彷彿他們從一出生到死亡，都對『鬼』半分不好奇一樣……」

「是啊，涉及到聖帝，有著聖帝指引、忘之力，誰會平白無故對『鬼』生出興趣呢？」

徐小越想越驚悚，越看北槐，越覺此人才是真正的當世大恐怖！

從天桑城城主府第一次接紅守夜，到一路走來同鬼為同一陣線，站到了聖神殿堂的對立面。

這其中關乎鬼的所有、所有發現，在此刻合併在一塊，拼湊了一副依然殘缺，但已畫面的圖，卻給人一種悟到了、看到了，腦子也跟著要炸開了般的。

所有一切，指向北槐。

而在此之前，徐小甚至連對北槐，都只有一句「北槐無淚天亦傷」的認知。

僅此一句！

再無其他！

這幕後黑手，藏到了此刻才浮出水面，比水鬼還水鬼！

「北槐在找貪神，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思緒至此，徐小已不需更多思考，就能輕易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聖神殿堂的研究……

或者直接一點說，北槐暗中對鬼和鬼之力的研究，毫無疑問功過！

徐小記憶力很好。

他一下又想到了曾經接過的紅守夜。

斬道、黑暗屬的守夜，曾經亮出過極為不可思議的力量，太虛之力——浩然正氣！

這放在以往只是令人詫異。

但驚歸驚，過後徐小也就放下了。

五域人才輩出，連悟出徹神念者都有。

斬道的守夜，悟出同黑暗屬截然相反的浩然正氣太虛之力來，有什麼可驚訝的呢？

而今想來，當時就該繼續追溯下去啊！

煉靈師的道，聖帝之上是不太明確，各有各的路子，但半聖之下卻是固定的。

斬道，怎麼可能悟出太虛之力呢？

那就是北槐的研究之一——賦予低境界者高境之力吧？！

「守夜穿著紅，信奉著『一切鬼，皆為邪惡』的理念，卻用著屬於鬼的力量，而他本人，尚不自知？」

徐小頭髮發涼，覺這個世界太荒謬了！

他寧願承認自己這個推測是錯誤的，都不願意想像那可敬的守夜前輩如若發現了這一切真相，該會有多崩潰！

然不止於此……

徐小還想到了在白窟爭奪道紋初石時，小紅路軻最後時刻上逸散而出的鬼之力。

「守夜是北槐口中的『試驗品』之一？」

「紅路軻，茍無月的弟子，也是『試驗品』之一？」

至此，徐小整個人都麻掉。

他強自讓這份發散出去的驚悚思緒，轉回到貪神上來。

人，是繼承北槐研究果的載。

那鬼在這個研究的過程之中，會經歷什麼，最後又會為什麼呢？

「貪神，就是他口中的『它』？」

「北槐的最終目的，是得到貪神上的什麼？」

雲過後，思緒很快明朗。

拋開連北槐都不大可能知道的三厭瞳目、三劫難眼之力不談，貪神本，就備一種強大的力量：

吞噬之力！

吞噬之！

毫無疑問，較之於淚家瞳，北槐更看重的，絕對是「吞噬」的力量！

是啊……

而今想來。

貪神能完兼容兩種淚家瞳的力量，且不需要任何適應過程就能催淚家瞳的力量本，就是一種最極致的表現！

「我是北槐，我也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跳出來看后，徐小發現只用貪神來煉丹，讓它進行零零七的工作，真真是暴殄天！

「而即便如此，『貪神』亦只是一個『替代品』。」

「那被弄丟了的那個重要的『試驗品』，又是什麼？也是『吞噬』之力？」

徐小腦海中驟逝一抹橙，思緒便如雨下的雷霆那般，倏爾駭然。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想多了。

然彼時罪一殿，同貳號的一戰中，那天機神使曾有過的一道聲音，再次於腦海中炸響：

「吞噬之，發守護第二規則，天機神使，申請解除制……」

一切，全都有跡可循！

思緒至此，徐小立起了一的皮疙瘩。

是啊，當時在罪一殿，打著打著，天機神使突然就開大了，是因為它的敵人太強？

不！

不止如此！

更多的，該是因為在天機神使的信息庫中，這令北槐都垂涎不已的「吞噬之」的力量，過於恐怖，一經出現，立馬就得全力查封吧？！

「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有的人，兼容的不是淚家瞳，他甚至離譜到在兼容五大絕！

甚至哪怕那絕還未型，他也要破而後立，將之迫型，再吞了！

北槐丟失的，是天人五衰？

「那貪神呢？」

「貪神要是落到北槐手上，還能活下來？」

徐小思緒都枯竭了，萬千想法，最終只歸於一個可怕的想像：

北槐，聖帝級天人五衰？

……

「你的神魂，在沸騰。」

赤足白的北槐面容深藏於朦朧之間。

他的言語無比輕淡，然再次出聲時，給人以九幽地獄的冰寒之。

「找到了……」

他並不在意徐小從他一番話中知道了什麼，思考著什麼。

經過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沸騰的神魂將無所遁形，而與此神魂締結聯繫的一切，包括世界，也就有了得以追溯的痕跡。

神魂之道，聖神大陸五域專修者很多，專者很。

以之封為聖帝者，更是僅此一位。

自然，除了北槐之外，也就基本很人會知曉：

一切存在，神魂羈定。

葉溯，千般可尋。

「這，就是你的世界？」

北槐緩緩出的手，遙對著前方哭的麒麟和巨人，輕輕一握。

「轟！」

杏界巨震。

世界樹龍杏再也無法藏自己，嗡一聲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