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青斜飛鬢的劍眉頓時一挑,而不發的戾氣看向邊最得力的心腹,無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心腹凝重搖頭,看了眼趴伏在那邊,從鼻腔中噴出灼熱氣息的黑猛,到從那猛上傳來的威,低聲音道:“昨日我們的人一直守在薄海松林,期間并未見到赤炎玄豹出現。”
“沒用的廢,這等小事都做不到,若是影響了本王此次任務,看本王不摘了你們的腦袋。”
北辰青折扇合攏敲了敲左手虎口,爾后便調整好表看向完全阻擋住他們前進道路的赤炎玄豹,角上揚道:
“本王乃北辰帝國四殿下北辰青,奉父皇之命前來探查黑暗森林異,還行個方便。”
靈與妖不同,前者大多溫順,被人類捕捉關在籠子里觀賞逗趣,而妖則嗜暴,近百年來更是向無數座城池發妖狂,摧毀濫殺人類無數。
北辰帝國也曾派兵圍剿尚未褪去的妖狂,但都已雙方兩敗俱傷而收場,之后人類便與妖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一旦誰侵對方領地便是不死不休的戰斗,以渲染雙方的慘烈。
葉未瀾將懷中不安分的團子又按了回去,低聲沉臉威脅:“從即刻起,若發出一點聲音,彈一下我就宰了你。”
團子藍瞳清冽懵懂,委屈咻咻兩聲,就調轉腦袋埋在葉未瀾臂彎中,兩條茸茸紅尾也耷拉下來,搖晃不起來了。
后聽著葉未瀾說話的孟佩鳴堅毅飽經風霜的眼眸中掠過一雜,既想去關注葉未瀾,又忍不住回想起娘親孟瑜茗當年做下的那些事,令他矛盾不定。
孟夏深走到自家舅舅邊,也眼神復雜看了眼葉未瀾,靈氣傳音道:“舅舅,覺夏現在和關系還不錯。”
孟佩鳴轉眸看向孟夏深,眼窩深邃藏匿著戰場上的硝煙肅殺:“我不會對做什麼,大人造的孽又何必去為難稚子,我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稚子無辜,可孟瑜茗當年做下的事間接害死了孟老夫人,連累僅有三歲的四弟也無辜逝去,他另一個小妹用尋靈牌至今也無法找到,若非那塊長明玉牌尚且未碎裂,他都懷疑他這個小妹已經不在人世了。
讓孟佩鳴在面對葉未瀾時,腦海總是不控制去回想往事種種,恨不是,喜也不是。
尤其是在得知葉未瀾在北辰學院中的種種遭遇,葉家的不作為之后,所以才會在當初得知北辰玹應下北辰學院院長,去當一年級生實戰演練導師時,忍不住用人請北辰玹對葉未瀾多加照顧些許。
孟夏深抿了瓣,當年的事他們小輩并未知曉多,只偶爾從父母中聽到只言片語,孟瑜茗做下的錯事確實不該葉未瀾來償還,可終究長輩心里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
若不然這些年來,孟家又怎會對葉未瀾不管不問,與葉家勢同水火,甚至于也影響到了小輩之間,每逢葉家孟家子弟遇見上都要爭個高下。
這邊復雜深沉的緒北辰青并不知,他只知道他堂堂一國王爺如此低聲下氣來求這頭赤炎玄豹讓道,已然是天大的委屈,可偏生這頭畜生不識好歹,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們進黑暗森林。
讓北辰青氣急,但還是生生忍了下來,心里將這畜生千刀萬剮,面上卻出笑容,繼續與赤炎玄豹涉。
葉未瀾有些疑:“黑暗森林既然這般危險,為何周邊不見重兵把守?也不見設下圍障,以防旁人闖?”
莫婉怡從見到那頭赤炎玄豹就沒松開過的眉,聽到葉未瀾這句話擰得更了。
“以前有,可不管朝廷派了多重兵前來把守,設下重重圍障,甚至還在周邊以數萬塊上品靈石布下困靈大陣,也無法束縛黑暗森林中的妖。”
“數萬重兵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圍障被破壞,困靈大陣更是被一擊損毀,數萬計上品靈石不見蹤影,幾次之后,不管是重兵還是無法承擔的困靈大陣消耗靈石都無法讓朝廷繼續這般和黑暗森林消耗下去了,故而放出黑暗森林的種種駭人傳聞,以防止百姓誤。”
“但,那不僅僅只是傳聞!”
丑丑心有余悸:“看來那晚我們能活著從黑暗森林出來,當真是幸運啊!”
葉未瀾蹙眉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最關鍵的地方被忘了,那晚的黑暗森林似乎沒有白天的這般森駭人,也沒有的這般讓急切想要闖進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麼在呼喚。
“你們北辰這是要向黑暗森林宣戰嗎?”被北辰青煩得不行的赤炎玄豹終于一改趴伏在地的懶散姿態,站了起來,不怒自威,金豎瞳中滿是對人類的不屑蔑視。
眾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畢竟趴伏都近有四五米高的赤炎玄豹,此時站立起來,仰起來的高更是在一定程度上給予眾人心理上磨滅不去的威懾。
北辰青也臉不好看,最后冷笑一聲:“黑暗森林位于我北辰帝國,就該是我北辰帝國疆土,你們這群畜生霸占黑暗森林,傷我北辰將士,毀我北辰威名,現如今更是明正大要與我北辰為敵,既要戰,那便來戰,何時本王進一個地方還需得你這頭畜生來同意了,弓箭手準備。”
心腹來不及攔住北辰青,就聽見他洋洋灑灑放下狠話,心頭一陣絕。
赤炎玄豹可跟那些靈不同,全力一擊他們這里恐怕除了厲王殿下沒人能夠抵擋得住。
若是各世家嫡系子弟都死在了這里,他們僥幸回去,只怕也落不到半點好。
孟佩鳴也極為不贊,但見北辰青一番話已然將對面的赤炎玄豹惹怒,下心頭不悅,抬手讓后跟隨而來的數萬將士蓄勢待發,以保護眾學員及兩位王爺為主。
赤炎玄豹本不將跟前拉弓對準他的弓箭手放在眼里,冷哼一聲,一躍沖上天空,尖銳泛著寒利爪揮向地上那數排弓箭手,頓時四濺,痛呼聲不斷。
氣似是激怒了黑暗森林,地面轟隆震起來,各種妖憤怒嚎鳴遍天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