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某個罕有人跡的小荒島上,幾名穿著海軍制服的士兵正拿著配劍在椰林里費力地挖著一個大坑。旁邊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位頭戴銀卷假發,穿一套宮廷制服的中年男人對他旁邊的男人說:“克雷爾上將,我想神靈或許不會允許我們將王子殿下留在這里……”
那位克雷爾上將穿著一筆的深藍海軍服,金的鈕扣和前那兩枚榮譽勛章在下顯得十分燦爛。他濃濃的眉下深凹的眼眶里,一雙湛藍的眼眸不時轉著,讓人猜不他心中的想法,但肯定是在思考著某個問題。
他沒有回答那個人的話,只用手不停地著他那把金鑲嵌的配劍劍柄,面無表地看著停泊在遠海面上的,由五艘三桅風帆戰列艦以及十數艘單桅、雙桅風帆護衛艦、巡邏艦組的龐大艦隊。那正是他統率的比倫皇家海軍第一艦隊。
說話的那個人言又止,轉而又看著那些士兵正費力地挖著泥土。不知想起了什麼事,竟忍不住用袖了眼淚,眼睛里盡是哀傷。過了好一會兒,那位克雷爾上將似乎有了想法又或者是下了某個決定。他從頭上摘下那頂三角海軍軍帽拿在手里把玩著,皮笑不笑地對那男人說:“艾德先生,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們應該將王子殿下帶走。”
那些正在挖掘的士兵們聽到這話后,都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面面相覷。艾德先生松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左手大姆指在額頭上劃著圣十字,虔誠地贊頌道:“我無所不能,正義仁慈的主啊!謝你的指引,我必將遵照您的指示。希尊貴的李維斯·安其羅·奇王子殿下的靈魂能夠得到天使的接引,重歸主的懷抱……”
一番冗長的贊頌過后,艾德先生問克雷爾說:“上將閣下,我們是要將王子殿下的送到圣山安葬嗎?”
“不!”克雷爾上將一笑,搖了搖頭說:“或許將王子安葬在圣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我想……或許,我們親的王子殿下還能夠幫助我們去完效忠……”
“去完效忠?”艾德盯著克雷爾上將,“向誰效忠?”
“當然是向奧斯曼帝國效忠。”克雷爾上將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這是要背叛王國嗎?!”艾德先生怒視著克雷爾。
克雷爾上將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端端正正地重新戴上了三角軍帽。口中淡淡地說:“艾德先生,我想現在還用‘背叛’這個詞是不正確的。因為現在已經不存在比倫王國,也沒有奇王室家族了……”
“就算你再怎麼狡辯也掩飾不了你想要背叛的事實!”
“艾德子爵閣下!”克雷爾上將猙獰著臉,“你該知道,我和我的士兵都還有家人。我們的妻子,孩子,父母,他們都還生活在比倫的土地上!你難道要我們拋棄他們去繼續為一個滅亡的王國和沒有繼承人的王室效忠嗎?我想只有傻子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克雷爾上將的話一說完,那些士兵們都不約而同地站到了他的后。
“你說得很對,那正是比倫王國的土地。但是你們忘記了當初加皇家海軍時的誓言嗎?!”艾德先生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們以靈魂為誓,效忠奇王室家族!誓言將用生命與鮮捍衛比倫王國的安全!但是,現在你們竟然要違背誓言,去投靠我們的敵人!去向比倫的敵人奧斯曼帝國效忠!這是赤..的背叛!”
克雷爾上將一臉漠然地說:“隨便你怎麼說,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我得為我的兩千名士兵負責,而不是繼續為一個已經滅亡的王國效忠。我不能讓我的士兵們拋棄家人和世代生活的家園,而帶著一被神靈拋棄的尸去流浪!!”
“你…”艾德先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才妥協說:“好,那在你們做出那罪惡的行為之前,我們至應該將王子殿下的送到圣山去安葬。”
“不!”克雷爾上將十分干脆地拒絕了艾德先生的要求,“我們應該將王子的送給奧斯曼帝國的人,不然的話他們很難相信我們的。只要我們將王子殿下的送到他們的手上,他們才會對我們放心。了這些麻煩,加上我們還有一支強大的艦隊,相信奧斯曼帝國會很樂意接我們的效忠。”
“不…不…不!你不可以這樣做!”艾德先生驚慌的說,“我已經敬告明之主,如果不遵照主的詣意將王子殿下安葬于圣山,我們會到懲罰的!”
克雷爾上將和一眾士兵們聽了艾德先生的話都不由地笑了。克雷爾上將說:“艾德子爵閣下,恐怕你搞錯了,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將王子殿下送到圣山安葬,那只是你個人的想法而已。并且我認為,奇王室家族已經不再到神的眷顧了!否則神為何要讓奧斯曼帝國征服了比倫?在奇王室的最后一位員李維斯王子殿下掉海里的時候,神靈如果還對他存有眷顧為什麼不將他拯救?你看到,現在王子已經死了,了一尸。一個沒有得到神靈眷顧的人,我們還有必要將他送到圣山去安葬嗎?”
“不!我不會讓你們如愿的!這是尊貴的王子殿下,他的絕對不可以到奧斯曼那些野蠻人的侮辱……”艾德先生正說著,克雷爾上將卻已不耐煩了,示意兩名士兵:“你們,去,將王子的尸抬到船上去!”
艾德先生拼命攔在兩名士兵的前,想要阻止他們去王子的尸,但是并不強壯的他很輕易地就被兩名士兵推倒在一邊。他躺在地上,聲俱厲地發出詛咒:“如果你們膽敢對王子殿下不敬,我將詛咒你們不得好死!靈魂進冥界難地,永生永世接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兩名海軍士兵不為所,徑直走到王子的尸前。一人抱著王子的上,另一人抬著王子的雙腳,就在他們想將他抬走時——兩人卻都明顯地到“尸”竟然了!他們下意識地都停了下來,一寒意自心底開始彌漫,如墜冰窖。克雷爾上將正要呵斥他們,突然,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那“尸”發出一聲痛苦而沉悶地。
“啊!!!……”兩名士兵驚恐地怪著,不約而同地松手將“尸”拋開,連滾帶爬地躲到了人群之中。
一聲驚呼之后,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彼此之間甚至能聽到“噗通,噗通”地心跳聲。只見沙地上,一個著華麗的男子正躺在那里,點點斑斕的過椰樹葉落到他的上。這正是他們口中,落海溺水而亡的李維斯·安其羅·奇王子的“尸”。可能由于剛才兩名海軍士兵扔得太重的原因,那男子的口中正不斷有水被嘔吐出來。他倦曲著,痛苦地著,嘔吐完后,不斷地大口氣,四肢毫無目的地劃著沙地。
“他竟然活過來了……”有人驚恐地說。
第001章 流亡的王子(2)
所有人都臉帶著懼,看著將一片沙地拔得七八糟的“尸”,一陣錯愕。過了好一會兒,艾德先生在所有人之前反應了過來。傷心的淚水還掛在眼角,又因巨大的喜悅而再次流出了眼淚。他的臉因為太過激而變得通紅扭曲,狂笑著爬到了那王子的邊,語無倫次地喊道:“謝主的仁慈!王子殿下,你終于又活過來了……”
但是王子還是自顧地息著,痛苦地扭著,并沒有回答艾德先生的話。然而這并不影響艾德先生此時的心,他激地跪在地上禱告:“明仁慈的主啊!贊你!承蒙你的垂憐惜與恩澤重新降臨……”
……
李維斯現在頭昏腦脹,眉頭都已經皺一團了,覺似乎腦子里裝的全都是海水,鼻腔里,耳朵里都灌滿了又咸又腥的海水,渾都說不出的難;只能通過扭著肢來調整,試圖減輕一些的不適。
“王子殿下,您好一些了嗎?”一個帶著磁的聲音說著,還用手替他順著膛。
“嗯,我沒事……”李維斯艱難地出了幾個字,卻又不忘調侃道:“誰啊?這麼客氣?!哈!‘王子殿下’?貌似南海龍王還沒找我做婿來著……噁……”說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嗝,又吐了一口海水出來,繼續說著:“話說你沒事說什麼外語呀,豬鼻子大蔥——裝象吶?聽著費勁……”
“什麼?殿下,你在說什麼?”艾德先生滿臉怪異之,李維斯那嘰哩咕嚕可把他搞懵了,這是在說什麼呢?克雷爾上將和一眾士兵也是面面相覷,難道王子被海水泡傻子了?可那也不像是胡言語,雖然古怪,但確實應該是一種語言沒錯。
“噢!我可憐的王子殿下!看來你是還沒清醒過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艾德先生口中嘟囔著,手在李維斯的額頭上。
“別玩了,一邊呆著去!老子正難著呢……”李維斯拔開了那只手,別過臉去。忽然他覺得有點不太對:“這是什麼語言?好像是個老外的聲音來著?最關健的是,為什麼我能聽懂?我沒學過這種語言啊……”他微微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戴著銀卷發的老外臉正看著他。嚇得他忙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該死!竟然出現幻覺了。看來被海水泡久了是會出問題的……”
艾德先生看到李維斯王子殿下似乎不想見到他的樣子,口中還說著那種奇怪的語言,不由地擔心了起來。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說道:“王子殿下,你還好嗎?是我,老艾德,您最忠誠的仆人!”
“哇呀呀!就算做戲做全套也不用去到這麼盡吧?你們還裝呢!……”李維斯說著便強行坐了起來,瞪著眼看著艾德,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刻他便猶豫著是不是該自己一掌,好讓自己清醒過來!貌似眼前的況真的不太對。眼前一群白皮、高鼻梁、棕黃頭發、深眼眶的老外正滿臉怪異,好奇地看著他。屁下面坐著的是沙地,周圍是一片椰林,燦爛明的,繼續不斷的陣陣海浪沖擊沙灘聲,高清亮的海鷗聲,以及遠海面上,停著的許多龐大的帆船。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里不是“征海艦”,眼前跟他說話的家伙也不是他的艦長。
李維斯的臉上盡是驚疑之,口中不喃喃道:“難道海浪把我沖到了澳洲嗎?可這也太遠了點吧?”不覺地回想起他出事之前的境……
他是一名海軍陸戰隊員,隨著艦隊執行遠洋巡航任務。從曾母暗沙返航至南沙群島北部時,遭遇了一艘我國漁船作業時礁沉沒,十多名漁民落水;危及時刻,他和一眾戰友毅然跳海中救人,可就在他救起三名漁民后正要救第四個人的時候,突然從海底升起一個黑的漩渦,沒等他作出反應之前便將他吸了進去……
正想著,突然一劇烈的疼痛幾撕裂他的腦袋!全如遭電擊,又如計算機讀取數據一般,無數記憶和畫面形一個漩渦,瘋狂地鉆進了他的大腦里。
“啊!!!……”一聲凄厲的嘶聲響徹小島,一時間竟過了海浪聲!只見李維斯雙手抱著頭瘋狂地滿地打滾,渾抖、搐、痙攣,其凄慘之狀令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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