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莫爺嗎？我說怎麼今天早上這個喜鵲在枝頭呢，原來啊是這貴客上門了。”京城之最大的古玉市場，一個中年男人，正滿臉堆著笑，對著一個年郎點頭哈腰。

　　中年男人，微胖，雖然話語中，多是一些諂的詞語，但是中年人的眼中，卻是偶有閃過。上的服，算不上是什麼名貴的服，但是卻極為干凈。顯然，是一個人到中年，可以彎腰，知道進退的返璞歸真式的人。對上這樣的人，你如果僅僅依靠外表去評判的話，吃虧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事了。

　　中年男人口中的莫爺，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年郎，一雪白的服，在這個古玉市場中，如同白天鵝一般惹人眼球。雖然這服并不是什麼值錢的名貴服，但是年郎，手上的那一串佛珠，放在明眼人眼里，大抵都是知道眼前這個年郎家里怕不是一般的富貴了。

　　在這個古玉市場上混跡的，大多是一些人一樣的人。在觀人上面，都有著自己獨到的方法。像眼前這個年郎，在這些人眼里，卻是最好的主顧。如果一華貴的服走進這個地方，不是傻子，就是有著極為朗后臺的那種，錢雖然好賺，但是錢賺回來了，你也得有命花不是？

　　而那些明顯是一窮酸氣的，雖然也有可能是那種家財萬貫的，但是在這些賣玉的人來說，所謂玉賣有緣人，你既然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麼好貨，也就沒有必要給你了不是？

　　像年這種，卻是剛剛好，懂的人已然是懂了，不懂的人，也沒有必要懂。

　　這個被稱為莫爺的，其實只是一個莫家的二兒子，但是俗話說得好，大象的也要比螞蟻，更何況，這個莫家的二爺，總要比那些所謂的，好上不吧。

　　莫小天笑了笑，回答道：“孫老板真是客氣了，我算什麼貴客？孫老板日進斗金，哪看得上我這條小魚？”

　　被喊做是孫老板的中年男人，連聲說道：“不敢不敢，你莫家二，怎麼可能是小魚呢，我孫富貴這點績，哪得了莫家二的法眼？怎麼，莫家二今天怎麼有時間到這個古玉市場轉轉？”

　　孫富貴，其實只是在這個古玉市場上開一家小店面，店里面也沒有出過什麼像樣子的好貨。但是在這市場上混跡，并不一定要自家有貨，多的是那些投機倒把，低買高賣的人家。這倒算不上占那些顧客的便宜，畢竟，市場這麼大，誰知道哪家有好貨？在這個市場上，多的是那些欺負生客的商家。找個相的，最起碼吃不了大虧。

　　“嗯。這個孫老板，你再二二的，我可不敢再踏你這門了。咱們都這麼相了，我小天就可以了。”莫小天笑著說道，同時，毫不生疏地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莫小天，先答應，而后再要求孫富貴自己名字，顯然是對于莫家二這個名字極為滿意的。又怎麼會是真的要孫老板更改呢？

　　孫富貴人一樣的人，怎麼會看不出眼前這個年郎那點小心思？心中暗笑一聲，到底是年心，又怎麼會不喜歡追捧的呢？

　　“呵呵，我還是你莫吧，不知道莫今天要什麼東西啊？”孫富貴看似折中的法，其實和莫家二并沒有多大的區別，甚至可以稱得上還小小地捧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郎。

　　莫小天僅僅是上客氣一下，又不會真的要求孫富貴去改法，聽到孫富貴這樣問，微微一笑道：“到這個古玉市場來，當然是買玉了，怎麼，孫老板這里還有其他東西賣？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賣啊？”

　　這卻是一句打趣的話了，而孫富貴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道：“莫還要到我這個地方來找？以莫的人品長相才學，后追著的，怕是有一個連了吧？”

　　面對著眼前這個往過三四次的年郎，孫富貴是打心底地贊嘆。雖然有著一些年特有的躁，但是卻要比一些世家子弟好的多。在這古玉市場里面，像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孫富貴是見得多了，但是像眼前這樣知進退，懂得拿分寸的，卻是極的。也只有面對著這樣的年郎，孫富貴才能調笑兩句，也借此拉近彼此的距離。

　　“孫老板什麼時候，看到我的屁后面跟著一個連的了？這些話可是不能說的，不然的話，我爸媽可是要給我好看的。”像這樣的調笑的話，莫小天手到擒來，并不畏懼，若是一般的公子哥，早就已經跳了起來了。

　　孫老板在心底再次贊嘆了一聲，繼而開口道：“不知道，這一次莫要什麼樣子的玉？是自己用，還是送人？”卻是輕輕地揭開了這個笑話，進了這一次莫小天來的正題。

　　自古有君子溫潤如玉的說法，佩玉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雅士最最喜歡的做的一件事。相傳，古玉能替人擋災。但是這玉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配上的。古玉有靈，會選擇自己的主人，如果得不到玉的認同，非但佩玉無益，反而有害。所以孫老板有這樣一問，卻是先要確定莫小天買玉的用途，不然到時候出了事，反而是不了。

　　“孫老板，你是知道的，其實我對于玉并不是太懂，只是單純地討個彩頭罷了。只是即使是像我這樣的門外漢，也知道這玉并不是能隨意送人的東西。古玉通靈，我也是明白的。只是這次，我哥哥生日，得準備禮，只是我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到合適的禮。這不，就到孫老板這邊來速速苦。還希孫老板，能給小天出個點子，好了了小天這個心結。”莫小天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孫老板只覺到腦袋疼，眼前的這個年郎，真是會說話到了極點，短短幾句話，這中間的信息量可是極大的了。

　　孫老板略略沉了一下，也就領會了眼前這個年的意思。說自己不懂玉，但是又提到了一些送玉的壞，而最后，卻點出是要找塊玉送個自己的哥哥，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年可謂是腹黑到了極點，也是聰明到了極點。

　　玉并不是不能送人，但送人的玉，必須是沒有認主的，如果已經認主的玉，被人送了，必定會對新主人產生不好的影響。而眼前的這個年，在一開始將自己拎出去之后，顯然要送的是那種已經有主的玉。

　　莫小天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孫富貴。他有十足的把握，眼前的這個孫老板會明白自己的意思。同時，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會幫自己完這個事。這并不是什麼大事，即使被人發現了，事后也只要推說自己當時看走眼罷了。一切的因果，并不沾染，一石二鳥甚至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

　　孫富貴并不是拘泥的人，對于這種富家子弟只見的齷齪，他也是看多了的。雖然對于莫小天這種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為，并不是很看得起。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多立場去指摘眼前這個年。只是，像這樣有主的玉，其實在市場上并不好找。都是玩玉的行家，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忌諱呢？

　　“莫，你是知道，像這樣的玉，不是沒有，但是一來，大家都是惜自己羽的人，如果讓人知道了，那麼在這一行也混不下去了。二來，像這樣的東西，價格也是極為昂貴的。都是一些私活，畢竟是要傷德的。”孫富貴略帶為難地說道。

　　莫小天微微一笑，知道眼前這個孫老板只是借機起價罷了。什麼德羽，這些東西，只要有足夠的價格，都是能賣的。孫富貴只是一個商人罷了，而且是一個明的商人，哪里會遵守那些所謂的約定？

　　“孫老板，我只是買一塊玉罷了，怎麼還會和什麼德搭上關系了？如果孫老板這樣說的話，我倒是不敢買了。哎，只是，我哥哥的生日就在眼前了，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禮，你讓我怎麼辦呢？如果有一塊合適的玉就好了，再高的價格，我也要吃下來。”莫小天，一臉憾地就要作勢向外面走。

　　孫老板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年，只是做給自己看罷了。只是他聽到莫小天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睛一亮。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趕忙起道：“莫不要著急啊，這個東西雖然，但是咱們都是老主顧了，莫一句話，我老孫就是在這油鍋里的，也得給您撈出來不是。莫，不要急，您先在這里喝點茶，我手上是真的沒貨，但是我知道誰那邊有。這就給您去請去。”

　　莫小天其實也沒有真的想走，只是做個樣子給面前的這個孫老板看罷了。既然孫富貴這樣說，莫小天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微笑著說道：“孫老板客氣了，我們兩個人什麼關系？孫老板先去，我在這邊等等沒什麼關系的。”

　　于是，孫富貴疾步也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孫富貴就領著一個老人，重新回到了店里。

　　從那個老人一出現在莫小天的眼睛范圍之，莫小天就在默默觀察著。有些年頭的中山裝，在這個時代中，顯得格外怪異。但是在這古玉市場中，也算不了什麼了。而全上線，沒有一個名牌的打扮，讓莫小天大致可以判斷出眼前這個老人的價是在怎樣的一個檔子。

　　當然，莫小天并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在他生活閱歷中，有太多看上去不起眼，卻有著讓人驚嘆就的人，很顯然，能讓孫富貴，發自肺腑尊敬，而不是對自己那種帶有目的的奉承，眼前的這個老人，值得自己認真地去對待。

　　“你就是那個要買玉的人？”老人的聲音，并不是那種不怒自威，而是一種滄桑十足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