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嗎？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睡著，無煙就不會有事，都怪我，都怪我。”賈梧昌忽然放聲痛哭，用手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

阿全看著有點不忍心，可是卻又不能不這樣做。他走了過去，一個手刀就將賈梧昌劈暈了，為了不讓他自殘，自己只能這樣做了。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醉月樓二樓廂房。

“無煙，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爺你在這里？”阿全看著眼前那個蒙著黑紗子，一臉不解，“你可知道爺為了你，終日借酒消愁，早已消瘦得不似人形，無煙你這又何必呢。”

臉上蒙著黑紗的竟然是冷無煙，此刻的看不到任何表。

依然記得自己那晚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發著幽綠芒的玉佩，然后看到賈梧昌握著自己的大手，得差點落淚，手自己的臉頰，卻又悲從中來，原來，自己依然沒有改變，只要一，就能覺到自己糙的皮和厚厚的瓣。為什麼會這樣，賈梧昌為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已經可以證明他是真心自己的男人，可是為什麼自己依然就是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回去的跡象。

想到這些，冷無煙不心灰意冷，再也沒有臉留在賈梧昌邊，可是天大地大，自己能去哪里，想讓賈梧昌死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自己這次重傷，讓他誤會自己死了，這件事才能一了百了。

聽到阿全說賈梧昌終日茶飯不思，只因相思瘦，冷無煙的心在滴，原來一失足千古恨說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如果當日自己答應董子涵的求婚，也許就不會造現在不可挽回的局面，即使有人真心自己，自己人丑的不堪目。

阿全看不說話，又苦口婆心的說：“無煙，你既然當我朋友，我也很想你回到爺邊，爺也說過，不會嫌棄你的相貌，要是他嫌棄，他就不會三番四次的救你，甚至為了你不惜用自己的命來換來天山雪蓮救你。”

冷無煙輕聲啜泣，當然知道當然這件事，可是自己又能怎樣，誰會愿意對著一個相貌奇丑的人一輩子？也許當下賈梧昌毫不介意，可是不代表日后，一輩子都會對自己一心一意，事實上，即使他深自己，自己依然沒有變回去，這件事讓自己到心寒。

幽幽的說道：“阿全，你也曾看過我的樣子，那你現在再看看。”緩緩的解下了臉上的黑紗，原本已經其丑無比，現在卻由于上次為了救賈梧昌，用力撞擊箱子時被尖刺刺傷，現在更是在臉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一個一個的坑，阿全只是看了一兩眼，也忍不住低下了頭。

冷無煙笑了笑，又把黑紗蒙上，緩緩說道：“連你也忍不了我這個樣子，那梧昌他要對一輩子，豈不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恐怕到時是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你、竟然還有心說笑。”阿全苦笑道。

冷無煙卻笑著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現在的生活我很，雖然每天都要表演彈奏，詩作對，可是這樣消磨時間也不失為人生一大樂趣。”

阿全更加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自己最笨，怎麼說，冷無煙也不會回賈府的。無奈之下他只好嘆了口氣，離開醉月樓。

夜之后，冷無煙卻像幽靈般閃出了醉月樓，來到兩人最初相識的地方——賈府高墻外的小竹林。

那里，有自己和賈梧昌的曾經，站在高墻外，看著墻上的詩句，冷無煙還是忍不住笑了，想當初，賈梧昌和自己在這墻上詩作對，那時候，在這高墻上對詩，也為自己勞累一天之后的神寄托。

如今是人夫，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后，自己就沒有來過這里，看著那些字跡，仿佛依稀看到賈梧昌拿著筆在墻上揮毫的樣子。

“一培黃土一縷魂，寒飛盡空余恨，懷才不遇空對月，世間難做人。”低聲念著賈梧昌留在墻上的詩句，忽然一聲嘆息，世間難做人，這話簡直就是自己的寫照。

“誰在那里。”正當冷無煙傷春悲秋時，忽然小竹林里傳來一聲吆喝，冷無煙嚇了一條，連忙把燈籠吹熄，快步走到圍墻轉角，然后探出頭來張。

“賈梧昌！”看著不遠的燈逐漸走近，冷無煙不由得低呼一聲，來人竟然是賈梧昌，只見他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酒瓶，腳步瞞珊，走三步退兩步，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冷無煙連忙把子向后了，躲在暗。

賈梧昌搖搖擺擺的來到高墻外，看著墻上的詩句，舉起手中的酒瓶猛地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忽然狂笑幾聲，然后凄然說道：“冷無煙啊冷無煙，你真狠心，忽然而至又飄然而去，剩我孤家寡人，你這不是戲弄我賈梧昌麼！”說完，仰頭又是一口烈酒。

冷無煙在暗看得心都揪了起來，他這樣喝酒法，遲早會去閻王爺的。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告訴他真相，忽然又聽到賈梧昌說：“無煙，當日/你寧愿自己傷也不讓我做錯，難道你不是為了能和我為夫妻才會冒死相救嗎？可是，如今你為何又要離我而去，沒有你，我簡直生不如死。”

他說的是路小的事嗎？說道路小，冷無煙忽然打了個激靈，不自覺的向后看了看，雖然外間傳聞，說路小之前的種種丑事已經被揭發出來，也已經被斬，可是冷無煙還是那雙帶著怨恨的眼睛在看著自己，特別是這樣漆黑的夜晚。

背后嗖的一聲汗倒豎，冷無煙又是一個激靈，拍著口，安自己不要自己嚇了自己了，路小已經被斬，再也不能出來害人，自己生平不做虧心事，夜班敲門也不驚才對啊。怕什麼。

定了定神，忽然到脖子一陣風吹過，背后響起輕微的嘆息聲，冷無煙的頭發唰的一聲豎了起來，真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一說就來了。

咬著牙，慢慢的轉過頭去，用眼角瞟了一樣背后，忍不住重重的呼了一口，哪里有半點鬼影，自己嚇自己，不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冷無煙慢慢站直了子，這里通向大街方向的只有一條路，就是要穿過小樹林，可是賈梧昌就在高墻外，自己只要一出現，他肯定就看到自己，冷無煙不有點為難。

眼下只好等賈梧昌飲醉之后睡著了，自己再離開。

等了盞茶功夫之后，賈梧昌卻不喝了，只是對著高墻外的詩句默默的流淚，冷無煙暗暗苦，這死人，該醉的時候不醉，不該醉的時候卻醉得一塌糊涂，像那次在路小房中。想到那件事，冷無煙臉上不一紅，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賈梧昌那赤果果的上半，厚實的膛一定非常的溫暖，只可惜，自己到現在都沒能躲進他的懷中好好一下。

一想到路小，忽然又到背后風陣陣，這次，冷無煙真的怕了，因為脖子上忽然到有東西在慢慢，慢慢的爬著，那些覺明顯就是有尖尖的爪子在自己脖子上來回爬。

“啊！”尖一聲之后，終于忍不住整個人跳了起來，發瘋似的向著賈梧昌沖了過去，還一邊跑一邊著：“不關我事，不關我事的。”

的形在賈梧昌邊一而過，本來醉眼惺忪的賈梧昌聽到這麼一，酒意立即清醒大半，剛想看清眼前沖過來的是人是鬼，冷無煙已經一陣風似得卷了過去，賈梧昌反應不及被撞得差點倒在地上。

“無煙！無煙！”等到他醒悟過來時，冷無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把手里的酒瓶一甩，拔就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大著冷無煙，你給我站住。

阿全的形悄悄的在圍墻轉角出現，手里拿著一支竹子，上面還有幾片葉子掛在，他的角正得意的向上揚起，嘿嘿，還不嚇死你。

冷無煙像盲頭蒼蠅般胡的跑著，只怕后那只路小的鬼混纏上自己，鞋都跑掉了一只，可是已經顧不上回頭撿了，一頭就扎進了醉月樓里。

此時的醉月樓早已華燈初上，大廳里一片歡聲笑語，冷無煙砰的一聲沖了進來，隨后便撞到了閆芳菲的上。

兩人雙雙倒在地上，閆芳菲喲喲的發出慘聲，隨即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不長眼睛，想撞死老娘啊，哎呀，痛死老娘了。”

等著屁爬起來一看，撞的人竟然是冷無煙，腳上還了一只鞋子，滿腳泥濘，發髻都跑散了，樣子狼狽不堪。

“你這死丫頭，被鬼追啊，跑這麼快。”閆芳菲把從地上扯了起來，推推搡搡的就把往二樓推去。

冷無煙心還沒平復，進了房里依然左看右看，怕路小的鬼魂追著自己，閆芳菲搖著頭說：“我看你八是要失心瘋了，這世界上哪有鬼，還路小，敢來，老娘就把給滅了。”

冷無煙把臉上的黑紗一手扯了下來，然后大口的喝了幾口茶，才說：“我剛才在小竹林真的遇到，還用爪子掃我的脖子，你看，你看，都紅了。”

閆芳菲呸呸兩聲，撇說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還不快準備準備，給老娘下樓去。”

冷無煙凌的發髻，抓著閆芳菲的袖撒：“這位漂亮的姐姐，今天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天啊，我心里還在怕怕的。”

閆芳菲打了個寒，甩掉的魔爪，然后厭惡的說：“不可以，今天李公子指定要你彈奏，還有，嘖嘖，別讓我看到你的臉，還、還撒呢，老娘我都要吐了。”故意做出嘔吐狀，然后扭著屁就下樓去了。

冷無煙嘟著厚厚的，表面在生氣，心里卻無比的，知道閆芳菲是一個重重義的人，兩度收留自己，雖然第一次是夢璃所托，可是這一次卻是真心收留自己的，雖然每天都要談古琴，可是這也是刻意安排，目的就是想讓自己找到意中人。

冷無煙又了自己臉龐，連聲嘆氣，蒙著臉，誰知道自己長這般模樣呢，除了閆芳菲和賈府那幫人和賈梧昌見的次數最多之外，其他人每次見到自己都是蒙著臉的，這樣怎麼找喜歡自己的人啊。

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一切之后，抱著古琴就要下樓，忽然聽到一樓大廳傳來賈梧昌的聲：“冷無煙，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我就要砸場子咯。”

哈，這人的追蹤技還不錯，竟然能追到醉月樓來。

冷無煙悄悄的把門打開一條看了出去，過二樓欄桿的空隙可以看到賈梧昌正站在大廳中間，竟然也是披頭散發，衫不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剛才他跑得有多快。

“難怪他能追到這里。”看到阿全在他后面悄悄的跟著進來，冷無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原來是阿全這個絕頂高手幫他追蹤自己。

阿全在賈梧昌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無煙在二樓廂房...后半句還沒說完，賈梧昌就提著長衫下擺蹬蹬蹬的向著二樓跑去，阿全再度苦笑，果然那就問世間是何，自己竟懵然不知是對的。難道他不用問在那一間嗎？

二樓雖然不大，可是也有十來間廂房，每一間都閉著門，賈梧昌站在走廊里，大聲著冷無煙，你給我出來。可是就是沒有人應他。

他一時急，也顧不上什麼顧忌，直接從第一間就開始踹門，咚咚咚，踹開門板，里面睡榻上的兩正纏綿著的子嚇得滾下地來，賈梧昌立即扭頭退出，又去踹旁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