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太過分了,仗著爹是校長就敢做出這種缺德事!”怒罵著打開水龍頭,調到中檔水位,抓著我的手放在水下沖洗。
用水稀釋是對付硫酸最好的應急措施,以為有人在水池里放了量硫酸,但忽略了一點,無論是人皮還是豬皮遇到硫酸都會被腐蝕。
下水槽里的豬皮雖然淋淋的卻紋理清晰,沒有被腐蝕也沒有散發出硫酸有的化學味道。
沖水十五分鐘后,我的手指不再流,細胞吸滿水分后變得發白發脹。
忙不迭的要拉我去換藥室上藥,臨走前,我堅持要用木把下水槽里的皮組織挑出一把火燒了。
贏湛告訴過我,遇到人皮最好的方法就是放火燒,這玩意一點即燃,是不是人皮燒一下就知道。
“王姐,你不去包扎你的手,咋還有閑心在這烤吶?”
“烤你個頭!我是在理危險品,萬一再有人傷了呢?”
我裝作一本正勁的去忽悠,小丫頭不敢反駁只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當打火機上的火苗到那幾片皮組織的時候,“轟!”的冒出了劇烈火,眨眼間,皮組織就燒了灰燼!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沉得像是一塊鉛,確定了這些皮組織就是之前差點害死我的那張活人皮上的一部分。
昨晚,贏湛應該已經理過這張人皮了,難道是他理完人皮之后隨手仍在水池里的?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贏湛深諳人皮懼火,要是抓到了一定不會給人皮再有害人的機會。
“真奇怪,剛才顧安和李珂刷手的時候,怎麼沒有察覺到刷子上有?”
一言將我點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發現的那把沾的刷子好像就是顧安用過!
走去換藥室的路上,我腦子里塞滿了各種疑問和假設。
顧安、李珂,人皮,這三者突然一同出現在我腦中,仿佛被一條看不見的線串聯在了一起,卻又說不清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學醫不的把我的手包了一個大粽子,活像大夏天帶了一個棉手套。
下班前,護士長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隔壁的西山殯儀館里丟尸了!這一丟還是兩尸!你們知道丟的是哪家的尸嗎?”護士長對著一幫喜歡八卦的小護士說的眉飛舞。
“哪家的?”小護士們一起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護士長低嗓子“哼哼”一笑,湊近我們小聲說:“就是殷家村送來的尸!”
“啊啊!”小護士們一聽是殷家村的尸,頓時嚇得花容失。
護士長卻還沒說完,用更加神的語氣說:“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更加恐怖的是,值班的門房老頭悄悄告訴我,昨天晚上親眼看見兩個沒穿服的男人從西山殯儀館里走出來,他們的臉慘白慘白的,眼珠子不會轉眼皮也不會眨!”
“我不聽了!太嚇人了!”捂著耳朵倒在我懷里。
護士長似笑非笑的嗤鼻,“想聽也沒有了,好了好了,到點了大家準時下班!”
我聽了這個消息也是背脊一陣發涼,護士長說的意思應該是殷家村有兩男尸起尸了。
而且起尸后的尸還從殯儀館逃了出來,不知跑去了哪里?
一般來說,起尸后的尸是沒有思想的,他們要不就會按照習慣回到之前生活過的地方,要不就會漫無目的的四游,徘徊在我們的附近。
“王姐,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我怕……”抱著我那只粽子手。
“如果你不在意我的宿舍和殯儀館只有一墻之隔的話,我熱烈歡迎!”我故意嚇唬。
發生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外婆,希外婆能給我一些建議。還打算晚上照著黑傘中的冥文多抄幾張符咒防。
要是和同屋,就會打我的計劃。
果然,一聽大著跑開了。
是夜,我很早就把自己鎖在房間,撥通外婆的電話。
“喂,是不是元宵?”等了約有半分鐘,外婆略顯疲憊的聲音才從手機里冒出來。
外婆的口氣聽起來很急,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元宵,外婆有點急事出遠門,則七八天,多則半個月。這段時間,你要靠自己了!”
“發生了什麼事?”
外婆頓了頓,艱難回答:“那個景千夏,死了。頭七那天托夢給師父吳言老道說是被你害死的,于是那個遠在湘西的吳言老道就靈魂出竅來找我施,說即日就從湘西趕來要你償命!外婆自然知道你不會殺人,所以一定要在他們找到你之前,找到殺死景千夏的真兇,和污蔑你的原因!還有,不管是誰,有任何事讓你離開醫院,你都不可以離開,也千萬不要回家。切忌!”
“嘟嘟嘟……”
外婆語速飛快的說完就掛了電話,留我一個人原地凌!
我沒有殺景千夏,為何要污蔑我?
難道,景千夏不知道是誰殺了?還是有人裝作我的樣子殺了?
可是無論到底真相如何,我都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個人一定要我死!
人皮害我不,就利用景千夏的死借刀殺人!
外婆可能是知道害我之人真實份的,卻每次在即將說到關鍵之前圓的繞開,似乎是有意不想讓我知道。
我落寞的打開黑傘,在孤寂的臺燈下一遍又一遍練習著符咒的寫法。
因為,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和那個想要殺死我的人對抗!
“哆哆哆!”
一陣敲門聲,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對著門上的貓眼一看,披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外,一副擔驚怕的模樣。
我只能收起桌上的朱砂和黃符,把空白的符紙放屜。再把畫好的分三份,分別放在外口袋,床頭和隨穿著的睡里。
打開門,像白兔一樣躥了進來。
“王姐,我還是決定今晚和你睡一屋。”
“你不怕隔壁是殯儀館啦?”
“怕!但是我更怕一個人。”
說著,不避嫌的跳到我的床上,在被子里只出鼻子呼氣。
“膽子這麼小,以后怎麼拿手刀開腸破肚?”我忍俊不。
躲在被子里沮喪的說,“我是被我媽送來的,說咱們苗寨里需要一個醫生。”
“你是苗族?護士長說你名字長的記不住,我們還都以為你是藏族呢。”
“我媽是苗族,我爸是藏族,我跟我爸姓,但是跟我媽住……”
還沒說完復雜的世,外面又響起了一陣緩慢的敲門聲。
“誰啊?”我不耐煩的喊道。
“哆、哆、哆!”外面的人沒有回答。
“要不,王姐你去看看?”真的非常膽小,已經在墻角發抖。
“瞧你那小樣,敲門而已有啥好怕的?”
我上不饒人,心里還是有些發,把眼睛湊近貓眼往門外一看,走廊里空一片,竟然什麼人都沒有。
“沒人。”我有些郁悶。
也郁悶了,當更多的是害怕,“姐,你說,會不會是鬼、鬼、鬼敲門?”
“敲你個頭!”我沒好氣的賞了一個栗子。
說話間,那種令人張的敲門聲又哆、哆、哆、再度響起,一聲聲充滿了我的耳廓。
可當我重新去看貓眼的時候,走廊上還是沒人!
“王姐,我知道了,敲門的一定是從西山殯儀館起尸的尸!”哇的一聲哭出來,表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
“不可能!起尸說白了就是尸,不會形的!行也很緩慢,還沒有七八歲的小孩跑得快。”我不耐煩的解釋了一邊。
排除了敲門的是起尸之后,我不僅懷疑是不是那張人皮又回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已經方寸大,像一只等著被宰的鵪鶉。
“再看看。”我沒空理。
“哦。”
這一次我學乖了,悄悄躲在門后,眼睛著貓眼,定要看看誰那麼無聊,大半夜來敲門。
“哆、哆、哆!”敲門聲不斷回響在寂靜的走廊,我的眼睛也不斷觀察門外的景象。
“王姐,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沒有?”抱著被子,躡手躡腳的走過來。
我搖搖頭,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
“完蛋了王姐!敲門的不是人,那一定就是鬼哇啊啊啊!”尖著回床角。
我本來就懸著的心被這麼一頓時提到了嗓子口。
“瞎嚷嚷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枕頭下有一沓符紙你拿在手里,我先要開門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是真出了意外,你就拿著符紙自保!”
“啥?王姐,你要開門,千萬別!啊啊!”試圖說服我,但我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看個究竟!
隨著破嚨的尖,我用力打開門!
我左手著黃符,右手握著打火機,心想管他是起尸還是人皮,都要他們好看。
可門外真的什麼都沒有,奪門而的只有一陣涼爽的晚風,白白浪費了我努力擺出的俠造型。
見我安然無事,也探頭去出看,是大山里出來的孩子,兩只眼睛賊尖。
“王姐!”突然用力抓住我,“你看咱們隔壁的門上,是不是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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