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

又是一年大雪，張起靈再次來到這里，他了山，來到了青銅門前。

世間萬的終極就在青銅門之后，他守了這里多年已經記不清了，但里面的東西他從未過。

那是一個如同日冕一般的大轉盤，張家人世代守護，就是這個東西，它可將人帶到特定的某個時間，去改變某些故事的發展。

甚至于改寫全部的結局。

于是，張起靈用麒麟混合朱砂，用筆學著以前齊樂川畫符的模樣，在虛空寫下了他想要改變的故事——九州。

剎那間天昏地暗，命運的齒開始轉，虛空之中一閃而過許多人的影，耳鳴聲讓腦子都嗡嗡作響。

片刻間，眼前開始有了些許亮。

卻出一張悉的老臉來。

黑瞎子穿著一古式黑的袍，發高高束起，額前留著他的碎發劉海，眼睛被黑布蒙著，他出手在小哥面前晃了晃，語氣不悅，“我說啞張，你干一件天大的事之前，能不能吱一聲？我這正和老百歲下棋，還沒分出勝負呢，這下好了，棋沒了。”

張起靈微微皺眉，左右看了幾眼，對，就是這里，與之前廢舊的九州古城完全相對應。

“哎哎，你瞎看什麼呢，還沒問你這里是什麼地方呢？”黑瞎子過那層薄薄的黑布，尚且能看到對方的模樣。

啞張穿了一古式的藏藍袍，不知什麼時候這頭發都能束發冠，后背著一把被布裹著的刀，著刀柄。

是之前丟的那把黑金古刀。

張起靈冷淡的眸子盯著他，語速緩慢，一字一頓，“九州。”

“什麼？！”黑瞎子原地起跳。

一旁倚著樹干的張日山實在不了他那一驚一乍的模樣，出言道，“收起你驚訝的腳。”

黑瞎子目移過去，只見張日山一素白，三千發簡單被簪子束著，對于這突然發生的一切竟一也不驚奇。

“真的是……九州，九州古城？小川的家？”

黑瞎子從一開始的驚訝變化了興，他最憾的就是當初知道小川在九州歷經的一切，卻不能做些什麼。

如今若是能讓小川擺這樣的命運，那可是太有意義了。

張起靈難得點頭，多說了幾句，“時間不多，分頭行，先找到吳邪他們。”

三人達一致。

于是兵分三路，進了這九州古城。

——

這城里熱鬧非凡，張起靈背著刀一臉冷淡模樣往城里走，引得不子都看了過去，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路過。

九州古城很大，想要找人簡直是大海撈針一般，張起靈只能憑直覺去走，走遍了大街小巷。

此時，郊外的墓底下炸出一個穿青長衫的男子，他胡搖搖手，灰頭土臉看不清模樣，上喊著，“別炸了，還有人呢。”

“汪汪！”墓里還傳出幾聲狗。

用黑火藥炸墓的幾個土夫子那是嚇的不輕，丟下東西全跑了。

吳邪眼，一時間記憶有些混，奇怪了，他怎麼帶著小滿哥在墓里，而且這裝扮是什麼鬼？

小滿哥掉進了一個塌陷的石壁，抬頭朝他狗，“汪汪汪！”先救狗啊，想嘛呢。

吳邪來不及細想，踩著石壁的邊沿往下走，先帶上小滿哥再說。

“小滿哥，你別，我這就下來救你。”

“汪汪。”這還差不多。

這剛爬出墓室，就被一群人給圍上了，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青年人，他扛著一把大刀指著吳邪。

“你，從何冒出來的？喝了幾碗茶，走的什麼路？”

吳邪抱著狗，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眼前這些都是什麼人，穿著布麻，留著長發，還拿著開了刃的冷兵。

只能老實回答問題，“我從長沙來的喝什麼茶，剛來這就掉墓里了，我還奇怪，你們是什麼人？”

“把頭，這小子不是道上的，是個愣頭青。”一旁有個瘦小的矮個子給那青年說著，還上前試圖去搜吳邪的。

吳邪瞬間有了幾分考量，剛來他忽略了一些問題，這些人穿著打扮固然有些驚奇，只是看他們手上還拿著鏟，一開始問的問題應該也是行話。

喝了幾碗茶，走的什麼路，這兩個問題應該是在問他在哪的行，走的什麼道，又是怎麼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問題弄清楚了，但是卻無法回答，因為吳邪不知道自己何，若是可以，他大膽猜測這里會不會是某個大型盜墓片的劇組。

可惜了，并不是。

矮子一靠近，小滿哥就狗，一一的腥氣，吳邪按住它的腦袋，也被熏到了，嫌棄的開口，“小滿哥，你又吃了什麼臟東西，嘔，吐了要。”

小滿哥，“汪汪汪！”

矮子被嚇的不輕，趕忙退后幾步，指著吳邪的狗開口，“把頭，這狗在下面吃了腐尸，養畜生探路的，在道上如今只有那個人。”

“那個人？”

被做把頭的青年男人也若有所思，最后不知道想到了誰，一招手讓眾人撤。

幾秒間眼前都沒了人。

吳邪抱著狗孤零零的站在路邊，“喂，你們還沒說這是哪呢！”

既來之則安之，吳邪的接能力向來這麼強，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了下一個問題。

小滿哥不應是一條年的大型犬，如今竟還是小時候的模樣，他雙手就可抱著，荒郊野嶺的走了一路，終于找到了一條河，彎腰一照，原來他自己竟也是年模樣。

好在是接能力強，或許是自己記憶混了。

這眼看著天都要暗下去了，依舊是連個住所都沒看到。

沒看到也就算了，山中竟還響起了狼的聲，引得小滿哥也狗兩聲，試圖退對方。

吳邪下意識捂住小滿哥的狗，“你丫的什麼，那可是狼，等會把它招惹過來，我定把你丟過去給它打牙祭。”

小滿哥齜牙咧反抗，嗚嗚了兩聲才停下。

吳邪彎著腰往前看，不遠叢林中有篝火，也能看到一頭狼立在那，猩紅的眸子就是看著他的方向。

“既然是一路人，閣下何不現一見？”一道暗啞的聲音響起，聽著像是個老年人。

至于他口中的一路人，吳邪猜測應該是一開始就遇上的那個把頭，他們提到了養畜生下墓探之。

不過在吳邪的認知里，整個九門中只有他爺爺吳老狗，他老人家養的犬就是專門下墓探用的，其它的倒是從未聽過。

吳邪抱著小滿哥直起子朝篝火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狼崽子兇的很，一有人靠近就吼，聲音別提多嚇人。

小滿哥也毫不示弱，齜牙咧的吼，倒像是罵那頭狼在狗什麼。

走近才看到是個帶著斗笠的老翁，他安的那頭狼，丟了一塊什麼東西，才吸引了狼的注意力，讓它暫時啃食骨頭去了。

“可否請問您，今夕是何夕？此又為何？”吳邪大著膽子詢問。

這山野叢林，養著狼點著篝火的老翁，一般都是絕世高手。

老翁看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石頭，“年輕人，坐吧。”

吳邪落坐。

一旁的狼啃著骨頭，聲音那一個嘎嘣脆，小滿哥嗚咽著，守在吳邪邊，若是這頭狼敢傷了吳邪，那小滿哥就敢上去咬它的狼頭。

“毋矣年間，這里是九州城。”

老翁的聲音一落，吳邪臉立馬就變了，“九州城？可否請問，那在位者可是文青楊帝？”

老翁點頭。

“該我問你了，養狗墓探是何人教你的法子？”

吳邪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九州古城，文青楊帝，那不就是新世紀挖出來的古墓，聽小哥講，那是小川來的地方，說上一世了苦難，這一世要對好。

怎麼回事？

自己怎麼也來了這九州？

“年輕人……”老翁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吳邪拱手，“我并不是九州人，家里祖上是這行的行家，我爺爺養的狗就是下墓用的，它們以腐尸為食，一是為了遮蓋上的味道，二是下斗不至于死。”

老翁眼睛一亮，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后想詢問這年輕人要不要與自己一道，但話還沒問出來，一道殺氣就凜然降臨。

“付相翁老前輩，可讓晚輩好找啊。”

狼崽子停住食的作，走到了老翁旁，做出保護的模樣。

老翁起，眼神示意吳邪往后退，對上了敵方，“你這小兒，竟跟蹤老夫至此，也太過卑鄙。”

吳邪抱起小滿哥連連退了好幾步，大場面啊，可不敢惹這麻煩。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劍氣隨即而至，付老翁也不甘示弱，出了旁的劍就迎了上去。

幾個來回而已，周邊的樹都被削平了，那白的劍氣竟有眼能看到。

吳邪幾度想要問一下，這到底什麼況？還是武俠大片？

眼看著老翁力不從心，狼崽子直接就撲了上去。

吳邪目掃了周圍幾眼，這老翁可不能輸，若是輸了，下一個死者可就是自己了。

“吳邪？”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夜中十分悉，十分有安全。

為牛五方中的戰斗力天花板，一出場就如此讓人安心。

吳邪一喜，出聲回應，“悶油瓶，你來的正好，快幫這老翁一把。”

“好。”

這下更加夸張了，吳邪連影都沒看到，只見那黑男子被一刀從半空劈落，一個穿藏藍袍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用黑金古刀指著黑男子。

狼崽子不認人，上去要咬，小哥一腳踹開兩米，好在控制著力度，才沒傷了狼崽子。

老翁心疼的去安自己狼，也出言謝，“多謝俠相助。”

吳邪咋舌，這.....

怎麼可能呢？

黑男子一見自己落了下風，既逃不了，直接就咬牙自盡了。

張起靈收起刀，拿著一塊帕子還干凈了上面的。

“黑金古刀？你什麼時候找回來的？還有啊，這什麼況？”吳邪雙手一攤，這一青衫大褂和長發再加一書生氣。

若是臉清洗干凈些。

不就是胖子口中，清新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人。

張起靈角微抿，他好像好久都沒再見過這時候的吳邪了。

他總是這般多的問題，又天真又單純，腦回路還和平常人不一樣。

沙海之后，再無天真。

“刀，是撿的，來九州拯救小川。”他的聲音平淡冷靜，是在講一件很認真的事。

“啊？”

吳邪更加驚訝了，但幾秒后就想通了，“也是，拯救小川這麼大的事，我該參與，現在我們去哪？”

小哥回答，“九州城，國師府。”

那里就是小川的家了。

付相翁一聽臉卻大變，“你們要去國師府，那里可去不得，底下的土夫子都在往南方遷移，這時候可去不得啊。”

吳邪在篝火旁坐下，“為什麼去不得？”

付相翁安著狼崽子，一邊指了指地上的尸，“不怕你們說老夫大逆不道，這人就是在位者養的殺手，以前的國師府是莫大的榮譽。”

“可如今不同，在位者是要逐步將他們趕盡殺絕，齊家的老國師算到了有這麼一天，就把手下養的土夫子都暗中送了出去。”

“那齊家的老國師齊矢是我的摯友親朋，他在職期間是管理九州祭祀的國事，后來這新任的在位者志不在此，他想要尋求長生之，我們這些常年在地下的人也都有聽聞，齊家救不了了。”

“它一定會為長生之的犧牲品。”

付相翁說著，眸子都紅了一圈，齊矢救得了底下的師兄弟，就是救不了他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