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盞價值連城的紫青玉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上,路顯濤然大怒,氣的雙目通紅,猶如鬼魅。
“他怎麼可能!路澤怎麼可能是混沌靈!”他氣的大吼。
別人不知道,他作為路家家主怎麼可能不知道萬年難得一見的混沌靈呢。
路澤那個廢竟然不是雜靈.....
他想起混沌靈的修煉速度,頓時口又迸發出更大的怒意,再次舉起茶杯狠狠摔在廳前。
“呀!”茶杯炸響,碎片橫飛,路飛宇和路飛瑤蜷著跪在一起,被嚇得臉慘白,連開口都不敢。
“夫君,您先別生氣。”蘇雨撲上去抱住了路顯濤的壯的胳膊,懇切道:“別嚇著孩子們,飛瑤可是孩,萬一傷到臉可怎麼辦啊。”
“你還好意思求!”路顯濤一把拂開蘇雨,將后者甩飛出去,腰狠狠的撞在旁邊桌子的角上。
“啊——”蘇雨慘呼一聲倒在地上,隨即直接昏了過去。
素來生慣養,還是第一次到這般鉆心的疼。
“母親!”路飛宇和路飛瑤驚一聲,也顧不得害怕了,齊齊跑到母親邊,晃著的肩膀,“母親、母親!”
“母親你醒醒啊,別嚇唬飛瑤。”路飛瑤更是直接哭了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你們有什麼用?擅自去找柳芳華麻煩,現在怎麼樣?整個天元城都傳遍了,說我們路家有眼無珠!錯把、錯吧珍珠當魚目!”
路顯濤說最后這話的時候,神尤為難看。
這句話曾經溫靈對他說過,現在他才知道這話里,到底誰是珍珠,誰是魚目。
“夠了!”坐在主位上的路星巖重重的吐出兩個字來,同時一威從他上震了出來,將袍鼓得咧咧作響。
路顯濤一拂袖,問路星巖道:“父親,現在該如何是好?”
“唉......”路星巖嘆了口氣,“當年路澤測靈時他就覺得奇怪,柳芳華天賦異稟,不可能兒子是個雜靈啊。”
現在想想,是他們的測靈石無法測出混沌靈的蹊蹺,白白錯過了這樣一個天才。
“路飛宇、路飛瑤足三個月,路澤的事已無法追究,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把路家的名聲重新提升回去。”
對一個大家族來說,名聲和實力是最重要的,他們如今已失去了實力,名聲可不能再丟了。
路星巖嘆了口氣,“唉,今日我親自去尋一趟他們。”
“父親,可是......”路顯濤還想說什麼,但再一想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路澤邊現在還有一位背景神的小姐,他們就算想趁著天才羽翼未滿,斬草除,此刻也無從下手。
相比路家此刻的焦頭爛額,小院里卻是一片溫馨滿。
溫靈和柳芳華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風一吹,便有藍花楹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石桌上。
靈氣探柳芳華的手腕,溫靈眉頭微微皺起,表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路澤站在溫靈旁,細細看著溫靈面上神的變化。
母親上有多年積攢的毒,這是連他都不知道的事。
畢竟當時他回到路家,母親只剩下半邊子,他傷心過度,修為也不夠,從未察覺到母親上的蹊蹺。
“柳阿姨,我也瞧不出您這毒究竟為何。”
溫靈收回靈氣,無奈搖頭道:“我的靈氣一旦有要瓦解毒素的意思,它便會立刻活躍起來,以我之力,只能暫時將它封存到你的丹田一。”
“姐姐,連你也治不好這毒嗎?”路澤不太相信,天道可是這問靈大陸至高無上的法則,掌管世人命運,怎麼會連區區一種毒都治不好。
溫靈無奈道:“如果我能治療的話,剛才就治療好了。”
“澤兒,這毒娘心里清楚,不是溫靈前輩能夠治療的。”
柳芳華也道:“這毒......唉,現在和你們說也沒什麼用,若是娘死了,你便和溫靈前輩生活,明白了嗎澤兒?”
“母親......”路澤皺起眉,“莫要說這些生死的東西,日后我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他重活一次,若是再護不住母親,可就太可笑了。
“唉......”柳芳華嘆了口氣,這毒就連都不清楚的原由,但唯一知道的是,那人的實力絕非虛境可比的。
溫靈保證道:“柳阿姨,我已用靈力封住了毒素的擴散,短時間不會有問題的。”
“謝謝溫靈前輩。”柳芳華激道。
“謝謝姐姐。”路澤掩下眸子里的深意,手將掉落溫靈頭上的藍花楹拿了下來。
這世界上若是真有天道無法解除的毒,那一定是因為天道不想解。
他用靈力碾碎了手中的藍花楹。
若是溫靈此刻有好度警告的話,就會知道男主如今的好度降了很多,但是沒有。
只是到了頭頂傳來的作,意識到男主幫摘掉了花瓣,笑著謝道:“多謝了,路澤。”
“不用,姐姐。”路澤笑得溫,誰都想不到他的心里已經在思考面前之人若是騙,未來該怎麼死了。
溫靈突然覺得周一冷,還納悶天道分怎麼能到寒冷,抬頭便看到了男主治愈般的笑容。
仿佛有什麼力量中了的心臟,溫靈覺自己老阿姨之魂已經熊熊燃燒而起。
果然正太是人間好嗚嗚嗚~
“夫人、爺、小姐,外面......外面路家路星巖前來拜訪了!”行云急匆匆跑來,大驚失的喊道。
路星巖誰人不知,這可是天元城修為最高的修真者,就連城主也要讓他三分薄面。
柳芳華站起,冷哼一聲,“真是走了小的來了老的,魂不散。”
“許是為了昨日之事來的。”
溫靈也站起來,笑道:“路老爺子親自來,恐怕是來賠罪的吧。”
“哼,若是來賠罪,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為了澤兒......”柳芳華剩下的話并未完全說出來。
路星巖此時過來,肯定是聽說了路澤是混沌靈的消息。
如果要搶走澤兒,拼死也要阻止。
路澤跟在兩個人后,一時竟覺得被人護著沒什麼不好,暖洋洋的,將他心里暗的想法全都到了最角落的一邊。
溫靈一走到門口,便看到門外已聚集了眾多圍觀群眾,都被路家的護衛攔著,誰敢說話,勢必會被教訓。
路星巖閉目站在小院門口,背手而戰,一氣勢宛如高山般雄偉壯闊。
“不知路前輩來此有何事要談?”柳芳華行了一禮,冷淡道。
路星巖這才睜開眼睛,擺無風自,道:“不知可否進去說話。”
“請進。”
路星巖踏進大門,剩余的護衛也想進,卻被溫靈攔住。
“我們這里只請路前輩一人,諸位還是在外等候吧。”
護衛們心神一,若是其他人的命令,他們絕對不會聽的。
但溫靈說出的話,卻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要去聽從這個小孩的命令。
路星巖雙目微瞇,“行了,你們在外面等著,若是聽到有人嚼舌,便直接殺了吧。”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臉便是難看起來。
路家家主說這話,或許眾人會覺得他在裝腔作勢,但是路星巖嘛......他可是天元城最強之人,他一句話便可以定人生死,還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不滿。
這就是問靈大陸實力為尊的現。
溫靈四人回到庭院里,做碧水的丫鬟立刻端來茶水糕點,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路星巖定睛看了眼路澤,發現后者的修為真的已經到達筑基后,不由嘆了口氣。
“老夫這次來,是為了昨日飛宇、飛瑤的莽撞道歉的。”路星巖的修為更到達這個地步,期間也經歷了很多事,能屈能只是他其中一個優點。
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人,他竟然抱手給柳芳華和路澤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柳芳華皺起眉,“這可使不得路前輩,您這樣不是折煞我們嘛。”
“唉,小輩闖了禍,我這個做長輩的肯定是要道歉的。”
“為什麼小輩闖了禍,您要道歉呢?子不教父之過,您應該讓路顯濤來,或者那兩個小輩來。”溫靈喝了口茶,又囫圇將一塊糕點含在里咀嚼起來。
唔~好好吃啊,甜而不膩,又因為其中含有靈植,每一口都蘊含靈氣。
“沒人搶你的。”路澤又給倒了杯水,無奈笑道。
溫靈的胃就像無底一樣,專門用來塞東西吃的。
昨晚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柳芳華便驚訝過一次了。
柳芳華接著溫靈的話說道:“對的,路前輩,如果是道歉的話,還希路飛宇和路飛瑤親自來道歉,他們昨日說的話,您興許也從他人口中聽到了,無故詆毀我就罷了,他們竟然還說澤兒是個廢。”
路星巖道:“我已經讓飛宇、飛瑤足三月了,路顯濤為路家現任家主,公事繁忙,實在無法空來看你們。”
他來,也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前輩,這三人不能特別為難他。
“如果混沌靈是廢,那普天之下應該沒有比這個廢天賦更高的人了。”路澤笑道:“我覺得,路飛瑤和路飛宇應該和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道歉。”
“你!”路星巖皺起眉,補充道:“老夫這次來,自然是帶著誠意來的。”
他手中儲靈戒閃了一下,旁邊空地上便出現了二十個大箱子和兩本書籍。
“這是《龍文天罰》和《風云劍法》,都是我路家傳承下來的黃品中階功法,想來澤兒剛剛打通混沌靈,暫時還沒有功法可供修煉。”
問靈大陸的功法分為天地玄黃四品,又有上中下三階,共十二種不同等級的功法可供選擇。
天品功法據說在千隋國有一本殘本,其他地方可是見都未見。
地品就足夠兩個宗門打個你死我活,由此可見,功法是極為稀珍貴的。
路星巖這兩本雖然是黃品中階,但也比沒有要好。
溫靈想了想書中曾提到過功法在一個人的修煉中必不可的設定,因此對路澤道:“你想要這兩本功法嗎?”
路澤果斷搖頭。
這兩本他早就學過了,不需要再看就能夠施展出來。
“我想要路飛宇和路飛瑤親自跪在我面前給我道歉。”路澤更想要的是這個東西。
當年屠盡路家的時候,路飛宇承不住直接自殺亡,而路飛瑤則因為逃命,被他布置的結界擊殺。
他本來是沒想殺那麼快的。
“澤兒你可要想清楚了啊!這可是兩萬中品靈石和兩本功法籍啊!”路星巖驚訝道。
“澤兒,修煉功法可遇不可求,娘支持你的選擇,你確定要讓他們來給你道歉嗎?”
“嗯,我意已決。”
路澤點頭,“若是他們不道歉,日后必會為我渡劫時的心魔,混沌靈渡劫本就危險重重,我不希因為這兩個人斷送我的前程。”
冷靜、果斷,這就是男主啊。
溫靈邊吃東西邊點頭,很滿意路老爺子吃癟的表。
柳芳華對路星巖道:“前輩,你把這些東西都收回去吧,我們只要一個道歉就好。”
“好好好。”路星巖被氣的點了好幾下頭,一拂袖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同時對柳芳華道:“好,我這就回去把那兩個混蛋帶過來。”
其實以他的修為,早已不需要在意路家的瑣事恩怨,只要潛心修煉就好。
但是路顯濤是他唯一的兒子,格又沖暴躁,他一直無法放下心來,久而久之,竟也了一種業障。
路星巖被氣走,溫靈沒忍住笑了出聲,“哼,路家真是活該,現在來這假惺惺做什麼,還不是怕路澤修為高了以后回來報復。”
“唉,若不是溫靈前輩在此,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母子的。”柳芳華看的很徹,以和路澤如今的實力,承不起路星巖一擊的威力。
只是溫靈展現出的背景太強,他們不敢輕易手罷了。
“姐姐,今日你為我們做的,他日我必將十倍、百倍的報答。”路澤在溫靈面前單膝跪下,拱手行禮,態度尤為恭敬。
這一跪不要,溫靈嚇得當即也跟著雙膝跪了下去。
等路澤抬起頭,就看到溫靈規規矩矩的跪著,金燦燦的眸子里帶著分外明顯的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