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有著數十年曆史的老村莊,名為草木村。村中以獵戶為主,一共二十幾戶人家,彼此基本都識,也很團結。
柳南梔曾隨庵堂的師太去村子裏化緣,所以還算悉這裏的況,也聽說了不流傳在山間的“故事”。
宓都遠郊綿延千裏的峰穀中,星羅棋布地散落著不村子,卻都時常到山中綠林和一些惡霸的擾,鬧得整個村子飛狗跳,不得安寧。
唯有草木村一直很安寧。傳言說他們的村子有山神的庇佑,所有欺辱他們村落的人不是死就是傷,反正通通都沒有好下場!
後來,就連跟草木村關係好些的鄰近村子,也到了“山神大人”的保護,再也不敢有人擾,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
可柳南梔是個無神論者,對於這件事,倒是有一個更有趣的解釋。
今日就是要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在村子前,往臉上和上糊了點稀泥,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去。
山中比較閉塞,有外人涉足,所以柳南梔一進去便引起了注意,一群人迅速地圍過來,將柳南梔堵在村口。
柳南梔出可憐的神,向眾人懇求道:“各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我是住在山下的農戶,家裏還有一個爹爹臥病在床,因為家裏太窮買不起藥材,就想進山來采藥,回去給爹爹治病,沒想到天雨路,一腳踩空滾下了矮坡,又迷了路,不知怎麽就走到這裏,請你們讓我歇歇腳吧。等我腳靈便了,我馬上就離開,不會太麻煩你們的!”
“這孩子真有孝心啊!”
“這小夥子看著怪可憐的!”
“是啊,就讓他留下來歇會兒吧。”
村民議論紛紛,最後老村長出麵,將柳南梔邀到了自己家中避雨。
村長一家五口人,老村長夫妻和他們的兒子及兒媳,還有一個幾歲的小孫子。
這種下雨天,村裏人沒法出去狩獵,村長就會收集各家的存貨,指派幾個人拿到山下去售賣,以便換取這幾日的口糧和生活用品。而下山賣貨的人,一般都是由村長的兒子領頭,所以現在家裏隻有兩個老人和一對弱的母子。
正是午時飯點時間,村長夫人和兒媳陸陸續續炒了幾道菜端上桌,還熱地邀請柳南梔:“這位小兄弟,若是不嫌棄我們茶淡飯的,就坐下來一起吃點吧!”
柳南梔連忙怯生生地擺手:“我已經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了,怎麽好意思再浪費你們的口糧。我在路上吃過幹糧了,就坐一會兒,喝點熱水就好了。”
說著,趁無人注意,靠近桌邊,將藥混進菜裏。
沒過一會兒,村長一家便坐下來開始吃飯,他們怕柳南梔客氣,是拉著坐下來一起吃。柳南梔拗不過,隻好在桌邊坐下來,故作鎮定地捧著飯碗,看他們一家其樂融融地用餐。
吃到一半,村長兒子也回來了。山貨賣了個不錯的價錢,一家人都樂開了花。村長兒媳趕端起空碗準備給丈夫盛飯,可剛一起,便覺一陣頭暈,險些摔倒。旁邊的村長夫人想要去扶,沒想到自己卻先一個踉蹌跌坐回來。
“娘!小芳!”村長兒子還沒顧過來這一頭,另一頭父親和子也都紛紛無力地癱倒下,不由大驚失。
柳南梔見時機了,這才放下碗筷,幽幽說道:“他們中了我獨門製的七寸斷腸毒,三個時辰若是沒有解藥的話,就會肝腸寸斷而亡!”
聞言,村長兒子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柳南梔:“我們一家與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並不想要你一家人的命,隻要你幫我傳句話給莫家寨的人,我要見他們當家的。等他們人來了,我自然會給你解藥救你的家人。”柳南梔從容答道。
村長兒子出驚慌的神,立馬矢口否認:“什麽莫家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你給我把解藥出來!”說著,他抄起旁邊的鋤頭就朝柳南梔衝上去。
柳南梔抬將他手中的鋤頭踢飛,一臉平靜地說:“別做無謂的掙紮!我知道,這個村子是莫家寨在山腰的據點,你們之所以不綠林和惡霸的擾,並非有什麽山神庇佑,而是有莫家寨的保護!作為換,你們也替他們在山中行走提供方便。這些年來,他們的人幾次被府追捕,都是藏在你們和其他幾個村子裏躲過去的吧?”
南郊這一帶常有山賊出沒,尤其以莫家寨的匪患最為嚴重。就連那晚柳南雪謀害原主,也是想嫁禍給山賊來擺嫌疑!
府曾幾次帶人進山剿匪,最後卻都一無所獲。
所以柳南梔猜測,這莫家寨與山中的村落必然有集,才能每次都那麽順利地從兵的眼皮子底下逃。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就是普通的農家,怎麽敢和什麽山賊為伍呢?你若是再這般蠻不講理,我、我就人了,你逃不了的!”村長兒子一臉兇狠地說道。
柳南梔察覺到對方神變化,心頭也有底了一些:“我沒想過要逃,反正解藥也不在我上,我隻是將解藥的方子記在了腦子裏。你要想清楚,你若是現在人將我拿下,不但救不了你的家人,我在山下的同夥不見我下山,還會立馬報,到時候把你們和莫家寨的關係捅出去,你覺得你們能討到什麽好嗎?”
“哼!你這說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本就是口噴人!”村長兒子憤憤地吼道。
“是嗎?你說你們和莫家寨沒有關係,那你們草木村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我猜,不會剛好就是莫家寨‘莫’字的開頭,和‘寨’字的結尾吧?”
柳南梔莞爾一笑,明顯看見那村長兒子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知道,莫家寨雖然是山匪,但一直劫富濟貧,在百姓中口碑頗好,老百姓向著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你放心,我並也不是府的人,我找他們是為了談一筆生意,不是要害他們。你就替我傳個信,不會讓你為難。”
“我……”村長兒子麵猶豫,似乎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別、別聽他的……”村長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想要製止兒子。
“莫家寨答應了要庇護你們,如今你的家人正因他們難,難道他們不應該出麵嗎?你要想清楚,是你的父母妻兒重要,還是護著那群山賊重要。今天天雨路,通信和行走都不方便,你最好快點做決定,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柳南梔心中有了底氣,看這父子二人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分析應該是沒錯了。
見柳南梔是鐵了心要見莫家寨的人,村長兒子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咬牙走出屋子去報信。過了一會兒,他走進來對柳南梔說道:“消息我已經發出去了,至於當家的願不願意來見你,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你快告訴我怎麽解毒!”
“等莫家寨的人來了,我自然會給你解藥的方子。”柳南梔不再多言,安心地坐等莫家寨來人。
大概一個多時辰後,從門口進來兩個壯大漢,二話不說便手將柳南梔扣住。
“你們幹什麽!”柳南梔掙紮了一下,心下已經猜到幾分。
這應該就是莫家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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