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一場玉石熱,讓地西南邊陲深山的一個小村子猛然煥發生機,甚至於原本的村名都改了翡翠村。
那會剛剛高中輟學的王平飛,見村裏不人靠著賭石發了橫財,鬼迷心竅之下一頭紮了進去,不曾想水深似海遭人設計之下,不僅賠的本無歸,更是被扣上了詐騙的罪名獄五年。
堂屋裏傳來的談話聲瞬間讓王平飛臉沉到了極點。
“一個娃子讀那麽多書有啥用,到頭來還不是得嫁人。”
“黃家人說了,隻要玉蓮嫁過去你們欠的八萬塊錢就不用還了。”
老人一陣劇烈的咳嗽,充斥著濃濃的無奈,久久的沉默讓那婆的氣焰更盛了,看似苦口婆心的勸說,背地裏卻是咄咄人的味道。
堂屋裏年過花甲的老人坐在凳子上,滿臉褶皺之間似乎早就被辛酸和無奈填滿了,對麵婆依舊說的吐沫星子橫飛。
“我不要嫁給黃二。”
“死都不要。”
突然從門外衝進來的,似玉的臉蛋上掛滿了淚珠。
王平飛抬起頭看向門外哭的傷心的,後者卻是滿眼厭惡冷冷回了一眼,隨即捂著就哭著跑開了。
終於王平飛的眼眸裏浮現出了懊悔,他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五年前的衝。
如果不是他家裏不會背上那麽大的債務,剛剛高三的陳玉蓮更加不會被黃家婚。
“王嬸,看樣子黃家給你的婆錢不。”
王平飛轉頭目死死的盯著來說親的婆,一句話把堂屋裏抑的氣氛推向了高。
做賊心虛的神從婦人臉上一閃而過,隨即那婦人就像是被踩了尾的老貓一般,指著王平飛就訓斥了起來。
“你個娃子咋說話呢?蹲了幾年大佬尊敬長輩都忘了不?”
“你也不看看你家什麽況,再看看人黃家,在縣城裏開了玉店,這幾年房子車子啥沒有。”
“玉蓮嫁給黃家老二,是過去福。”
“你不爭氣,難不還要拖累玉蓮?”
婦人最後一句話瞬間把王平飛到了邊的反駁給生生噎了回去。
“五年前是我錯了,可現在我王平飛回來了。”
“誰也不了玉蓮,黃家的債我會還,黃家的賬我也一樣要算。”
握著拳頭的王平飛一字一句冷冷的說著,如同暴怒狼的氣勢震的婆臉皮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王叔,這娃子遲早要家人,黃家那麽有錢……你們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婆了脖子,小心的說道:“還有啊,你們家可是有人坐過牢的,這多晦氣的一件事,現在有人不嫌棄你們家,願意娶玉蓮,可是你們家的福氣。”
這話顯然是在針對王平飛。
王平飛眼睛一瞇:“王嬸,我記得你兒今年剛剛二十歲,不如讓你兒嫁給黃老二福去。”
黃家的確是翡翠村靠著玉石賺的盆滿缽滿的有錢人家,可那黃家老二殘疾也就算了,腦子還不靈,打小就有暴力傾向。
傻子都知道誰家閨嫁給黃老二,日後指不定要挨多打。
更何況五年前王平飛遭人設計,便是黃家老大的傑作。
婆聽到王平飛的這話,也是臉一沉。
“王平飛你這是什麽意思,黃家看上的是你妹子,你拿我閨說什麽事?”
“怎麽,看你這意思是不打算讓玉蓮嫁過去吧?好……不嫁是吧?”
“你妹子要是不嫁,那你就等著再被黃家告一次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人可說了兩天之要麽還錢要麽給人。”
鼻孔朝天的冷哼一聲,婆便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
婆的離去並不代表這場危機的消散,老人重重的歎息,似乎了這清貧家庭破碎前夕的最後號角。
“二叔,你放心有我在這家不會到。”
王平飛走到了老人跟前,手地握著老人那枯瘦如蒿的手掌,原本剛毅的臉龐上出了一抹深深地自責。
“去看看玉蓮吧,那娃子可一直生你氣呢。”
老人拍了拍王平飛的肩頭,起離去,佝僂的影讓王平飛的心再次抖,同樣對黃家的怒火也達到了快要溢出的地步。
如果不是王平飛的衝,這個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對於陳玉蓮憎恨自己,王平飛覺得理所應當,他現在想做的隻是盡一切能力去彌補,去把這個家從破碎的邊緣給拉回來。
可是八萬塊的債務,以目前家徒四壁的狀況,就跟大山一般得人踹不過氣來,剛剛出獄的王平飛,除非去搶銀行,否則同樣束手無策。
翡翠村隻知道王平飛因為債務獄五年,害的全家屈辱五年,卻不知道王平飛在獄中不僅獲得一雙視眼,也把玉石的知識學了個徹。
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撒黑的天邊,王平飛暫時放棄了去找陳玉蓮道歉的念頭,因為黃家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從哪裏跌倒,就從那裏站起來。”
“五年前我是倒下了,但我王平飛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個王平飛了。”
暗沉的破落小院裏,王平飛看著西廂房窗簾上那青春妙曼的人影,握著拳頭呢喃了一句,這才快步離開了院子,直奔村尾方向而去。
五年前的玉石熱,讓翡翠村煥然一新,
可當初的玉石熱,也就是持續了兩年的時間,村子的人也都是因為缺乏經驗,賠錢的賠錢,欠債的欠債。
所以隨著玉石熱過去之後,翡翠村依舊是當初的那個貧困村,沒幾個人翻。
翡翠村村尾一棟破舊的一層磚房裏,窗戶上還亮著燈,一道顯得極其人的人影映的清清楚楚。
看著那道人的倒影,王平飛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了那張標誌的鵝蛋臉。
正當王平飛還在遐想連篇的時候,另外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已經乘黑進了磚房。
回過神來王平飛雙眼一瞪,還沒有等弄清楚什麽狀況,磚房裏傳來的那一道人驚恐的大聲就把王平飛徹底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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