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崔殷準時開啟直播。
【……話說所有主播的終點都是賣貨嗎?!】
【狐貍尾出來了吧?還買什麼轉禍符,嘖,封建迷信還敢再囂張一點麼?】
【主播人設是判吧?判賣符是否有那個大病?】
【散了吧,工廠三錢一沓的黃紙,劃上兩筆鬼畫就敢要上千塊錢你信不信?】
【主播賣貨你不買不就完了,我就是來看和萌娃的,怎麼不行嗎?】
【嚷什麼啊,萬一主播賣的東西真的有用呢?之前主播斷案捉鬼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花里胡哨整一堆特效,就是騙那些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兒的,還真以為世界上有鬼吶?】
【今天的彈幕怎麼回事,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進來了!】
北司也輕輕皺眉,“有水軍惡意攪直播間秩序。”他的聲音在崔殷腦海中直接響起,聲線更接近人狀態,顯出幾分的磁。
“不用管他們,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崔殷同樣傳音回復,面上卻依舊掛著職業滿分的笑容。
的熱度漲得太快,難免會遭人妒忌,尤其今天是第一次帶貨,無論挑起直播間老觀眾的逆反緒讓掉還是搞砸的帶貨讓喪失商業價值,不管達到哪個目的,搞事的人都不虧。
當了五百年判,論攻心計稱得上所有人祖宗的崔殷老神在在,“沒什麼新意,最多只能打40分,我不會轉,小帝君導師您怎麼看?”
北司抿抿,“59分。”
【笑死,這波水軍我給97分,剩下三分他們墳前供上。】
【好罵!水軍趕滾,及格分都達不到還在這兒裝什麼清純?】
崔殷只淺提了一句,接著便將話題扯回了帶貨。
“直播間標題也寫了,這次賣新款攘災轉禍符,一百二一張,一套十張一千零八十。”
茶幾上擺著九張圖案各異的明卡紙,崔殷又將著符箓的手腕靠近攝像頭,近距離給了一個特寫,“我手上的是,還有龍、虎、、鶴、牡丹、荷、、芍藥、梅一共十種圖案。”
鏡頭依次照過茶幾上的符箓,朱紅的紋樣整呈梭形,描摹致細膩,又不失象的藝。
類相對張揚疏狂,花木類則更顯文雅。
【……忽然好心怎麼回事?】
【好漂亮的紋啊!看上了主播手上那個凰!】
【雖然但是,主播不是要賣符箓嗎?】
崔殷正在對著鏡頭全方位展示自己手腕上展翼昂首的朱紅凰,聞言彎了彎眼,“這就是新款符箓啊。用符水調兌,將符紋覆于之上,可防鬼魂沖撞、可避災免禍。”
“如果沒遇見什麼特殊事,這款符箓能維持兩個月的時間,價廉,便宜又實惠,一套手還能九折優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雖然主播說了很多但我只聽見了能維持兩個月……我也想要能維持兩個月的紋!】
【主播這款防水嗎?】
【真能維持兩個月?】
【還有沒有別的圖案啊?】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完全偏向了奇怪的方向,崔殷從旁邊拎來一桶溫水,“完全防水,即便泡澡也不會落。”
纖白的手腕浸在水里,崔殷繼續回答彈幕的問題,“目前只有這十種,但銷量高的話說不定會追加其他圖案哦!”
“不出意外的話完全可以維持兩個月,保證圖案一直清晰。”
“什麼意外?之前不是說了,鬼魂沖撞,招惹災禍之類的。”
“怎麼保證是意外導致的圖案落?擋災后符箓會燒青灰,兩個月時限到時符箓會自然從皮落,完全不一樣。”
你問我答持續了十幾分鐘,崔殷從水中出手腕,甚至用力到皮微微泛紅,朱紅的凰被水浸潤更顯澤亮麗圖案鮮明,沒有一一毫落模糊的樣子。
【完全心!我準備下單了!】
【凰和牡丹都好漂亮,但手頭沒有那麼多錢只能買一個怎麼辦……】
【所以主播何必起什麼符箓的名字呢?直接賣紋不好嗎?】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還真是如假包換的符箓。崔殷微笑,“本直播間絕不涉及虛假宣傳哦。”
一場直播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最終量達到兩萬三千九百二十八張。
崔殷凈賺十一萬。
“真好,希道協多出新產品。”崔殷衷心希這種薅羊的機會越多越好。
雖然清楚這種穩賺不賠的好事能找上主要是因為道協想借此向示好,但這并不耽誤崔殷準備下次繼續薅道協的羊——這是合理發揮自的能力價值,絕對不是以權謀私。
絕對不是。
大賺一筆的崔殷接下來幾天帶著北司逛遍了附近的高檔餐廳,而在遙遠的m市,李蕓剛剛收到自己在崔殷直播間買的“紋”。
李蕓在一家事業單位上班,儀容儀表要求不能紋,偏偏又抱著一顆對紋蠢蠢的心。剛巧準備休年假的前一天看見了崔殷的直播,對牡丹紋一見鐘——年假準備和朋友出去旅游,這麼漂亮的一朵牡丹如果能在腳踝,配上的短和帆布鞋,絕對能讓為街上最靚的崽!
快遞包裹里除了紋還有拇指大小的一小瓶清水,雖然里抱怨著“神叨叨搞些沒用的噱頭”,李蕓的雙手還是誠實地把那小瓶水浸在紋表面——買都買了,不用實在有點浪費。
和朋友在陌生的城市痛痛快快玩兒了一天,晚上兩個人悠哉游哉往定好的酒店走,李蕓走在人行道外側,忽然聽見背后傳來巨大的引擎轟鳴聲。
一輛黑轎車發了瘋似地沖上人行道,直直沖著李蕓撞了過來!
那一瞬間,李蕓完全被嚇傻了,幾乎是呆楞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直沖過來的轎車,甚至看清了擋風玻璃后面醉得滿臉通紅的中年男人。
“小蕓!!!”意想中的劇烈疼痛并未降臨,朋友變調的驚呼喚回了李蕓的神智。
茫然地眨眨眼,李蕓這才發覺,那輛車就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距離近到能覺突出的車牌刮在的上。
驚魂未定的李蕓被朋友一路攙扶回到酒店。
意識逐漸回籠,李蕓聽見朋友說,“你運氣可真好,就差一點點那輛車就撞到你了!要不是那個司機被警察帶走了,我一定狠狠打他兩拳!醉那樣了還敢開車!”
李蕓用力錘了錘依舊因驚懼而發發的雙,目忽然凝住了。
“我……的確是運氣好……”
看著消失不見的牡丹紋,和腳踝上沾染的一點青灰,李蕓嗓音發。
“如果不是運氣好,我怎麼會看到那個直播呢……”
白梓奚只是隨師父的一個任務,所以去了一個大學。奈何大學太恐怖,宿舍的情殺案,遊泳池裡的毛發,圖書館的黑影……白梓奚表示,這些都不怕。就是覺得身邊的這個學長最可怕。 開始,白梓奚負責捉鬼,學長負責看戲,偶爾幫幫忙;然後,白梓奚還是負責捉鬼,學長開始掐桃花;最後,白梓奚依舊捉鬼,然而某人怒摔板凳,大吼:哪裡來的那麼多爛桃花,連鬼也要來?白梓奚扶腰大笑:誰讓你看戲,不幫忙?
為了讓我活下來,爺爺借了一個人的命給我,數年後,那人的後代來尋仇了……
山村鄉野,詭事異聞。撈屍、上身、喝符水、紮紙人、五仙廟、問米過陰、陰山走蛟……我行走在人群和俗世之外,經曆一件件常人難以窺見的隱秘詭異之事!現在,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