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陳錦君看著他拿著香囊站在原地。
“沒怎麼,只是看東家的香囊格外巧,不似俗。”他匆匆又看了那枚玉牌一眼,把香囊還給了陳錦君。
“江南蘇繡。”陳錦君也沒有多想,接了過來,系在腰上。
“也只有蘇繡配得上東家了。”他還沉浸在那枚玉牌里,說話都只是本能的奉承。
陳錦君頷首,不置可否。
等陳錦君上馬車的前一刻,他做了一個決定:“東家不必去別的鏢局那里問了,東家出嫁,就當是給東家送嫁,我給您找齊這麼多人。”
他比了一個手指,又比了兩個手指,在馬車上敲了兩下。
他突然應下了要求就足夠意外了,他給的人手更令吃驚。
“總鏢頭……”蹙眉看著他。
“世道變了,京城呆不長了,”許凡明抬頭看看天,“我也想換個地方了。”
陳錦君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可能帶著那麼多人去雍州。”
“到時候可還要麻煩東家多多照顧。”
“一定。”
許凡明把陳錦君送上馬車,立刻回去敲響了召集人手的大鼓。
“鏢頭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看著許凡明閉著眼躺在搖椅上,眉心因為皺眉出了一條深深的壑,鏢師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凡明突然睜開了眼:“玄令。”
“玄令早就傳聞被人毀了。”
“我親眼所見。”
鏢師瞬間理解為什麼許凡明看了一眼陳錦君香囊之后這幅模樣了,當年江湖第一大派青紅會被西太后下令清剿,上供了許多奇珍異寶給西太后祝壽才得以保全,雖然免不了分散各地避避風頭,但還是被削弱了不。
關于那批奇珍異寶的來歷,青紅會只說是掏空了家底,但卻同時在全會上下通知見玄令如見開山祖師爺,恐怕這玄風令的主人就是當年救了半個江湖的神人。
“鏢頭,周家太爺求見。”門口的表示通傳。
許凡明了眉心,一臉沉地前去見周家老爺子。
“聽說陳家東家來找你保鏢了?”周老太爺慢悠悠地刮著茶碗。
“老爺子無需明知故問,我太平山莊與陳家多年來往了,有這種護鏢的事,自然是要來找我。”
因為周家這些年越來越沒落,還總在走鏢的時候刁難鏢師,見慣了大場面的許凡明覺得他就是錢事多,最難照顧的那一類東家。
“如果老夫沒猜錯,這一次保的應該是出嫁的單行鏢。”周老太爺笑得惻惻的,滿臉的算計。
“不好意思,我們不主顧的私。”許凡明表示無可奉告。
周老太爺也不著急,又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做筆易吧。”
“一百零八抬嫁妝,里面有陳家這麼多年一大半的家產,你可知道?”ωWW.166xs.cc
看著周老太爺狡詐的臉,許凡明就知道這老東西在打陳錦君嫁妝的主意,他一陣反胃,臉已經黑了大半:“周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周老太爺才沒有聽他說什麼,繼續講著自己的規劃:“您讓您的鏢師給我周家放水,陳家財產咱們五五分。”
“周老板!”許凡明一雙三角眼死死盯著他,語氣里滿是厭惡和警告。
“那可是皇商陳家的家產,”周老太爺繼續,“只這一次,就可保你我子孫后代食無憂了。”
許凡明握拳頭,手背上暴起了青筋,慢慢地問他:“周老板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要知道,你這太平山莊那麼多鏢師,跟著你奔波勞碌一輩子,可能都比不上陳家一抬嫁妝來得多。”周老太爺面部表猙獰可怖,豎起一手指,明晃晃地要到許凡明臉上。
許凡明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的表愈發的狠。
刷的一下,周老太爺這手指就和他的手掌分家了。
許凡明左手把匕首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老爺子,眼瞼因為憤怒充變紅,顯得原本就不友善的三角眼更加兇狠。
周老太爺捂著手指:“你這是傷害主顧!我看以后誰家還會在你太平山莊做生意!”
許凡明直接領著他領,兩個人鼻尖幾乎到了一起,周老太爺瑟了一下,許凡明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對他說:“主顧?你也配在我面前說這兩個字?”
說完扔開手里的周老太爺,又給了他一掌,直接把這富態的周老爺甩在了地上。
“扔出去。”
許凡明輕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周老爺子,就像是看著一條死狗。
且不說這老東西的提議違背了江湖道義,更是侮辱了他們太平山莊各位鏢師這麼多年打下來的口碑。
再者說,陳家東家手里有著玄令,盡管目前看來并不知道玄令的作用,但這并不影響江湖中人對的尊敬。
至于周家?
反正他們都要離開京城了,那他也不介意送給這老不死的一份大禮。
他躺回搖椅,繼續閉上眼,只不過角細碎的胡茬隨著他咬牙的作輕微抖暴了他此刻的殺心。
眼看從太平山莊沒有辦法套得陳錦君的嫁妝,周老太爺捂著右手上面包扎傷口纏繞的紗布,眼珠一轉,把主意打到了三房陳三叔頭上。
“來人,去請陳家三房房頭茶館一聚。”他語氣間滿是興,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拿到陳家家產坐上京城第一富商那把椅的模樣。
陳家三叔來得不不愿,明明陳錦君已經要離開京城,自己就是陳家家主,這老頭子還找自己干什麼。
“呦,家主來了。”周老太爺拿住了他的心理,第一句話就捧到了他心坎上。
但他表面上還是要先推辭一下:“您可別折煞我了,這八字沒一撇呢,讓旁人聽到難免笑掉大牙。”
“你可知你那個侄,嫁妝帶走了陳家近七家產?”
周老太爺夸張地說,而實際上陳錦君并沒有帶走全部的京城地契,為了從陳家三叔這里謀取利益,他故意夸大了很多。
“是不打算給其他人留活路?”陳三叔瞇起眼睛。
周老太爺心底帶上幾分不屑,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估計這所謂三房房頭連陳家賬簿都沒有看過,還妄想當家主?
但是也好,這樣的人守不住陳家家產,只能眼睜睜地看自己拿走陳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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