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周小雲在攤子前駐足的時間太長了有些影響小販做生意,那個四十多歲的婦和藹的說:“小姑娘,看好什麼讓你家大人帶你來買啊。”
周小雲知道這是很委婉的讓走的意思,笑了笑又站起來繼續往前逛。
看那時的人都是多麼淳樸啊,若換了現在的店鋪老闆素質差一點說不準早就用難聽話攆人走了。
周小雲忽然記起了發生在二十五歲時的一件事,那時帶著妞妞去逛商場。看好了一件的棉襖,一看標價:譁,三百多,當下試都沒試就把服掛回了架上。當時那個售貨員鄙夷的眼神似乎在說“這樣的服看你也買不起”,令無地自容。讓徹底意識到:貧窮不是錯卻是一種讓人擡不起的頭的辱。
周小雲不願再回想不愉快的往事,發誓自己今生再不做讓人瞧不起的人。
想著心思的周小雲被一個老頭撞倒在地,屁重重落到了地上。等周小雲反應過來時,屁痛的讓“誒呀”一聲了起來。
擡頭一看,快六十的老頭是同村的王老爹。
“大丫,撞疼了吧。都怪我這個糟老頭子走路不注意,看把娃娃疼的。”
王老爹把周小雲扶起來,責怪自己心。
周小雲連忙說:“不怪您,都是我自己不好,沒看著路走才跌倒的。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沒事了。”
王老爹看周小雲站的好好的就放下心來,囑咐要小心點走路便走了。
周圍的人很習慣這樣的事沒有多人會來關注這樣的小事,走路的走路逛攤的逛攤買東西的買東西賣東西的賣東西,誰也沒影響。
這樣的小曲沒有影響到周小雲逛集市的心,很喜歡這時的人。每個人都淳樸實在,沒有那麼多的勢力眼和功利心,很溫暖的人心。
在集市中間有一個攤位圍了很多孩子,周小雲好奇的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賣小人書的。難怪吸引了這麼多的孩子在攤位前流連不走。
賣小人書的三十多的男人好脾氣的收拾著被孩子翻得七八糟的書,一本一本的擺放整齊。
周小雲低著頭了進去,蹲在攤子前看都有哪些小人書。
排了幾排的書分幾種,第一排是大人看的周公解夢、易經、對聯之類的書,第二排是一些武俠小說,第三排是孩子們最喜歡看的小人書了。
這時候的小人書大概掌大,上面是圖下面是故事。神話故事最孩子們的歡迎,幾本被圍觀的孩子翻來覆去。書都是大半新的,賣的不貴,一本才兩角錢。
已經有孩子磨著站在後的大人給自己買上一本了。
雖然看的人多,買的人卻很,誰家有這閒錢給孩子買這個啊!不的孩子被大人們拖走了,臨走時還要不捨的看兩眼。
周小雲拿起一本西遊記看的津津有味,故事耳能詳,圖上畫的妖怪很值得一看。像這樣“蹭”書看的不再數,只不過能看懂書的多數是八九歲以上的大一些的孩子,像年齡這麼小的蹲在那看書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書攤老闆看周小雲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這個娃娃很有趣:“喂,你能看懂書嗎?看懂我就送你一本。”
周小雲調皮心大起,故意做出心虛表面不甘示弱的樣子:“我當然、當然能看懂。”
周圍的孩子有人注意到了就開始起鬨,讓讀兩句。
周小雲裝著厲茬,不肯讀。
賣書的男人見了越發認定看不懂,直說只要能讀上來一頁就把這本西遊記送給。
周小雲問他道:“你說話算不算啊,別我讀上來了你又反悔不把書給我。”
男人忍住笑:“我保證說話算話,你要是不相信讓在這周圍的作證明。”
這下連不大人也被這有趣的一幕吸引了過來。
周小雲臉一整,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念出了小人書的第一頁。
等讀完,周圍一片好聲,賣書的男人驚訝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哪,話可是你說的,這書現在歸我了。”
周小雲得意的拿走了小人書,想起剛纔一幕還是忍不住咯咯地笑。
集市終於逛得差不多了,周小雲回頭去找父母。到了趙玉珍賣蛋的地方一看,籃子裡的蛋都賣掉了,鴨蛋還剩四個沒賣出去。
趙玉珍看兒滿頭是汗拿出巾給汗,又問手裡的小人書哪來的。
周小雲不敢說實話只說是在地上撿的,趙玉珍不疑有他相信了。
周父抱了半天二丫早就又熱又累了:“他媽,還有這幾個鴨蛋就不賣了,咱回家吧。中午炒了給孩子解解饞。”
於是,中午周家的飯桌上出現了一盤炒鴨蛋。鴨蛋有些土腥味不如蛋那麼好吃,不過在周家四兄妹眼裡已是難得的味了,個個都吃的香噴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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