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晚上沒去酒吧，跟那邊請了假，待在了網吧里。

夜里十二點，網吧里人不，冬天開著空調，里頭全是煙味。

賀禮手開了一個小窗氣。

窗戶一開外面的冷風就灌了進來，路邊孤零零的樹枝搖曳，僅僅剩下的樹葉也掉了下來。

賀禮被風吹的清醒極了，手把帽子扯下，手擼了一把頭發，全部擼到后面，出一整張臉。

他很久沒有理頭發了，一開始是狼尾，后來慢慢長長他懶得剪，現在齊肩了快。

上次……媽媽看他的眼神好像誤以為他是孩子了……

賀禮回到前臺，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半截紅薯，已經冷了。

宋明朗看著他盯著半截紅薯看了一會兒，好像要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也猜到是誰給的了。

說來也奇怪，那個生好像很了解賀禮，看得出是喜歡賀禮的，卻一直保留分寸，徘徊不前。

賀禮也是，提到那個生就會變得不定，上次還莫名其妙生氣。

兩個人給人的覺就好像是最悉的陌生人似的。

曖昧不明。

賀禮把紅薯扔進垃圾桶，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微信上有人給他發短信。

宋明朗意味深長，嬉皮笑臉來了一：“會不會是許愿小姐姐？”

賀禮抬了一下眼皮：“誰同意的好友？”

宋明朗有點心虛：“甭管誰同意的，你這不一直沒刪嗎？”

他是想刪來著，然后沒舍得。

賀禮沒搭話，起去燒熱水，然后拿了一桶泡面。

“嘖，又吃泡面呢。”蔣風手指轉著鑰匙圈，進了網吧，屁后面還跟著一個白白胖胖的男生，男生有點靦腆。

蔣風拍了拍小胖，朝著宋明朗炫耀：“我剛收的小弟，怎麼樣？”

小胖也上路子，見到宋明朗和賀禮打招呼：“二哥，三哥好。”

宋明朗：“為什麼是二哥三哥？”

“我是大哥，賀禮是二哥，你不就是三哥嘍。”

宋明朗懶得和他貧，朝著小胖問：“你是有多想不開啊，認瘋子做老大。”

小胖比較靦腆，和他們比是那種特別文弱的男生，被宋明朗問的，張的結結，臉憋的通紅：“和，和，和他學本事。”

賀禮忍不住笑了：“和他能學什麼本事？”

宋明朗揚眉，一一舉例：“打架，煙，喝酒，不學好？那我勸你迷途知返。”

小胖被調侃的臉更紅了：“不，不是的，我最近喜歡一個生，和大哥學追孩子。”

“噗。”宋明朗差點沒忍住，一口水給噴出來，“這他倒是行。”

蔣風：“那是，追孩子對我來說小意思，來跟為師說說你在追孩子的方便上遇到什麼問題了？”

小胖低著頭，聲音特別小，開始把他喜歡的生大概況說了出來。

蔣風和宋明朗跟著后面出主意，賀禮對這話題不興趣，把前臺給了宋明朗，端著泡面進了紋店。

丁文暄正在給一個人紋，紋的部位是上，快要點了，兩個學徒要看不看的臉紅。

賀禮端著泡面剛坐下，手機又響了一下，賀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進了微信。

生給他發的是一張圖片。

畫畫很糟糕，沒有這方便的天賦，一個小房子畫的跟小學生似的，線條扭扭曲曲的。

房子上還有煙筒冒著煙火氣，屋頂上頭有太，有白云。

還在房前畫了石磚小路，附近還有花花花草草，有樹，有電線桿，電線桿上有麻雀，有小河流，河里還有魚。

圖片花花綠綠的，彩很強烈，這就好像上兒園那會兒，小朋友的畫的畫。

這，是家？

給他畫的家？

賀禮忍不住笑了，打出“稚”兩個字，隨后頓住，又給刪了。

許愿睡覺前看了一眼手機，不出意外，他沒回。

意料之中，這也正常。

許愿準備睡下，手機響了一下，一驚，還以為是賀禮回復了，結果是戚夢的微信。

把幾個人拉了一個小群。

群里有方橙，然后就是和余江了。還有兩個人，許愿不認識，大概是余江的朋友。

戚夢：姐妹們，冒個頭。

方橙冒了泡，大概是因為上次說了人家余江的壞話，特別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就發了一個表包。

余江：嗨，你們好，我余江。

方橙：……那個，好……方橙。

戚夢：愿愿怎麼不說話？

方橙：睡了吧？

戚夢：那好吧，時間不早了，我也睡了。

余江：晚安，夢夢。

戚夢：晚安，余江。

方橙：……

那頭，方橙打好的晚安不知道要不要發出去，想了想，然后給刪掉了。

微信在他們互道晚安后陷了沉寂。

許愿打了一個哈欠，想了想也給賀禮發了一句“晚安”，然后睡下。

.

萬木凋零，寒風刺骨，早上起來簡直太困難了。

又冷又困，許諾來敲門催了好幾遍，許愿才起床。

“要遲到了。”許諾看著生昏昏沉沉的，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好困。”

“路上把車窗打開吹一路就不會困了。”許諾替拿著書包，低頭看了看表，一邊推往外走。

許愿抱著許諾的胳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許諾上，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謝謝啊，我的親哥。”

許諾低頭看著生掛在胳膊上，騰出一只手按了一下電梯，有些無奈：“站好。”

“哦。”

路上，許諾把這邊的車窗打開，到學校時，許愿神的不能再神，風吹的小臉通紅。

戚夢也剛到學校門口，看到許愿從車上下來，上前拍了一下許愿的肩膀。

“愿愿你的臉好紅啊。”

“被風吹的。”許愿抬手了臉，被風吹到麻木，不過的確很醒困。

戚夢看到車里的許諾，從書包里把雨傘拿了出來，朝著許諾遞了過去：“吶，還你。”

許諾的目從臉移到手上，手接過雨傘：“嗯。”

戚夢嘀咕了一句：“小氣鬼，雨傘還你了。”

許諾笑著點頭，沒說話，看著兩個生進了學校才離開。

兩人進了教室，走到座位上，許愿看到自己桌子上放著豆漿和包子。

戚夢頭，一臉八卦：“居然有人送早飯，誰啊？”

方橙還沒來，同桌李仲威回頭，男生笑得一臉曖昧：“還能是誰啊，許愿的追求者唄。”

許愿愣住：“誰啊？”

“這就不知道了，我來的時候他把東西放下就跑了，都還來沒來得及看清臉。”

“一個三班的男生。”賀宸走了過來，“好像韓昊。”

送早飯，那麼藥噴劑，還有雨傘也是這個男生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