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記錯了?不可能,就是剛發生的事,錯不了。
看著尸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我的后脊梁骨一陣發涼,我顧不上把尸重新蓋好,倒退兩步,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太平間的大門。
我一頭鉆進值班室,連太平間的門都沒鎖。之前咬著牙扛過去的恐懼,在這一刻全都涌上了心頭。
我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地猛跳,今天搬了太多尸,上沾了很多,我趕下服,甩到地上,恨不得把一的晦氣都甩下去。
我躲在值班室里,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半,所幸,沒有人再送來尸。
但我琢磨來琢磨去,不能把那尸就那麼放著,我就怕放置一天一夜,會腐爛,到時候明天家屬來接,我不好代,只怕到時候我就得丟飯碗吃司了。
我擔不起責任,吃不起司,賠不起尸。
而且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張姨囑咐我的該鎖門的時間了。不行,得想個辦法。
我靈機一,又想到了昨天那個方法。
翻開登記冊,我發現那沒穿服的婦尸已經登記了一個禮拜了,算是存放時間比較長的,之前雖拿出來過,但現在應該凍得比較結實了,放外面沒大事。
一想到又要搬尸,我也怵頭,正好看見桌子地下放著一瓶牛二,估計是老劉頭喝剩下的,我想都沒想,拿起來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壯了壯膽子,重新回到了太平間里。
那尸還瞪著眼珠子躺著,我著頭皮經過的尸,來到存放婦尸的冰柜門前。
拉開冰柜屜,掀開遮尸布,我盡量不看那婦的赤的上,一咬牙把背到了肩上,死沉。
我剛走兩步,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很輕,覺就在我后。
“張強……”
我下意識的回頭,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我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太平間的大門在我的正前方,可這聲音卻是從我后傳來的,而我后應該是一堵墻!
這時,我想起老劉頭曾經給我說過的一句話,背尸的時候,別人你,千萬不要回頭。
我特別害怕,趕扭過頭,這一次我打定主意,什麼東西我,也不回頭,不答應。
那聲音又響起了,“張強……”
這次聲音更近了,仿佛還在我耳邊吹了口氣。
我腦子一蒙,一,把那婦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自己也躺在地上,被那婦死死住了。
我慌忙地要把婦的尸推開,不知道是我太張,還是太累了,只覺得沉得就像千斤的石頭,我雙手無力,竟然怎麼也推不開。
鬼床是什麼我不知道,尸人我算是會了。
我顧不得別的,求生的勝過一切,我大吼一聲,拼盡全力推開了婦,而與此同時,我到了那個瞪眼珠子尸的停尸床,的兩截,骨碌碌地全都掉在了地上。
我并沒有撞翻那張床,這尸卻突然滾落在地,難道真的是這太平間里有臟東西在跟我鬧?
驚魂未定,我斜眼撇到了二號冰柜上,萬幸的是,二號冰柜今天總算是消停了。
剛想到這兒,二號冰柜的鎖猛地晃起來!像有個明人在開鎖一樣!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我無比憋屈,酒勁兒上涌,猛地一跺腳,破口大罵起來。
“哪個狗日的搗鬼呢?!老子正不怕影子斜,有種你出來!別以為裝神弄鬼,我就怕你們……”
這一開罵,我渾也熱起來,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圓凳,拎起來就朝那扇冰柜門砸去,凳子上有墊,雖然沒砸壞柜門,倒是發出不小的一聲靜。
二號冰柜終于消停了,周圍又恢復了平靜。
我罵累了,罵的氣吁吁,罵的熱沸騰,看著狼藉的太平間,也不那麼害怕了。
把婦尸拖到停尸床上,把瞪眼珠的尸放進了冰柜。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清點了尸,檢查了每個冰柜門的鎖,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我才鎖上了太平間的大門。
此時正好是晚上十一點鐘。
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遠亮著一盞燈,太平間在醫院最偏僻的一角,其他值班的護士醫生都離我很遠,正常人也不會主來這里。
我回到值班室,倒頭就要睡。
頭一挨著枕頭,我就想起了白天張姨跟我說過的話:要每天枕著值班室那個枕頭睡覺,而且絕對不能拆洗,或拆開枕套!
拍拍枕頭,里面應該是蕎麥皮,但除了蕎麥皮,好像還有個的,長長的,子一樣的東西。
到底裝著什麼呢?我用手仔細索,里面的東西像子,但還有點彈,大概一尺多長。
強大的好奇心促使我不自地把手進了枕套里,就在這時,太平間里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我放下枕頭,正要出去,剛走到門口,又想起張姨說的話,無論太平間里有什麼靜都不能進去。
我按捺住好奇心,重新躺回到床上,枕著枕頭,堵住耳朵,強迫自己睡。
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卻睡得格外累,我夢見所有的尸都出來了,不停地往冰柜里塞,塞進去又出來……
‘當當當……’
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我一咕嚕坐起來,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頭暈目眩,差點沒暈倒。
使勁兒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看了一眼時間,已是清晨7點了。看來是司機劉哥來搬尸了。
趕披上服打開后門,司機劉哥站在門口。
“來了?劉哥。”我無打采地跟他打招呼。
他抬頭一看我,“唉呀媽呀,你小子是人是鬼!”
我一臉茫然看著他,腦袋還暈暈乎乎的,不明白他啥意思。
他一揮手,“算了算了,你小子也是膽子大,先不說你這死人臉的事了。今天我要接好幾趟尸,顧不上閑扯,快把那王月的冰柜打開吧。”
王月,就是那婦的名字,沒想到這麼巧,今天家人還真來接了!
我連忙對劉司機說昨晚沒地方放,就把尸放外面了,說著回頭朝那停尸床走過去。
這一眼看過去,我盯著那張床,腦子嗡地一下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那床上,本就沒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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