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印太大了,就在門跟前的位置,跟大猩猩的腳印一樣,不同的是,腳印的前端留下鋒利的劃痕,明顯是腳爪子。
我實在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爪,居然這麼長,如果非要說一樣,那就是電影裡的金剛狼的爪,只是沒那麼誇張而已。
腳印裡的糯米全部發黑,這種發黑並不是因爲染上了泥發黑,而是通都黑,像是被火燒過的炭一樣。
門前有,那窗後面也可能有。
我急忙又跑到店後面一看,不有,還一對,明顯對稱的左右爪印!
我被嚇得夠嗆。
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昨晚那個嚎的東西留下的?它居然跑到我店子來了,而且圍著店子轉了一圈。
我拿出手機來對著腳印拍照,連拍了好多張,各種角度遠近都有,然後拿出修電腦的鑷子將一粒粒黑掉的糯米夾起來幾十粒,放進一個封袋裡面保存好。
現在聯繫不上皮客,等他回來可以請教一下他,保留好證據,到時好辨認。
之後,我就把其餘的米掃走了,這些腳印不能留下,否則會嚇到別人,最關鍵的是,我不希別人在我後面說閒話。
在鄉下可別小看閒言碎語,一些曾經遭遇過不祥事件的人,會被人說掃把星,農村人又迷信,弄不好將來連討老婆都討不到。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農村不像城市,完全是人社會,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一點點風吹草,不需要多長時間十里八鄉就都知道了。
上次我和洪慶生老婆的棺材一齊落水的事,就已經有一點點風言風語在傳了,不過好在我帶頭勇鬥高明昌的事也在村裡人心中留下了正面印象,這纔沒傳的太過分。
掃完米之後,我又拿出一些稻草鋪上,將那些米灑在上面,點火燒了。那些黑米看著很不對勁,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不敢大意。
等一切收拾妥當,我就往家裡去,走到家門口就發現有一堆的人聚集在我家門口,正焦急的說著什麼,我爸媽也在。
遠遠的就聽到他們說什麼不見了,狗死了什麼的,就問我媽說你們在聊什麼呢。
我媽有些驚懼的對我說:“昨晚村裡鬧狼,你大叔公說看見一隻紅的畜生,老兩口都被嚇得夠嗆。”
“紅的狼?”我想起那個腳印,不搖頭,那絕不是狼的腳印。
我爸也面帶憂,對我說:“春兒,今晚還是回來睡吧,庭生叔家裡的狗被咬死了,腦袋都被吃了,肯定是遭了狼了,店子門窗薄,不安全。”
我一愣,細細一想,昨晚約之間還真是聽到了狗的慘聲,就一聲,不心中暗暗打鼓,如果那狗真的就是被那個東西給咬死了,那也太狠了,絕對是一口斃命,否則不可能只有一聲慘發出。
想想那鬼東西昨晚圍著我走了一圈,要是進來了恐怕就把我腦袋給吃了,想到這,我就覺的後脊背冰涼冰涼的。
“你這孩子,咋不回話?”我媽見我不回話,略微責備的說了我一句:“你爸問你話呢。”
“不用了。”我哪裡敢跟回家住啊,萬一那東西再來,可別害了我爸媽,於是連忙搖頭,說:“媽放心吧,前段時間怕小,我把門窗都加固過了,沒問題的。”
“那你自己要小心,有事就打電話回家。”我爸也沒有強求,打量了我幾眼,又說:“你臉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
我這哪是生病啊,完全是被嚇的,只得繼續撒謊:“我這幾天熬夜修電腦,沒睡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在家一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我爸媽見我堅持,再加上店子離家就百十米的距離,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就是讓我小心,夜裡不要出門。
衆人又說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家吃早飯去了。吃過早飯,我躺在家裡的躺椅上睡了一覺,直接到了下午。
等下午我回了店裡,卻見到了一個我本沒想到會這時出現在村裡的人。
高小龍。
高明昌和柴金花的兒子。
清秀的一個人,不像高明昌也不像柴金花,拋開對高家人的怨氣,不得不承認他長得還真帥,有幾分韓國帥哥那種氣質,而且穿打扮也有品味。
他是開著汽車從村裡出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村。
“春哥,好久不見。”高小龍一邊走進來一邊笑著跟我打招呼,順手遞過來一菸。
我一看,氣就不打一氣,尼瑪,芙蓉王!
開汽車好煙,一上檔次的服,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山裡人做夢都想要的,可他們不僅不知足,爲了前途不顧道德底線,禍害了洪慶生一家。
而且最近還傳來消息,說高明昌極有可能被保釋,說到底洪慶生的老婆是自殺的,至於的孩子也是違反政策在先,高明昌關係花錢打通一下關節,就能將事的質定義爲職,然後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現在洪慶生又瘋了,誰又會去追究?
真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壞人臭千年。
“喲,這不是高公子嘛。”
我故意兌他,手擋了他的煙,說:“這麼好的煙還是你自己吧,我一個小老百姓,哪敢讓你這位高幹公子敬菸呢,太貴了,著肺疼。”
說完,我拿出六塊錢白沙出一,自顧自的點上。
高小龍微微一愣,訕笑一下,道:“看來春哥還在生我爸的氣呢,也對,能理解。”
“我哪敢生你爸的氣呀?”看他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我心底就來氣,說:“家破人亡的慘劇就擺在眼前,骨未寒呢,我沒這膽子。”
“洪家那件事,是我爸做的不對。”高小龍也不生氣,說:“其實我今天來,是給梅蓉嫂賠罪來了,給燒了點紙錢。”
梅蓉,就是洪慶生老婆的名,全名海梅蓉,稀有的姓。海梅蓉的棺材落水之後,村裡人就在墓的位置弄了個冠冢。
“是麼?”我心說你高家也心虛了,怕報應了?便嗆他道:“但願梅蓉嫂看在那些紙錢的面子上,能原諒你們。”
說到這,高小龍的終於臉變了,他張了張口,言又止,眼睛不自覺瞟向四周,似乎有些忌諱樣子。
看他的臉,我心裡冷笑連連,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雖然這事是高明昌乾的,但山裡人都講究一個父債子償,你也也不了干係。
高小龍沉了一下,從口袋拿出一張五十的錢遞給我,說:“春哥,我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充個話費,手機停機了,不介意幫這個忙吧。”
我下意識的就想說網絡斷了充不了,高家的生意我覺得噁心,不想做。可我話還沒出口,卻發現高小龍那五十塊裡面夾著一張紙條,他還對我使了個眼。
我心一突,看來今天高小
龍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於是說道:“網絡很卡,你要多等一下。”說著我接過了錢揣進了口袋裡。
“沒關係,春哥給充就行了,我就不等了,告辭。”高小龍說完轉就出了店門,開著車走了。
我心裡犯嘀咕,他這麼謹慎的塞給我一張紙條,到底什麼意思?
我很想把紙條拿出來看,但直覺卻告訴我現在還不是看的時候,他這麼謹慎肯定是有所顧忌,否則有什麼事大大方方說就行了,搞得跟特務接頭一樣幹什麼?
想起來了那些什麼魂啊、鬼啊之類的無不在的東西,我就更不敢看了。雖然從沒見過鬼,但小心點總無大錯。
一直到了晚上,在店子外面灑了糯米關好門窗,蘆花大公和黑虎也在邊,我才把那張紙條拿出來看,上面寫著:七天後正午,廟前齋食店見,關於洪家的事,與你有關,閱後即焚。
我第一反應就是高小龍想要收買我,可想想之後又覺的自己沒什麼值得他收買的,高明昌那事基本上不會走法律程序,也不需要什麼污點證人。
“他該不會是想找我麻煩吧?”
我心裡嘀咕,可細細一想,高明昌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高家就算是要報復我揍他們的仇,也不能急於眼下這個時間點,不是節外生枝麼?
難道他真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和洪慶生一家有關聯?
可之前我跟洪家沒有來往,要不是我媽跟我說,都不知道“殺豬洪”原來姓洪,一直以爲他姓陳。
這事有古怪,高小龍神神的,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心裡的,慢慢的打定主意,七天後去一趟。自從洪慶生的老婆海梅蓉自殺以後,環繞在我周圍的詭事就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就有東西要害我,或許我和洪家之間,真的有什麼聯繫。
再者,他約的廟前齋食店是鎮子裡的一個道廟,平時有很多香客來往,只要注意點,相信他也不敢來。
燒掉紙條,我戰戰兢兢的又過了一個晚上,一夜平安,蘆花大公和黑虎都很平靜,天亮後發現灑下的糯米也沒有變黑,倒是引來了左鄰右舍的過來搶食。
吃過早飯我補了一覺,可還沒完全睡醒呢,就被一個人急吼吼的搖醒了。
我醒來定睛一看,是馬家亮,就問他著急忙慌的幹嘛呢。馬家亮臉不好看,說:“春哥,不好了,慶生叔不見了。”
“什麼?”
我一下就醒過來了,說:“怎麼回事?”
“昨天早上,去給慶生叔送飯的人發現昨天給洪慶生送的飯菜沒人,走進去一看,才發現慶生叔已經不見了。”
“昨天就不見了?”我嚥下一口唾沫,昨天夜裡正好是那個大爪怪出現在村裡的時候,狗都被咬死了,洪慶生在那個時間點失蹤,這讓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弄不好洪慶生就被那個怪給害了。
“村長上午就派人去找了,可現在都沒找到人,慶生叔家裡也被弄的一團糟,而且現場還有些很奇怪的東西。”馬家亮說到這,臉已經發白。
“什麼很奇怪的東西?”我問。
馬家亮嚥了口唾沫,說:“像爪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好,肯定是那個大爪怪。洪慶生弄不好就真的出事兒了,昨晚那幾聲嚎,最先出現的地方就是洪慶生家的方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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