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仇人相見
出了靖王,南風立刻代丫鬟們去收拾行李,再召喚李勤譚峻立刻出發。
譚峻對這個結果既意外又佩服,問:“姑娘此番似是有竹?”
李南風嘆道:“既然外人不可能潛行邸來行刺,那就只能是自己人。”
譚峻略思索,變聲道:“姑娘這‘自己人’莫非是指靖王?”
“我可沒這麼說。”李南風揚眉,“我不過是去運氣,誰想靖王思慮周,怕我出事,就答應了。”
譚峻暗駭,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南風其實已經不記得當年在這裡,晏家兩位夫人面後發生過什麼,但靖王妃只能有一個,靖王府部必定會有一場暗戰。
昨夜出現的刺客,若是晏家兄弟爲取晏衡的命,未免也太蠢了。
既不是他們,又確有其事,末了又輕易捂住了事態,那誰指使的,還用多想嗎?
靖王想幹什麼,眼下不好說,但前世裡晏衡在靖王府活得好好的,還爲了前後兩任君主的心腹,到最後還能禍害,可見沒那麼短命。若靖王是想除晏衡而替沈氏所出的兩個兒子鋪路,那他也完全不必在衆人眼皮底下行事,擺出這麼多破綻給人看。
何況,並不認爲靖王會糊塗到捨棄自己親養了十三年的兒子,而去指那兩個沈家養大的兒子。
即便是心覺虧欠沈氏母子,也不至於殺晏衡。
既然刺客最有可能出自靖王,那麼被刺傷了的兇手怎麼置,他也總歸會頭疼。
如此,跟他討要侍衛護送,大約於他而言就相當於瞌睡遞枕頭了,他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這麼說來,一路上咱們還得給那十位侍衛提供些便利纔是。”譚峻意味深長地說。
“知道就好。”南風道,“但也別做的太刻意。省得節外生枝。”
才十一歲,若讓靖王看出來是故意提供機會給他弄走“刺客”,那還了得?
譚峻痛快地領了命,轉去辦事了。
初霽傳完話回來恰逢廡廊下看到李南風往西邊去。
回到房裡見靖王也在窗外負手凝,說道:“這位李姑娘,倒是來得巧。”
靖王緩緩轉回,踱回屋裡道:“你認爲會不會有些過於巧合?”
初霽微頓,緩步跟上去道:“這姑娘才十一歲,前兩日剛來時,還跟在其母邊亦步亦趨,縱然也可能天賦異稟,聰明異常,但王府與李家眷尚且並不絡,應該也難以聰明到能一眼看王爺所行所爲的地步。”
靖王點點頭:“但願如此。”又道:“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只等李家車馬啓程。”
……
不到兩刻鐘譚峻便已組好了出行隊伍。
李勤聽說又能走了,一蹦三尺高,嫌小廝手腳慢,自己兩肩各著個大包袱奔出來。
李舒跟著到了這邊,一面數落著他,一面又百般地叮囑他照顧好南風。
疏夏梧桐本來滿意以爲走不了,沒想到是讓李南風給掰了回來,真談不上佩服,只覺得這麼任實在讓人無奈又痛心,爲什麼就是不肯順著自己的母親一些呢?
雖說想念李存睿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可是李夫人畢竟是的母親,這麼倔強是不是也顯得過於冷漠了?
要知道在昨夜之前,在李夫人面前雖然也不見得多麼淘氣,但到底是乖巧溫順,讓坐下就坐下,讓站著就站著,絕不曾頂過的。
不過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畢竟李夫人那邊也犟著呢。
東西都收拾好了,打點打點,再跟金嬤嬤私下裡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金嬤嬤嘆了口氣,囑咐兩句,沒再說別的什麼。
南風本想去拜別母親的,想想還是算了,這心氣,見面生口角就算是盡孝了。
坐在馬車裡,扭頭看著送出來的金嬤嬤和金瓶,心下倒有些拉拉扯扯地。
李夫人壞麼?並不壞,所以邊的人也都稱得上是赤膽忠心,小時候鬧騰,只有母能安得住在生母那裡從未得到過的耐心、縱容和溫,在母那裡都得到了。
六歲時母回鄉途中遇難,哭得撕心裂肺,橫豎要派人去找的首,後來便是金嬤嬤代替母,每夜裡摟著在懷裡睡覺。
金瓶比大七歲,自記事起就很懂事很沉穩了,梧桐和疏夏原來都是在手下,也算是親手調教出來的。
李夫人與李存睿統共只生下和哥哥李摯,李摯在七歲離家跟隨父親之後,家裡這些僕人,眼裡便只有一個寶了。
可是們對再好,又怎代替得了有著緣之的母親?
放下簾子,閉上眼睛。
——罷了,像這種遭天打雷劈的人,哪裡配有慈母護?有好父親好哥哥護著就不錯了。
……
晏衡快步到中堂天井,正好過如意門看到一列人馬準備啓程。
“公子!那正是李家小姐的車列!”阿蠻氣噓噓跟上來,又以更驚詫的聲音道:“前面是咱們王府的侍衛!王爺真的答應派侍衛護送了!
“——這刺客還沒抓到呢,要是路上出點什麼差錯,李家怎麼可能會善罷干休?咱們兩家都還有樑子在呢!王爺怎麼——”
晏衡著那隊已經啓步的車馬,眉頭也皺得的。
沒等阿蠻說完話,他便飛也似地邁下了石階。
“哎,公子!”
阿蠻下意識出聲,晏衡卻已飛步上牆頭,搶到馬車前面,子一倒,接著翻倒在了地上!
譚峻帶著有十二名護衛,加上李南風和疏夏梧桐等的侍六個,以及李勤一行十一個人,這裡已有近三十個,外加王府的十個侍衛,這隊伍就已經有四十人之多!
眼瞧著晏衡突然間在馬前翻倒,這一隊人馬剎時停了下來!
“公子?!”
王府侍衛眼尖,認出他來,當下一窩蜂涌上前把他圍住!
李南風上路心切,只盼著馬兒出門走快些,沒料到這纔剛啓步就又停下來,不由把腦袋鑽出了車窗:“出什麼事?”
話沒說完,視線落到地上那人臉上,瞬間已只有了進氣沒有了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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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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