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李樂平坐在沙發上回憶近期發生的事,打算理順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之時。
他剛剛充上電的衛星定位手機響了。
「曹延華?聯繫的速度倒是快。」
李樂平瞄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人正是總部副部長曹延華。
楊間來大川市,總部是知道的,而楊間離開之後也必定會將大川市的事反映上去。
至於反映多事上去,那就是楊間的事了,但無論他是否打算瞞301或是鬼影頭的存在,總之關於李樂平還活著的消息一定會上報上去。
「曹部長,好久不見。」
李樂平接通了電話,率先說道,只是語氣有些冷漠,給人一種很難相的覺。
「李樂平?」
曹延華聽到這陌生且不帶的聲音,不由地愣了一下。
但很快,坐在辦公室的他瞬間恢復到了正常的臉,聲音中還夾帶了幾分欣喜,甚至還有鬆了一大口氣的覺:「太好了,你還活著。」
這不是曹延華在跟李樂平客套,而是對於他這個位置上的人而言,隊長級的馭鬼者自然是能不死就別死。
每一個隊長都是總部的巔峰力量,一旦折損,再想補充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就像早已死去的姜尚白一樣,雖然覬覦隊長位置的勢力不,但是總部至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頂替姜尚白的隊長位置。
有能力競爭隊長的馭鬼者實在太了。
要知道,最早的十二位隊長本就是總部經過層層篩選才大致確定下來的。
每一位隊長都是符合各方面要求的頂尖馭鬼者,想要找到替代品,哪有那麼容易?
「寒暄的話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大川市的問題已經基本得到理,是時候讓市民返回了,這些事總部會理好的吧?」
李樂平似是在詢問,但冷冰冰的語調卻像是在下達命令,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意思。
「人口迴流的事不是一兩天能結束的,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你也知道,你失蹤太久了,那些市民被安置到其他城市的時間也太久了,他們有不人已經開始在那些城市找工作討生活了,有的甚至直接定居在了那座城市,現在想讓他們放下手中的一切,打包行李回家,有些人必然是不願意的,總部也只能盡量找理由勸說這些市民回到大川市。」
曹延華沉聲道。
他沒有特地提及這次靈異事件共計造多無法挽回的損失。
這不是因為他很清楚這次事件的危害程度究竟有多高,所以不想往事重提揭傷疤。
這是因為從目前來看,只要人還活著,那麼一切損失都是可以被接的。
車子報廢了?建築損毀了?
沒關係,車報廢了可以重新再造,建築塌了可以重新再建。
但人如果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大川市這次的損失雖然巨大,甚至給那些負責接濟市民的城市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力,但這些事對曹延華而言尚能掌控。
經常把大局和穩定放在邊的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絕不允許國有任何一座城市淪陷到厲鬼手中。
即使真的淪陷了,那也要儘可能地爭取「存人失地」。
「曹部長,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聽了可別生氣。」
然而,李樂平對大川市現有的損失似乎毫不在意,聲音依舊是那般漠然。
「哦?什麼事?」
曹延華掐滅了為了緩解焦慮而點燃的香煙,神專註地聆聽著電話那邊。
「說實話,我並不擔心這次靈異事件會對大川市造什麼損失,因為那些市民就算現在不願意回來,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爭得頭破流的想要回來。」李樂平認真道。
「什麼意思?」曹延華眉頭一皺。
「很簡單,靈異事件發的速度越來越驚人,事件中的厲鬼也越來越詭異且複雜,再往後,等到現有的負責人制度無法保障城市治安以後,有隊長坐鎮的城市自然會為人口匯聚地,就像以前古時候的通要道一樣,越繁華的地方,自然就越會有人爭破頭地想要進來,更不用說現在是靈異時代了,安全與否直接關係著人的生死。」
「而這樣的現象在不久之後一定會發生,這是時代的大勢所趨,從目前的況來看,這是完全不可能改變的。」
聽到李樂平的這句話,衛星電話那邊頓時安靜了許久。
過了半分鐘后,坐在辦公室里,桌前煙灰缸里滿是煙頭的曹延華才臉沉重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他何嘗不了解當下的形勢?
麾下的國際刑警不敷出,各大城市的負責人也只是苦苦支撐,一些人口不怎麼多的小城市甚至已經選不出合適的負責人了,只能由總部駐紮在大京市的國際刑警臨時擔任。
但這樣飲鴆止的局勢又能維持多久?
快了。
很快就沒有那麼多能夠派出的國際刑警了。
聽著電話那頭再度陷沉默,李樂平主說道:「何雪硯最近怎麼樣?」
時隔數月,他打算了解一下自己的接線員。
畢竟何雪硯曾經斷線過一段時間,而在得到假期,正在恢復的這段時間之中,李樂平又剛好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以至於到底有沒有回到工作崗位都不清楚。
曹延華雖然不可能記得總部聯絡部門的每一名接線員,但各位隊長的接線員名字他還是清楚的:「何雪硯?兩個月前就復職了,只是昨天請假回大哈市了,這段時間你又一直於失聯狀態,所以我就批準了,你要是需要回到工作崗位上的話,我現在就讓人聯繫。」
「哦?請假了?原因呢?」李樂平問道。
他很了解何雪硯,那是一個對待工作一不茍的接線員,對待接線工作認真負責的程度甚至有些超出李樂平的預估。
也不會像一些沒有腦子的人一樣整天問這問那的,會嚴格執行由他下達的命令。
說極端點,就是一個優秀的書,讓幹嘛就幹嘛。
足夠聽話,也不會多,這正是李樂平決定換都要將救回來的重要原因。
而這樣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人,是不太可能會趁李樂平失聯,乾脆把假期休了的人。
「是大哈市人,只是在那邊遇到了靈異事件,然後才被總部招聘為接線員的,這你知道吧?」曹延華問道。
「我知道,挑重點說。」李樂平道。
「有個堂妹還留在大哈市那邊接心理治療,治療的原因也是因為那起靈異事件,們姐妹二人的父母全都死在了那次靈異事件之中,而何雪硯的堂妹也在那次事件之後患上了重度抑鬱。」曹延華講述道。
「哦?堂妹的事我知道,但我以為何雪硯會把那個所謂的堂妹接到大京市這邊進行治療。」李樂平道。
「總部這邊也詢問過這方面的事,問有沒有這方面的需要,畢竟國醫療水平最高的城市無非就是大京市和大海市,只是被何雪硯婉拒了,給出的理由則是堂妹神狀態不穩定,不適合轉院,所以堂妹就一直留在大哈市那邊,何雪硯有空的時候就會去看,這次請假的原因也是如此。」曹延華道。
「聽起來倒是合合理,那就隨便吧,幫我聯繫一下,告訴我重新上線的事,還有大川市的聯絡員一職又出現了空缺,你得派個合適的人過來接任。」
李樂平一邊看著從301之中回收的屬於陳忠的衛星定位手機,一邊對電話那邊的曹延華說道。
陳忠死於鬼影頭,而他的職務卻不能一直空缺出來,尤其是對於即將恢復正常運轉的大川市而言,總歸得有人接替他的工作,維持大川市接下來的正常運轉。
「好,我現在就讓人聯繫。」
說完,曹延華揮手示意了一下旁的助手,讓他出去聯繫何雪硯。
隨後曹延華重新接起電話,詢問道:「至於新的聯絡員,既然你提到何雪硯了,那乾脆由接任大川市的聯絡員吧?聯絡員和接線員的工作合二為一,也方便你那邊的工作展開,你也不需要再去悉某個不認識的新人了。」
人員安排都是經過心佈置的,其中首要考慮的就是接程度問題。
從角度出發,曹延華覺得李樂平剛剛損失了一個與他相融洽的聯絡員,心中想必是不太願意接一個純新人接任大川市聯絡員職位的。
而安排何雪硯去接任,似乎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畢竟李樂平和何雪硯是老搭檔了,有過極長的合作經歷,彼此間相互了解,這是曹延華心中的其他人選完全無法比擬的優勢。
「可以,我沒有意見。」
李樂平想了一下,沒有反對。
只是他的考慮角度跟曹延華有些許不同。
從他的角度來看,讓完全依靠忘鬼靈異而活的何雪硯來擔任聯絡員,確實是最有利的。
不需要擔心能力問題,不需要擔心忠誠度問題。
如此看來,何雪硯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聽到李樂平那邊沒有異議,曹延華繃的面容也是緩解了幾分,心中嘆還得是這個沒什麼存在的隊長好,至相起來非常容易,是一個能夠正常通的人。
不像一些奇奇怪怪的傢伙。
要麼是喜歡狗,在理靈異事件的過程中順手拿點東西的馭鬼者。
要麼是剛接通電話就甩下一句沒空,然後便將電話掛斷的馭鬼者。
相比起這些傢伙,李樂平待人事的方法雖然簡單暴,但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講面了。
「那好,我儘快讓何雪硯那邊收拾東西去大川市,到時候……」
可就在曹延華稍稍放鬆心,正單手按太之時。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副部長,不好了,何雪硯那邊一直聯繫不上,電話一直在通話範圍之外。」匆忙走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說道。
「什麼?!怎麼會?!」
曹延華怔住了,手指還定格在太上,睜大了眼睛,一臉詫異。
這還在跟李樂平打電話呢,你就跟我來這一出?
不過,曹延華的心理素質也是強於常人許多,他的臉很快就恢復正常,立刻對話筒那邊說道:「李樂平……」
「外出的時候帶著衛星定位手機麼?手機最後顯示的地點在哪,把位置發給我。」
電話那邊的李樂平直接出言打斷了曹延華,他不想浪費時間,一瞬間便將話題切到關鍵點。
不論事是否涉及靈異,在事沒有確定之前,他毫不介意用最壞的結果來揣測,也自然會用專門的方案來應對最壞的答案。
曹延華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前的助手,眼中充滿了威嚴。
同時被兩位大佬關注的助手頓時抖了一下子,但好在能夠跟在曹延華邊的也不是什麼蝦兵蟹將,立刻就撥打電話去詢問通訊部門那邊。
「有消息了,通訊部的同事說何雪硯的手機定位信號一直在大哈市,地點是在大哈市星衛路的第一專院,那地方也是何雪硯堂妹何檸所在的醫院。」那名助手立刻彙報道。
「還在醫院?馬上去聯繫醫院那邊!」曹延華眉頭鎖,馬上一拍桌子站起,吼道。
他不管是鬧烏龍還是怎樣,總之現在李樂平就在電話那邊聽著,態度一定地表示好了。
但沒過多久,那名助手再次放下電話,同時一臉驚恐地表示醫院那邊也沒了消息。
並且壞消息還不止一個。
總部通訊部門剛剛收到消息,大哈市星衛路疑似發靈異事件。
地點剛好符合何雪硯所在的位置。
「看起來這年頭壞事總是時常發生,既然這樣,那我只好親自走這一趟了,把大哈市的負責人信息發給我,通知他一聲,就說我要親自上門拜訪。」李樂平立刻說道,言語中滿是不容反對的意思。
「好吧,我同意。」曹延華象徵地說了一句。
但隨即,他又繼續說道:「大哈市的況我稍後會讓人儘快整理好發給你,不過你去那裏之後,還會遇到一個人,前提是他還記得你。」
「誰?」李樂平好奇道。
「大雲市的負責人姜豪,他現在也在大哈市。」曹延華道。
「姜豪?他在大哈市做什麼?」李樂平倒是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
這個跟顧離關係匪淺的老同學行蹤總是神神的,就連裝扮都充斥著詭。
「這你得親自問他了。」曹延華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手底下的這幫馭鬼者,哪個不是心裏面藏著點小的?
自己一個坐辦公室的,又如何能夠知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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