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難眠的馮熙,晨起便趕到了皇后寢宮。
雖為父,馮熙還是行過大禮,這才了座。嬋梅奉了茶,領眾婢退去。
馮氏先開了口:“父親,您一早宮,所謂何事。”
除去馮貴嬪死因,馮熙一五一十將昨夜元宏留他所道之言講了出來。
馮氏聞言,面凝重起來,“父親,陛下這是以桃代李,以那子替代我阿姊?”
馮熙輕嘆一口氣,“如今要想讓娷兒主東宮,唯有應下此事。臣昨夜思忖良久,所謂福禍相依,這也許并非什麼壞事。”
馮氏冷冷道:“并非壞事?后宮之中已經妃嬪群,如今再要招進一個子,又是陛下欽定之人,難道父親以為這也是好事?”
馮熙不滿的看了一眼馮氏,“既然陛下金口已開,且又許了娷兒太子妃之位,那便再無更改的余地。為父權衡利弊,只要將那人為我所用,日后便是皇后的左膀右臂。皇后切莫再心生嫉妒,誤了大事。”
馮氏紅了眼圈,“先太皇太后薨世已有三年,陛下除了按祖例定期宿我宮中,平日里從不召幸,兒這個皇后當的毫無意義!”
馮熙將臉一橫,“皇后您為后宮之主,理當婦道至謹,秉禮守度,怎可對陛下心生怨氣!嫡庶有分,您的榮無人可及。帝王之家本無男歡的真,皇后若不能明白其中道理,便是自尋煩惱。”
見馮氏已是雙目晶瑩,馮熙緩了口氣,“當年先太皇太后擇您做皇后,亦因為您是臣之嫡,既做了皇后,便該明白自己的使命。小不忍,則大謀啊。”
馮氏嚶嚶道:“個中道理兒明白,只是兒不甘心。今日父親教誨,兒當銘記在心。”
馮熙肅道:“您如今貴為皇后,將來再能將太子養于膝下,您便是真正母儀天下了,您那時的歡愉定當超越男之。”
馮氏點了點頭,沉默下來。
只聽馮熙接著道:“至于那個,若替了您大阿姊,那也是馮家兒,只要皇后與多些親近,豈有不依附皇后之理?”
馮氏不置可否,卻妒意難平,“吾是皇后,難道吾還要主去拉攏不?”
馮熙起道:“皇后系馮氏一族榮辱,理應識大、知進退,方可不辱先太皇太后所托。”
言罷,起行禮,繼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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