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聽那人細聲細氣的問了一句:“你說,他還能活不?”
我哪敢答應啊?轉就想跑……
可我腳剛往後一退,就一腳踩空了,整個人躺在山坡子上就往下面。
我剛從山坡子下去,就趕把腦袋擡了起來——這時候要是不擡頭,後腦勺撞石頭上,一準沒命。
我擡起頭,第一眼就看見那的抱著孩子,從山坡上撒往下追,兩隻手舉著孩子往我眼前湊合:“你說,他能活不?他能活不……”
我剛想閉眼睛,就覺著子底下刺啦一聲,後背好像是刮在石頭上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咕咚一聲掉進了水裡。好在山水只有我腳脖子深,我沒兩下就掙了起來。
那人就抱著孩子蹲在一塊石頭上,抻著脖子問我:“你說,他能活不?”
“能活,能活……”我嗷嗷喊了兩聲,掉頭就往對面跑。
也不知道是累力了,還是嚇的,我就覺得兩條比灌了鉛還沉,跑出去沒多遠,全上下一點勁兒都沒了,只能拖著往前蹭。
我跑一步,後就嘎吱一聲,就像是有人踩著樹枝,一步不離地跟在我後面一樣。
“你說,他能活不?”
那人就在我後面,我跑一步,就問一聲。這回,我再也不敢吭聲了,連頭都不回的,使勁兒往前面跑。我沒跑出去多遠,就看見前面冒出來一道黑影。
老核桃?他肯定是聽見麻雷子響,追上來了。
“老核桃!救命啊……”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老核桃屋裡的火炕上了,全上下像是發燒似的,雖然蓋著棉被,卻還是冷得厲害。
我剛想喊老核桃,就聽耳朵邊上有人喊了一聲:“你說,他能活不?”
“媽呀!”
那人就站在炕沿邊上,腦袋上垂下來的頭髮還在滴答著水,手裡抱著的孩子臉上那紅印都被水弄花了,紅呼呼的蹭了一臉。這回,那孩子的眼睛睜開了,瞪著兩隻白花花的眼珠子,往我臉上瞅。
我嚇得連聲兒都出不來了,一個勁兒的在那兒張,就是出不了靜,心口疼得像是要裂了一樣。
那人彎著腰往前湊了兩下,把孩子直接放在我枕頭邊上:“你仔細看看,他還能活不?”
我正哆嗦的時候,就見老核桃一手拿著土菸袋,一手著兩個楸子(東北的核桃),推門走了進
來:“該活的死不了,該死的活不。你還是哪兒來哪兒去吧!”
那的像是沒聽見老核桃說話,使勁兒把那孩子往我邊推,像是要急瘋了似的扯著脖子喊道:“你說他能活不?”
“給臉不要臉!”老核桃一擡手,像是拿石頭打鳥似的,把手裡的兩個楸子甩到那人頭上。
“啊——”那人尖的靜差點兒沒把我的心給揪出來。
我眼看著那人腦袋上被楸子砸過的地方冒出來一青煙,卻一下跳到了炕上,抓著那個死孩子,推開窗戶就跳出去了。
老核桃走過來,從炕櫃下面翻出了三個麻袋片子,捲一卷,用麻繩捆上,往胳膊下面一夾:“老實躺著,我去追。”
我指著炕蓆上那幾個黑漆漆的腳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核桃擡手給了我一個,我纔回過神來,沒命地喊了一聲。
老核桃可沒管我是不是快要嚇瘋了,夾著麻袋,轉就往山上去了。
我在他屋裡呆了一晚上也沒敢閤眼,等到第二天天亮,老核桃還沒回來。我就一直坐在門口等他,直到天傍黑的時候,他才揹著一個用麻袋套住的人進了院子。
老核桃裝人的手法怪:一條麻袋從腳套上去,套到人腰的位置;一條麻袋扣個窟窿,從腦袋上往下套到腰;最後一條麻袋直接套人腦袋上,在脖子上扎活釦。
老核桃把人背到院子裡,往地上一扔:“掀開臉看看,是不是,認準了,趕燒了。記著,只能掀臉看,別開別的地方。”
我使勁兒往自己手上拍了兩下,才控制著手不抖了,掐著麻袋邊兒,掀開一塊,往裡瞅了一眼,就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
麻袋裡那死人只剩下半邊臉還有人模樣了,另外半邊臉像是被老鷹抓了似的,活活給撕下來一大塊,裡邊的骨頭都出來了,看著就不像是人臉。
尤其是被老核桃用繩子紮起來的腰,看著還沒我大呢!要不是臟被掏空了,再怎麼勒,也勒不出這個樣兒來!老核桃到底弄下來一個什麼東西啊?
我剛往老核桃那邊看了一眼,他就冷著臉道:“是不是昨天追你的人?”
我仔細想了想,昨天那的追我時,我就在靠在炕沿上的時候看見過半邊臉,跟麻袋裡那個人也差不多,乾脆點了點頭:“是!”
“那行了。”老核桃手把那人抓了起來,像是夾著行李似的夾在胳膊底下,轉又上了山。等他回來的
時候,卻空著兩隻手。
還沒等我賠上笑臉,老核桃就炸鍋了:“看把你能耐的,往墳地裡扔麻雷子!你還想幹啥?”
“你知道那墳地是怎麼回事兒嗎?那是聚氣的地方!我故意在墳上掏個窟窿,就是爲了把氣泄出來;只有泄了地氣,高大頭那一家子纔有救。你可倒好,一腳踩上去就算了,還敢往裡扔麻雷子!炮仗一響,裡面的鬼魂能不傷著嗎?”
老核桃帶著一副“鬼咋沒有弄死你”的表,咬牙切齒的道:“你小子要是膽兒,你別跑啊!我這邊還沒把那死鬼按下去,你倒先跑了!你上沾著氣呢,荒山野嶺裡的各路冤鬼不找你找誰啊?我要是再晚去一會兒,你就得讓鬼把你上的氣借!你就得那死孩子!”
我聽了半天,纔出聲道:“你沒走啊?一直在那兒看著?”
“我要是走了,你早死了。”老核桃沒好氣地道:“我一出屋就知道你跟在我後面。我故意裝不知道,就是爲了讓你知道個深淺。”
“我這不是知道了嗎……”我笑嘻嘻的道:“你究竟是啥人?”
“鬍子!”老核桃一瞪眼。
我眼睛一下亮了!東北鬍子鬧得確實厲害,可是這鬍子裡也有好壞,東北抗聯裡有一部分人原先就是鬍子。我最聽別人講鬍子、講大仙兒,乾脆湊到老核桃邊上:“你真是託天樑?”
我早就聽人說過,一個綹子裡除了大掌櫃之外,最厲害的就是四樑八柱。這四樑的頭一樑“託天樑”,也“搬舵先生”,是綹子裡的軍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前,要占卜兇吉;遇險時,要祈神庇佑。
老核桃連鬼都能打跑了,肯定是哪個綹子裡的託天樑。
我這話剛一問完,老核桃就呸了一聲:“託天樑算他孃的鳥鳥……老子是盤山鷹!”
我這一聽更樂了,磨泡的讓他給我講講盤山鷹是咋回事。老核桃被我纏得沒辦法,才告訴我:
誰都知道託天樑是綹子裡的軍師,但是,多數託天樑都是扯蛋,不是混不下去的教書先生,就是半吊子的大仙兒,遇上事兒,除了能出個主意,什麼都幹不了。這樣的人在的綹子,都是在山邊晃悠,進不了深山;要是真被進了深山老林,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綹子裡真正有通、斬鬼神、跟仙家借路這種大本事的,“盤山鷹”。只有常年窩在深山老林裡的龍頭大綹子,纔有盤山鷹;也只有盤山鷹帶的綹子,纔不懼鬼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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